邵司佑的眸光倏地幽暗,立即反客为主。房间里迅速升温,空气中浮动着惑人的暧昧。
“……司佑……”溢出嘴边的呢喃换来的是男人怜惜细碎的吻和他越来越狂肆的动作。
身体的交缠,灵魂的碰撞,男子的低喘,女人的轻吟,混合交融成一片旖旎夜章。
凌晨的时候,邵司佑被身边难过的呓语惊醒,感觉到怀里的温度有些高,邵司佑霍得从床上坐起,探过去的手摸到的额头一片滚烫。
邵家的家庭医生很快赶到,在邵司佑紧绷的脸色下为叶瑾年做了检查,打了退烧针。
“……司佑……司佑……”叶瑾年的脸色因为高热的缘故浮着不正常的红晕,唇也因此起了干干的皮,在高烧下无意识的低唤着邵司佑的名字。
邵司佑用水小心的替她浸湿,眼里是满满的自责。
先前叶瑾年推开他,应该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吧,偏偏自己又为了多听几句表白故意让她误解,以为自己是因为南宫明旭的事没有安全感。是他粗心,以为她是喝了酒的关系才会体温较高,还莽撞的要了她不止一次。
“傻妞。”握着叶瑾年的手,邵司佑浅吻着她滚热的掌心,心疼的喃喃。
天快亮的时候,叶瑾年的热度终于降下来,脸色很苍白,眼下印着深深的两圈青黛。邵司佑把医生打发走,给客服打电话订了早餐。
半晌后,叶瑾年便醒了。
“先喝点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邵司佑连忙倒了杯水,扶着叶瑾年坐起来,递到她唇边。
“几点了?”就着邵司佑的手喝,叶瑾年有气无力的问道,宿醉外加感冒,脑袋像是被充气了一样胀疼。
“不到六点,还要吗?”一杯水见底,邵司佑把她放回到床上。
叶瑾年摇摇头,推推伸手过来打算试探她体温的邵司佑:“你快点回去吧,别被霍尔克他们发现了。”
昨晚借着酒劲就不管不顾了,要是放在现在这清醒的状态,是不会同意他出来这么久的。
“不急,我看你吃完早餐再走。”手下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邵司佑脸色松缓了几分。
五分钟后,早餐由服务生送到。
“我要的红茶呢?”邵司佑看着餐车上的果汁,拧了拧眉。叶瑾年不喜欢这种甜甜的饮料,早餐向来喜欢红茶。
“算了吧,不用麻烦了。”没等服务生回答,叶瑾年就伸手接了过来,身旁的服务生明显松了口气。
为了让邵司佑早点回去,叶瑾年这顿早点吃的特别迅速。
饭后,邵司佑又扶着她回到床上躺下,细心的掖好被角,才开始穿外衣。
“你再睡一会儿,一个小时后医生会再过来。”
“成伊出事后,你换了家庭医生?”叶瑾年缩在被子里只露了苍白的小脸在外面,问道。
“嗯,维拉也算是成伊以前的搭档。”邵司佑走过来不放心的又用额头试试叶瑾年的体温。
“不想让你走。”叶瑾年轻笑,抬手故意拉着邵司佑的脖子不让他起身。
“那我就真的走不动了。”邵司佑眼底愉悦,任由叶瑾年这样抓着。这样难得的撒娇,他的确不想走。
如果邵司佑能够预料到这次匆匆一别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他一定不会因为心疼叶瑾年困意浓浓又硬撑着不睡而匆匆离开。可惜,如果是这世上最苍白的两个字。
邵司佑离开后,叶瑾年把自己陷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去,本打算睡一个小时就起来回公司的,没想到这一觉,竟然足足的睡了三天。
三天后,人事皆非。
当……当……当……
时钟整整的敲过了十二声。
清冷冷的月光铺泻而下,笼罩着山脚那座孤零零的古老别墅,呼啸的寒风中,镌刻着白色凸凹浮纹的斑驳墙壁,安静的诉说着它的沧桑凝重。
那是一栋三层高的欧式圆顶别墅,不时有巡视的光线扫过一楼的落地窗,映亮房间的地板,然后,又在下一秒重新陷入了黑暗。
夜,静的仿佛是一潭死水。
就在光线消失的同时,二楼转角尽头的房门轻轻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快速的绕过楼梯,掠过窗前,又在下一秒光线扫过来的瞬间隐在窗帘后面,每一个动作都敏捷而迅速,仿佛训练过千百遍,在黑暗中无声的潜行,形如鬼魅。
如此反复几次,那个黑影终于逐渐靠近了门口。
仿佛是松了一口气,黑影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抬手拧动门锁。
咔,门被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外面的冷风骤得挤了进来。
黑影没有急着动,而是从怀里探了一下,将什么东西顺着那条缝隙掷了出去。
紧接着,随着一道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距离门口不远的位置突然冒起一簇火光,瞬间点燃,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那是一张被燃亮的纸巾,快速被燃烧成了一团灰烬。
一片寂静里,黑影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迟迟没有动作。就在这时,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黑影猛的一僵,利落的将门反手关好,快速隐没在了暗处的角落。
啪……
顶灯被点亮,漆黑的别墅大厅瞬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楼梯口处,一位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栗色的短发,米色的棉质睡袍,不见丝毫睡意的碧色眼眸犀利的环扫过大厅,沉声问道:“是谁?”
停顿了三秒没有听到回答,这显然是男人意料之中的事,男人倏地一声冷笑,径直转过楼梯,朝着墙角处的警报开关走去,身后,从餐厅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清清丽丽的女音:“维尼管家,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手里托着一杯水,纤细的身影从冰箱后面晃出来,淡橘色的薄质睡衣披着淡青色的外套,来人笑意盈盈的看着男子。
“叶小姐不是也一样没睡。”维尼管家精明的眼上下打量了叶瑾年一遍,带着几分审视和不甚恭敬的轻嘲:“明天我会告诫小梅的失职,竟然怠慢了‘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