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说:“但愿,怡宝和刘白能够平安归来。这样,你们就可以一起想一想,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连亦琛点点头,望着天空。
怡宝和刘白出了事,温颜和吴梦都说,要有心理准备,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是很难活下来的。
可是,连亦琛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他总觉得,只要刘白在怡宝身边,怡宝就一定被刘白保护的很好。
不会有事。
连亦琛看着天空。
天空如此的蔚蓝,他想起了在参加司马家宴会的那一天。
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饭,照例,她去练功,他看早间新闻。
周怡宝在后花园里练完功,刚好,连亦琛也看完了新闻。
连亦琛走到后花园,轻声问道:“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哦?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周怡宝笑嘻嘻的走到连亦琛的身边。
两个人说着,便上楼分别换了衣服。
默契的换了牛仔裤,不是为晚宴做准备而穿,而是为了出门,但这样的默契,教两个人了然于心的相对一笑。
置办好了零食之后,连亦琛驾车来到了一个公园。这个公园里市区很远,而且位置偏僻,几乎没有人来这里散步游玩。
连亦琛问道:“你觉得这个公园特别好?”
“你评价一个东西好不好,是如何评价的?”
“看是否物有所值。”
“是了,一个地方,不见得有多好,但若是有了特别的回忆,是不是,算是超值,或者说,是无价。”
“那自然如此。”连亦琛邀着周怡宝下车,提起了购物袋,说,“这样说来,这个地方,承载你特别的回忆吗?”
“是的,我很小的时候,外公带我来过这里。”
“你外公,不是住在乡下吗?”连亦琛说,那时候,母亲重病,为了寻找周怡宝的外公,煞费了苦心,等找到的时候,却发现,楚田已经去世了。第二日,便是,楚田下葬的日子。
“是,但有那么一次,外公被母亲接回了京城,外公偷偷带我到这里来玩。”
“原来是这样。”连亦琛说,“你儿时,是在外公身边长大的,和外公的感情,必定十分深厚吧!”
“嗯,昨晚,我梦见他了,所以,才想要到这里来看看。”
“看来,你外公在天上看着你,也很想念你。”
“亦琛,你的母亲,离开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嗯,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连亦琛抓着周怡宝的手,忽然紧紧的握的更加用力了,他说,“怡宝,你知道吗?你外公下葬之日,就是我母亲去世之时。”
“是在同一天。”
“是的。”
“那一天,你哭了吗?”
“没有。”连亦琛顿了顿,对周怡宝继续说,“我不能哭啊,王妈告诉我,如果我哭了的话,妈妈会舍不得我,而不能上天堂。”
“我也没有哭。”
连亦琛仔仔细细的看着周怡宝,问道:“很伤心吧,那天。”
“嗯,很伤心。就在前一天,我的外公,还在和我讲故事,和我说我的字应该怎么写,还在和我说,这个药方一定要背下来。可是第二天早晨,他却再也没有醒过来了。我紧紧的拽着外公的衣服,他再也没有反应,也不再和我说话了。”周怡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我摇电话给我父亲,他们赶来乡下,把我和外公接走,紧接着,就下葬了。”
“我听说,你外公下葬那日,很多人都来送他。”
“是啊,很多人。”
“你外公,很多人都很爱他。”
“因为他爱他们吧,我从不知,我外公生前,治过如此多的人。”周怡宝说,“外公下葬那天,我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做一个像我外公一样的人,好好学习中医之术。”
“但你父亲后来,却要你去学西医,你才很抵触。”
“没错,我很抵触,很矛盾,但是又没有办法。”周怡宝迈着缓慢的步子,往前走着,说,“现在我才知道,不管是学中医,还是念西医,都能够成为像外公一样的人。但我那时候年纪清,无法领悟父亲对我的期待,最终,等我失去了我的父亲,我才知道,我实在错得很离谱。”
“怡宝,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是一个人活着的真正意义。”连亦琛抱住了周怡宝,说,“相信我,你的父亲,一直以你为荣。”
“或许吧!”周怡宝苦涩的笑着,“我总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和我父母怄气,是不是就可以及时沟通,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因为我的倔强和无知,才失去了他们,和周家的老宅,周家的一切。”
“怡宝,不是这样的。”连亦琛说,“你年轻的时候固执,倔强,固然错在你。但你一定要相信,周逸飞的这个图谋,隐藏了这么多年,总有爆发的一天。你不能活在过去,也不能活在内疚之中。”
“好了,亦琛,不说这事了,我们是为了出来开开心心的玩乐的,不是吗?”周怡宝说,“今天的阳光这样好,我们一起晒晒太阳,说说别的话吧!”
“好。”连亦琛点点头。
两个人便牵着手,走进了公园。
周怡宝雀跃的说着:“这里的一切,都是老样子。”
“这样多好,京城这么十几年来,建设的东西多,拆毁的东西多,能够维持老样子的东西,不多见了。”连亦琛说,“快快找到一块草地,我们吃点东西吧!”
“连亦琛你这个懒虫,才走了这么一会子路,就要休息。”
“哎哎哎,我是懒虫啊,一直都是,将来啊,你这个老婆子,可是有的受的,我很懒的哦,不会做家里的清洁哦。”
“那我们养一只宠物好了,教会它做家务好了。”
“你怎么可以也这样懒,宠物这么可爱,你舍得让它做家务吗?你真是超级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