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琅琊这个人究竟是正是邪?”
“亦正亦邪吧,我最怕的是,他修炼这么多年的邪术,一直相安无事,怕就怕,那一日,真的走火入魔。”
“那……邪术,究竟邪在哪里?”
“这门邪术,已经失传很久了,也不晓得,琅琊从哪里得到了一本秘籍。我的师傅发现了琅琊在偷偷练习,本想隐忍不发,因为,他一直想将普派发扬光大,如果琅琊能够将邪术融会贯通,说不定,可以哪一日,可以炼成绝世神功,而一旦人人知道,琅琊师出普门,可谓是光耀整个门派。只是后来,师傅和琅琊斗气,才一拍两散,我没有办法问琅琊邪术究竟是个什么武功。我只是偶尔听到师父提及,修炼这门邪术,有十个关卡。第一关卡,是饿,饿上七天,断水断粮,将体内的一切毒物排出。第二关卡,是以水为食,且行且拜,每日以水或者水果为食,在一块空地之上,跪拜行走五个小时,持续七七四十九天。第三关卡,以动物之血为食,每晚打坐,练龟息之功,为期十年。琅琊现在,估计练到第四或是第五关卡了。这门邪术,可以提升身体的忍耐度和敏捷度,而且能够很好的和普派的阴柔之功相结合。可怕的是,这门邪术,练的时间越长,越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会被邪术反噬,死相非常惨烈。最可怕的是,如果动物血不能满足身体的需要,就要开始吸食人血,或是人的脑髓,人体的东西,对于阴功,是最滋补的。”
“所以整个江湖才要追杀他?”周怡宝问道。
“是的,整个江湖,人人自危。人人都怕,琅琊会找上自己,将自己杀掉,一方面吸食功力,一方面吸食脑髓和血液。如此,倒不如趁早,联手将琅琊除掉。”刘白说,“如果琅琊还在普派,师傅一定会护着琅琊,但琅琊一旦踏出了普派,江湖中人,只会将琅琊视作最可怕的邪物。”
“明白了。”周怡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看那琅琊,似乎还有几分清醒。但愿他不会走火入魔吧,不然,起止江湖中人人人自危,就是整个社会,都要人人自危了。”
“但愿吧,可是谁知道呢?”刘白说着,言语之间,无奈万分。
“对了,普师公手中,掌握着一份关于周家祠堂的密信,你说是师公的师傅传下来的,是个什么情况?”周怡宝跳跃性的提出了这个疑问。
“恩,那封密信,是我的师公传下来的,这封密信,是羊皮做的。但其实,是在更久之前,就已经有了这封密信,究竟有多长的历史了,谁也不知道,据我师傅说,和周家祖祠有关。我出师之后,忽然有一日。师傅到百草村来,跟我密谈,说是,和我相约,他每年的特定一日,都会派人,在我茅屋后墙上,留下一个标记,告诉我,他还活着的讯息。如果多年以后他死了,就让这封密信,随着他的死去,而消失吧!如果有人夺走了这封密信,他一定会派人来通知我,一定要将这封信抢回来。我是这样猜想的,这封密信,说不定,和周家祖祠里的青铜宝盒,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也就是说,按你的理解来看,普师公的手中,有一封羊皮密信,而周家祖祠周胤棺木之上,有一只青铜宝盒,这两者,很可能有这必然的联系。而我们存在的目的,是保护这两样东西,不落在别人的手里。那么,落在了别人手里的后果是什么?”
“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刘白郑重的说着,“怡宝,这也是我师傅和我说的。他说,宝盒落在了别人的手里,会天下大乱,而密信落在了别人的手里,会生灵涂炭。”
周怡宝倒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有没有好奇过,那只宝盒里,究竟是装着什么怪东西,才能让不良用心的人,以此来控制整个世界?”
“说没有好奇心,是假的。要知道,为了这么一只宝盒,建下了机关,我失去父母和温暖的家,被迫到百草村谋生,还要修习武功,保护你,以求有一日,能够报仇雪恨。只是可笑,事到如今,我竟然不知道,仇家是谁,报仇又从何谈起呢?我只能相信楚田和周傲风的一个遥远的寄托,希望,你能替我报仇。”
“我是很好奇,我的外公和爷爷,为什么这么肯定,二十几年后长大的周怡宝,有了什么样的超能力,可以替你报仇。如果说,我可以报仇,就像我们之前所说的一样,我们之间,有共同的仇家,才能同仇敌忾。可是,我也不知道仇家究竟是谁,虽然表面上,让我家破人亡的是周逸飞,但周逸飞是个跳梁小丑,我其实,是不屑于对付他的。”周怡宝说,“周逸飞背后有其他的力量,而这股力量背后又有没有其他力量,尚未可知。”她站起身来说,“师傅,如果我说,我要挖了周家祖祠,你会如何?”
“你!”刘白大为震惊的站了起来。
“师傅别激动。”周怡宝按住了刘白的肩膀说,“相信我,一个这么传承了几百年几千年的秘密,要保守,是并不容易的一件事。与其保守秘密,倒不如主动去探求秘密的答案,先发制人。我的爷爷和外公,倾其一生,来保守秘密,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如果选择保守秘密,就要世代相传,我之后,我还要交给我的后人,这是一个极为拖累的办法。就让,这个秘密,在我手中终结吧,就算是死,也终结在我的手里吧!如果不能保守这个秘密,就去破坏这个秘密,让这个秘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你觉得,如何?”
“……”刘白沉默了。
周怡宝的想法和决定实在是太突兀和冒险了,从来没有人会用这个思维来思考问题,如果不能保守这个秘密,就去破坏这个秘密,让这个秘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也许,只有周怡宝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吗?
就在刘白沉默之际,整条船的船身,剧烈的晃动起来。
周怡宝和刘白相对而视,怎么回事?
船夫此时,突然冲进了船舱,惊慌失措的喊着:“不好了,河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