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家族的大夫,问诊以来,年年都要被考核一次,而近年来,考核的其中一个依据,就是这一次,即将展开的惠民送诊活动。
诸葛延年检查了十大药房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经是黄昏时分。回到诸葛家,他准备向诸葛老爷报备,近期可以开始活动了,老爷此时此刻,应该是在书房里看书吧!却听到诸葛三少爷房间里传出了一声惨叫,于是,连忙冲进了少爷的房间。
却见诸葛御风捂着眼睛,着急的喊着:“是谁来了?”
诸葛御风道:“三少爷,是我。”
“管家,你可来了,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你快帮我看一看,我的电脑有没有事?”
诸葛御风如果不对着电脑,不对着游戏,说的话,还是挺多了。
诸葛延年看了看电脑,抓住诸葛御风的手说:“三少爷,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的电脑呢?”诸葛御风捏了一下诸葛延年的说,眼睛始终闭着,紧张的问着,“是不是有事?天,是不是?”
诸葛延年真是又好气又笑,三少爷看起来,比电脑出的事要严重多了,可是,三少爷竟然根本不关心自己,心里只有电脑。
于是诸葛延年说着:“少爷,电脑有没有事,我是不懂,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哎,我刚才在编程,忽然眼前一黑,伸手揉揉眼睛,眼前还是黑的,我摸着黑拉开了窗帘,眼前还是黑的,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然后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声音清脆,估计是水杯了,接着就有一股烧焦的味道,恐怕是水杯洒在了电脑的插座里。”诸葛御风捂住了眼睛,继续说,“我还是看不见,你进来喊我的时候,我也看不见你。”
“少爷,你先闭着眼睛,跟着我出来。”诸葛延年扶着诸葛御风的手,说,“你别担心,现在廊子里坐一会儿。”
诸葛御风老老实实的跟着诸葛延年出了房门,坐到了走廊里。
诸葛延年不敢扶着三少爷走的太远,毕竟,三少爷现在看不见。
然后诸葛延年来到了诸葛老爷的房间,和老爷说了三少爷的事情,老爷一听,立刻急的跳起脚来,三儿子虽说不喜欢学医术,虽说不出去工作,却也是他的心头肉,眼睛看不见了,可是头等大事,立刻吩咐:“把老四叫回来。”
“是。”诸葛延年给四少爷诸葛云河打了电话,四少爷一听是三少爷出事了,立刻挂了电话。
诸葛延年知道,四少爷想必和老爷一样,急的跳脚了。
如今夫人在外面旅游,暂且不和夫人说起三少爷的事情也罢了,可是,老太太那边怎么办呢?
诸葛延年想着,老太太那边,由得老爷去通知吧,他是害怕老太太骂起人来。老太太很胖,平时笑眯眯的,慈祥和蔼,就像是弥勒佛一样,但是一旦骂起人来,整个人都想躲进地洞里不出来。老太太骂人从来不带脏字儿,但是骂的特别狠,有个受不住的小年轻,被老太太骂的最后自杀了。可想而知,老太太骂人的功力何等了得。小年轻的事情,在诸葛家一直是件儿心照不宣的事儿。前车之鉴,别惹老太太,倒是真格儿的。
却在这个时候,只见诸葛老爷和老太太已经走到了诸葛御风的身边,老太太哭成了泪人儿,喊着:“哎哟,我的乖孙,你怎么样?”
“奶奶,我没事儿。”诸葛御风摸到了老太太的手,便觉得心里特别的暖和,哎,他每天为了编这套新程序,好些日子没和奶奶说话了,就连吃饭都没出过屋子。
“哎,说胡话呢,这能叫没事儿,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大的事儿了。你看看你,都瘦的跟个猴儿似的。管家,快把御风扶到楼下内厅里舒舒服服的坐着。”老太太说着。
诸葛延年立刻扶起了三少爷,哎,老太太说三少爷瘦的跟猴儿似的,这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儿,沉着呢,他刚才用力扶着三少爷,三少爷不是看不见方向使不上力气吗,他这把老骨头,为了扶三少爷,差点没把腰给闪了。不过,三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心底里疼着三少爷,这把老骨头鞠躬尽瘁的物有所值。
几个人坐在厅里。
诸葛宅一楼,分为外厅和内厅,外厅用于接待客人,内厅用作家人休息和聚餐。故而,内厅舒服而华丽,用作休息是恰好不过的。
诸葛家老太太挪着胖胖的身子,坐在了诸葛御风的左侧,诸葛老爷坐在诸葛御风的右侧。
诸葛御风倒也安安静静,一边坐着奶奶,一边坐着父亲,一心只等着四弟回来给他看眼睛,看完眼睛就能继续编程序了,所以完全不担心自己的眼睛。
诸葛老爷精通医术,本想先看看三子的眼睛,但一想到,不妨看看老四如何处理,便作罢了,坐在旁边,悠闲的喝着茶。
诸葛老太太心里急啊,一直冲着管家诸葛延年念叨:“老四究竟在哪里嘛,怎么还没回来?”
“回老太太,四少爷在路上了,现在正是堵车的高峰期,就是不堵车,也要半个小时车程,堵车,就不好说了。”诸葛延年也着急呢,可是,这是大实话,京城里堵车,那可就不好说了。有一则广告说得好啊,车后座养一只乌龟,一堵车了,就把乌龟放出来回家报信。
“好吧,偏巧了遇上堵车,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老三,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老太太关切的问着。
诸葛御风回答着:“没事儿,奶奶,我等着四弟回来就是了。”心里想着,眼睛只是暂时看不见罢了,等四弟回来,他又是一条好汉。
连家老宅。
周怡宝对着电话问着:“彤彤,你别哭了,说说话,就是天大的事儿,说出来,咱们一块扛啊!”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当事人憋着不说,旁人也不好问起。
只听见温彤彤终于呜咽的说着:“怡宝,我怀孕了。”
听到这里,周怡宝见床上的连一豆老实的坐着,便走到了窗前说话:“咦,好事儿啊,你哭什么。”怀孕,明明是喜事,彤彤为什么哭成了这样,王邵不肯负责,他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