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妈。”连亦琛从车里下来,接过王妈手中的行李袋说,“大概后天吧,我不在的这两天,可能会下雨,你的风湿,要好好注意,怡宝给你留下的药,要按时敷,对了,回头我回来,叫二管家来一趟吧,让怡宝也看看他的腿。”
“谢谢少爷关心了,等会子我就给二管家打电话。”王妈冲着车里的周怡宝说,“少夫人,一路上好好照顾自己。”
“王妈,我还会回来嘛,不要担心我哦,一定会好好的回来。”
“是啦,王妈。那我们先走了,别担心我和怡宝。”连亦琛将东西放进了后备箱,坐进了车里。
“好,少爷,注意安全。”王妈挥了挥手。
连亦琛笑着点头说好,关上了车窗。
周怡宝看着王妈的身影越来越小,问着:“其实除了奶奶,王妈也很疼你。”
“是呀,王妈是妈的老同,在我们家待了三十年。”
“同姓一族的吗?王妈好像有上海口音。”
“妈叫做王素素,和王妈是一个姓,也是高中同学,妈老家在湖南,家中本来就有结老同的习俗。所谓老同,跟结拜金兰姐妹的意思差不多,但是,也不完全是。王妈读完高中以后,回家务农,但是妈很快和王妈联系上了,王妈过来做事,嫁在了这边。之后,妈结婚了,王妈就留在了连家。”
周怡宝一听连亦琛的解释,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同,是那个老同的意思。
她原本就知道湖南有这么个风俗,母亲曾经跟她提过。旧时南方民间立誓结为姐妹的一种说法,要在神佛面前盟誓,要有见证,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彼此沟通是靠写在扇面上的一种秘密语言,这就是:女书。
老同不是玻璃,老同之间的感情,更是单单凭姐妹情谊之说无法去说清的。旧时结为老同,几乎是经过了仔细的挑选,从小结拜而成的,从小一起睡觉,一起起床,一起念书,从小到大的友谊,甚至超越了亲生的姊妹和亲人。但却不是,女玻璃。
而老同之间唯一沟通的文字,女书,又叫做“女字”,民间又叫做“长脚蚊(长脚文)”,是世界上唯一的女性文字。
这是周怡宝因为母亲讲了老同的事情,自己查阅资料,才得知的。
老同这个事情,相当的玄妙。像王妈和连亦琛的母亲王素素,她们之间结交成为老同,并不是从童年开始的,却还是形成了对彼此的依恋的情怀。
王妈从上海远嫁京城,这半生以来,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连家。
“你在发什么愣?”连亦琛虽然在开车,还是注意到了周怡宝走神的表情。
“啊,我在想,我们两个,是老乡,挺有缘的。”
“是呀,我们是老乡,还是老相好。”
周怡宝真是要被连亦琛逗得红一天的脸了,谁是他的老相好啊!她始终微微的低着头,连亦琛现在真是越来越“流氓”了,叫她怎么办才好!
“老婆,你又害羞啦……”连亦琛一边开车,一边说着,“待会儿,我们先买点饼干什么的,虽然在飞机上有吃的,我真怕你吃不饱。”
“最讨厌了。”周怡宝气鼓鼓的说,他居然笑她吃得多。不过说实话,她最近是吃的很多诶,是不是她还在发育?唔,想了想,不可能啊,她已经二十五岁了,早就停止发育了。
“老婆,你最近真的吃的很多诶,要是我被你吃穷了怎么办啊?”
“那我们一起去讨饭吧,夫妻之间,贵在一心。”
“诶,好主意啊,估计你肚子里是不是有蛔虫,把你吃的东西全都吃掉了。等回来了,我们检查身体啊,全身检查!”
“诶,不要,射线对身体。”
“你在百草村三年,都没有检查过身体,这次一定要仔细检查啦。”
“可以不要嘛?”
“不可以。”
周怡宝只好闭嘴。
哎,连亦琛说一不二的,她是知道滴。
周怡宝作势把嘴巴拉上一条拉链的样子,歪歪的懒懒的坐在一边。
连亦琛见周怡宝懒懒的样子,说着:“老婆,背好痒,我在开车,腾不出手,你快帮我挠一挠。”
“自己挠。”
“快点快点,真的很痒。”
“那我以前不在,你开车的时候,背就没痒过吗?”
“那你现在在啦,快点快点。”
连亦琛有时候一点都不像是初见时候的样子,他有很多面,深沉的,腹黑的,抠门的,卖萌的,很多很多面,还有像现在一样顽皮的样子,完全变成了一个撒娇的小小孩。
“好啦,哪个位置?”周怡宝坐好,伸手摸到了连亦琛的后背。
“左边,上去一点,嗯,对,这里,好,然后往右边一点,对对,是这里,嗯,好,往下面一点。”
周怡宝无语的挠完了连亦琛的整个后背,问道:“还痒吗?”
“痒。”
“我看你是皮痒,只能剥下来了!”周怡宝黑着脸说,哪有人整个后背都会同时痒的。
“老婆,真的很痒,本来不痒,现在是真的痒了。”连亦琛的后背自动蹭了蹭周怡宝的手,说,“老婆,快挠嘛。”
周怡宝拗不过连亦琛,只好继续挠。
“好了,老婆,好舒服,你休息一会儿啊!”
休息一会儿,他是要她休息一会儿继续挠吗?她一双眼睛瞪住他。
“啊,我的意思是,休息一会儿,我们要到机场了。”
“唔,好,温颜在机场等你吗?”
“是呀,他在机场帮我们买票。”
“我有个问题啊,我的身份证、户口本,早在三年前丢了,你是怎么办到结婚证的?还有,温颜拿什么凭证帮我买票的?”
“你的户口现在迁到我户口上了啊,你是我老婆,帮你办户口和身份证很容易的嘛,快马加鞭,几个小时就可以了。现在办证的单位喜欢拖时间,明明几个小时可以搞定的事情,要拖几天,几个月。”
“是这样啊,那你把户口本放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