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可以换人心的。
女秘书们已经过了马路,走到周怡宝面前,其中一个说:“怡宝,我们会替你解释,李小姐的事情,你没错。”
“是啊,保安也是可以作证的,酒店不能就这么辞退你。”
“怡宝,你别走,留下来。”
“怡宝,真的,别走。”
周怡宝听着眼前的女秘书们,你一言我一语,忽然笑了一声,说道:“不是我被辞退啦,是我和陆弋阳提出辞职的,只是他抹不开面子。”
“真的?怡宝,你没有骗我们?”
一个女秘书不放心的问着。
周怡宝说:“当然是啦,我得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怡宝,你是不是有了?”一个女秘书贼贼的说着,她们八卦的天性终于在周怡宝面前爆发了,据说,就在小半个月,周怡宝的准老公来接周怡宝下班,陆助理和周怡宝的准老公交锋,虽然没有人多少人亲眼看见。诶,据说,周怡宝的准老公是连家的连大少,也不知道消息可靠不可靠。一听说周怡宝说要回家休息几天就想着,不会是有了吧,要休产假。
“才没有呢。”周怡宝特别佩服这个女秘书,虽然是没影的事儿,她的脸,倒是刷的红了。
“诶,好啦好啦,那我们放你走吧,注意安全。”
“好。”周怡宝知道她们已经彻底误会了,只好作罢。
秘书们便邀着车走了,正好公车也来了。
周怡宝上了车,慢悠悠的,看着车外的风景。
很快,到了终点站。
周怡宝下了车,将东西放在地上,掏出手机,想了想,应该给谁打电话,给连亦琛?还是给温颜打电话?周怡宝想了想,还是给温颜打电话吧,连亦琛也许去公司帮曲晓亮了。
“喂?温颜,是我。”
“怡宝,怎么了?”
“嗯,我回家了,在公交车站,能过来接我吗?东西有点多。”
“唔,亦琛正在回家的路上,你给他打电话吧!”
“好。”
周怡宝挂了电话,给连亦琛打电话,说:“喂?亦琛。”
“怡宝,是不是出事了?”
“不是,亦琛,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好,你在哪儿?”
“终点站,我刚下公车。”
“你等我,站在路边的时候,注意安全。”
“好,我等你。”周怡宝悠悠的挂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轻声说着,我等你。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从来没有过这样煎熬的等待,周怡宝将医药箱和饭盒放在了地上,静静的等待着。期间,她来回的踱着步子,就像是一个等待归人的小媳妇儿。
终于,她看到了他的那辆车,这辆车,是三年多以前,他邀她吃饭,去参加李蓉蓉的相亲的时候,开着的那辆车。似乎,穿越了前尘往事。时光过得这么样快,这样撩人,谁会想到,三年以前认识的院长,会和她纠缠到现在。在她最最落魄的时候,伸出了他的手。
她怀疑过他,不信任过他,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当他被埋在地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不能摆脱,不能离开。纵使这一生,无缘相伴,也能将这份最最美好的期盼留存在心底。
他已经好几次表白。
她无法接受,无法开始。
他的未来背负着整个连家,而她,除了一颗复仇的心,一只断手,和一个能够细水长流过日子的愿望,什么都没有。他俊美,潇洒,是多么令人艳羡的青年才俊,她无法承担,他所给她的宠爱。
无力。
只好抗拒。
连亦琛的车停在了她的身旁,她的思绪还在翻飞,就像是那一年,肚子打着鼓,等着蹭饭的时刻。那么单纯、美好的时刻,她还是娇宠一身的周怡宝,那时候,父母健在,老宅在手,她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健全安康的周怡宝。时光荏苒,已是三年后,连亦琛坐在车上,按开了车窗,说着:“怡宝,上车。”
他的声音细致而低沉,一点都不粗糙。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可以驾驭磅礴和细腻。
周怡宝将东西放在了后座,自己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连亦琛说:“你确定不做了?”
“不做了。”
“嗯,那今晚出去吃饭吧,庆祝你辞职成功。”
“好,要不要叫上温颜和王妈?”
“哎呀,我们好久没有两个人吃过饭了。”
好像是这样,很久很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吃过饭了,于是,她便沉默了下来。
连亦琛见她不说话,便当做她是默认了。
车身掉头,往城里开去。
忽然,周怡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对了,我今天,看到李蓉蓉了。”
“嗯?她好了?”
“应该是,但她好像不认识我了。”
“哼,这样最好。”连亦琛看了一眼周怡宝,忽然看到周怡宝的脖子上有一条抓痕,很新鲜,还留着血液凝固的痕迹,她居然没有上药,她对自己,可真是太马虎了,留疤了怎么办,于是问着,“脖子怎么回事?”
“她抓的。”
连亦琛的眼底,泛过一丝冷光,说着:“你不是说她不认识你了?”
“你别着急,听我把事情说一说。”
“好,你说。”
“是这样,今天有人在酒店闹事,我就去帮忙看看受伤的人,谁知道,受伤的是李蓉蓉和一个男人。李蓉蓉的脸似乎伤的很严重,她抓着我,要我治她的脸,我说只能去看医生。脸是面子工程,我哪里敢轻易治。结果,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挠了我的脖子。不是很严重,你别担心。”
“不严重,就算是不严重,你也要擦药。”
连亦琛把车停在一边,伸手,从后座拿了医药箱,打开箱子说,“你来挑药,我帮你擦。”
“嗯,那这个。”周怡宝说着,挑了一瓶络合碘。这是碘酒的一种,可以用来杀菌消毒。
连亦琛便拿出了碘酒和棉签,帮周怡宝上药,一边上着药,一边说着:“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