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更希望这一辈子都不必说出。
荣华根本不信他的话,可既然他不说,她也没有继续发问,“既然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齐怀若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她一直问到低,看了看她半晌,随后笑道,“好。”借着又道:“镇国公府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若是罗家没有动静,我会动手。”
“不急。”荣华却道。
齐怀若一愣,眼底却有着笑意。
荣华看着他,“不管罗家谋划什么,必定是牵涉甚广,之前是我冲动了。”
齐怀若闻言,的确是松了口气,可更多的仍是愧疚,若非他将她卷进来,或许她就无需承受这般的多,“荣华……”低喃一声,随后,伸手搂住了眼前的女子。
荣华一愣,却没有推开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般?
是镇国公府这事?
还是,今日在宫中发生了什么?
齐怀若没有抱着她多久,很快,便松开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她做的事情已经过分了,甚至已经违背了他对她的承诺。
“休息吧。”他看着她,微笑道。
荣华凝视了他半晌,轻轻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要这般偏心!为什么!”
大皇子府的书房内,杨章一脸狰狞地将桌案上的东西都给掀翻了。
齐兆觉能够打听到的,他自然也可以。
经营多年,杨章若是没有自己的人脉以及势力,早便已经死了。
从宫里出来之后,他也曾抱着希望一切都只是他多疑,可是如今……
没有明言立谁那又如何?
在他的眼中心里,便只有一个杨衍!
他杨章才是嫡长子,才是最名正言顺的太子!
父皇,你为何要这样对待儿臣!
这般多年,儿臣一直努力,一直都在努力,即使没有杨衍出色,可您没交给儿臣的事情,儿臣都是用尽了心思去办!
儿臣这么多年的努力和付出就真的及不上齐贵妃的污蔑之言?
“殿下,公主殿下求见。”
这时,门外传来了下人的禀报声。
杨章勃然大怒:“不见!”
可话方才落下,书房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承庆公主缓步走进,在见了一地的狼藉之后,竟是笑了起来,“皇兄这是做什么?摔东西玩吗?”
杨章面容一狞,“谁让你进来的!”
“自然是皇兄。”承庆公主笑道。
杨章面色更加的难看。
承庆公主不待他发作,便又继续道,“皇兄为了那些个不切实际的传闻便在这里大发雷霆,难道不担心被人传出去了丢了颜面?”
“你——”
“不就是几个好事者的揣测罢了,皇兄便失了冷静?”承庆公主继续讥讽道,丝毫不将眼前的兄长放在眼里似的,“若我是杨衍,知晓了这些小事便可以让皇兄失态,定然偷着乐。”
杨章面色仍是极为的难看,但是却似乎不欲再对承庆公主发作。
承庆公主见状,挥手让身后的下人退下,然后径自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皇兄若是要计较我私闯你书房一事,现在便可。”
“你到底想做什么?”杨章却问道。
承庆公主淡笑,“皇兄,承庆虽然不愿意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但承庆和皇兄是同胞兄妹,皇兄若是有事,承庆也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若你真的这般想,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裴少逸扯上关系!”杨章冷笑道。
承庆公主神色仍是淡淡,“看来皇嫂是已经将承庆欲宴请齐明景妻子一事了。”
杨章没有回话,只是冷哼一声。
“在皇兄的心里,承庆便是那般无理取闹之人?”承庆公主继续道,“若是皇兄如此认为,那承庆也无话可说,不过,承庆决定要做的事情,却还是一定要做!”
“你——”
“若是皇兄对承庆还有一丝信心,那便莫要插手。”承庆公主继续道。
杨章盯着自己的妹妹看了半晌,没错,承庆从前虽然没有如今的咄咄逼人,但是却也不是糊涂任性之人,可便是因为她变得太多,他方才不敢冒险让她胡来,一连两次被据婚,即使他是男人也知道这对于一个女人,还是尊贵的嫡出公主来说是何等的羞辱,他怕的就是她因为愤恨而失去了理智,“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若是真的这般恨那裴少逸,可以明言,虽然他如今得了父皇看重,但在朝中根本毫无根基,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让他失去圣心!”
“皇兄不是有意将裴少逸收为己用吗?”承庆公主淡淡笑道,随后,便又道:“皇兄不必忍痛割爱,承庆也明白承庆在皇兄心中也不过如此。”
“那你到底想要如何?”杨章语气一转,怒喝道。
承庆公主仍是态度不变,“皇兄依了承庆之意,承庆可以保证,最后的结果定然会让皇兄满意。”
“承庆。”杨章一字一字地道,“你未免太放肆了!”
承庆公主神色稍敛。
“你不想被本殿操控婚事,可即便本殿如了你的愿,将来你的婚事还是由不得你做主!”杨章冷声道,“难不成你真的看上了裴少逸,即便为妾也甘愿?”
若是如此,他便没有这个皇妹!
即使他有意将裴少逸收为己用,但是也不会让他的嫡亲妹妹去给人做妾!
他丢不起这个脸!
“妾?”承庆公主冷笑,“皇兄即使要作践承庆,也无需这般。”说罢,她缓缓起身,面色也转为冷凝,“自从父皇在翰林院上二话不说地将我许人,我就发誓定要让所有折辱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杨章神色一愣。
“别说当日裴少逸据婚,即使他应了,对我来说也是折辱!”承庆公主一字一字地道,“皇兄想知道我要做什么?这就是我要做的!不管是裴少逸还是镇国公,甚至父皇,我都不会放过!”
“你——”杨章大惊,即使他多年来一直被建明帝忽视冷待,他也从未有过这等报复之心,“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