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二少爷处置了温氏,那下一次,可能便是她!
方嬷嬷傍晚时分已经是收到了风声,荣华在姚氏面前告了她一状,虽然最后还是为她求情,但是在方嬷嬷看来,那不过是荣华的手段罢了。
如今她既然告了她,那即便现在还能容她,将来也定然会找机会将她彻底打杀。
如今的处境有多艰难她心里明白,要保住自身,最根本的办法便是除去温氏……
夜半时分,姚氏的院子早就已经关了院门了。
不过方嬷嬷毕竟是三房的老人,所以,她还是顺利地通过了门房,也顺利地见到了姚氏。
和昨夜不同,今夜的姚氏正常无异。
见了这般的姚氏,方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可是如今除了这个办法,她也没有其他可以保全自己的法子。
要除去荣华,方嬷嬷清楚自己是无法做到的,所以,她才会决定将今早心中的怀疑告知姚氏。
对于这个怀疑,她心里也是没有几分把握的,而她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姚氏也不是奢望姚氏会因为她的的话而对荣华做些什么。
她只是要借着这个怀疑来让原本便对荣华抱着成见的姚氏更是心生不待见荣华这个出身卑微的媳妇。
姚氏不惜荣华,这一点方嬷嬷早便是知晓的,而且,根据昨夜姚氏异样的行为,她可以肯定姚氏对荣华的不喜比她所想的还要多!
“你说什么?”姚氏在听了方嬷嬷的怀疑之后眯起了眼睛,声音低沉。
方嬷嬷跪在地上,“夫人,老奴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老奴也是嫁过人,也在夫人身边伺候过,今早新房的情况真的有些异常。”
“你知道你所说的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吗?”姚氏凝起了声音。
方嬷嬷忙道:“老奴知道,可……可……老奴承夫人多年恩惠,无法不将这件事禀报夫人,夫人,老奴知晓老奴没有证据,单凭感觉和经验便贸然做出这般猜测是该死,可这件事关系到大少爷的子嗣,老奴不得不向夫人禀报!”
姚氏盯着她沉默半晌,“这件事你一个字也不能泄露出去!也不要让他们发现你有所怀疑!”
方嬷嬷应了姚氏这话便知道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即使夫人没有明确说,但是她心里已经起疑了,“是。”
“如今是谁在温氏的近身伺候?”
方嬷嬷当即将青荷一事说了出来,“二少爷将青荷打发去了浣衣房之后便将原本是二等丫鬟的秋云提为了一等丫鬟,和绿荷一样在二少夫人身边伺候,两人都是被买进府的,不是府中的家生子,模样平凡,性子安分。”
姚氏眼底闪过了一抹冷意,“既然性子安分便不要动她们了,那青荷……既然如此的无用,便让她在浣衣房好好待着,醒醒脑子!”
“是。”方嬷嬷应道。
“下去。”姚氏没有再说什么,下令让方嬷嬷退下。
方嬷嬷领了命令,“老奴告退。”
“等等。”姚氏忽然间又道,“不管你怀疑什么,明面上温氏都是三房的新媳妇,是你的主子,老爷和景儿对温氏都很满意,往后我不希望再听到温氏口中说出任何对你的不满!”
方嬷嬷心中一凛,“老奴该死,夫人放心,老奴往后会格外小心,绝对不会逾越了下人的本分!”
“嗯。”姚氏应道,“下去吧。”
方嬷嬷磕了一个头,随后方才起身退下。
“夫人,这事……您怎么看?”一直候在一旁的张嬷嬷上前问道,方才她虽然一直不言,但是惊愕却也是有的,除了惊愕之外,也是有怀疑。
姚氏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怎么看?”
张嬷嬷沉吟会儿,“夫人,老奴只是在别院见过二少夫人一面,可虽然不了解二少夫人的性情,但是这件事……二少夫人没有理由这样做!唯有圆了房她方才能够早些诞下孩子,这样才可以在安国公府站稳脚跟,老奴担心……”
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
姚氏挑眉,“你是说若是这件事是真的,那问题便出在景儿的身上?”
“老奴不敢。”张嬷嬷当即跪下。
姚氏脸色并无愤怒,“景儿若是不喜温氏,那不碰她也是正常,不过今天他对温氏的种种维护,却并像是不喜,你是担心景儿因为先前受伤一事而伤及了身子以致连洞房都无法?”
“老奴该死!”张嬷嬷面色发白,“老奴并非这个意思,夫人,老奴……”
“好了。”姚氏打断了她的解释,“你是什么意思我还是听的出来。”
“夫人,方氏的话也未必是真的,二少夫人一进门便打了方氏的脸,其后还将她安排的近身丫鬟给发作了,方氏心里必定是存了怨恨……”
“方氏的确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过她也还不至于大胆到拿这样的事情来构陷温氏!”姚氏再一次打断了张嬷嬷的话。
“夫人……”
“够了。”姚氏沉下了声音,“我并未要惩处你,起来。”
张嬷嬷悄然松了口气,随后起身,“夫人,可要老奴去确认一下这件事?”
“不必了。”姚氏垂下了眼帘,“这件事不急。”
张嬷嬷看了主子半晌,然后低头应道:“是。”
景阳公主府。
“郡主,你还是就寝吧,都已经这般晚了。”
在宜瑄郡主的寝房内,伺候的近身丫鬟又一次开口劝告。
齐媛也已经是困倦的不成,不过却还是撑着,“再等等,等母亲回来之后再睡。”
“公主和驸马不会有事的,郡主您不必担心。”丫鬟继续劝道。
齐媛瞪了她一眼,“你说什么话?那是我爹娘!都一整日了,也不知道娘有没有将爹怎么了!”
“郡主不会是想看看驸马被公主修理的如何方才一直等着吧?”
“你胡说什么?你再胡说本郡主便罚你的月例!”
“郡主开恩。”
“哼!”齐媛冷哼一声,便又将视线看向门口。
丫鬟无法,只能继续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