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因为玉儿的父母真的就是一个是铜、一个是玉!”
“为什么这么说?什么叫她父母一个是铜一个是玉?”张信知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了。
“是这样的,佟玉儿她妈是咱们丰权县的副县长,高级领导官员!工作时跟个男人似的,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人送外号“女张飞”;而她的爸爸在很早以前就下海做起了生意,现在也赚得锅满盆满,在咱们老家也算是个有钱人了。两人一个说对方是男人婆,另一个说对方是土大款,谁也瞧不起谁,感情一点儿谁都不好,已经分居很久了。”“哦,是这样。唉!父母关系这么不好,玉儿心里一定很苦吧!”张信知叹道。
“对了,他们家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光顾着感叹,张信知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问秦晖:“你还知道佟玉儿父母的外号?”
秦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张信知会问他这个。片刻之后,他讪笑着挠了挠脑袋,说:“其实我爸是咱们县城建局的局长,我们家和玉儿她们家住隔壁。我们俩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至于他妈妈的外号嘛……”说道这,秦晖顿了一下,站起来前后左右都观察了一番后,紧挨着张信知捂着他的耳朵说:“佟玉儿她妈妈分管的就是咱们县的城建!那个外号嘛……嘿嘿,是我爸给她起的!”
“噗嗤!哈哈……”张信知实在忍不住了,高声大笑起来。
“老大,后面,后面……”秦晖见张信知笑成这样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时一个劲儿的对他使眼色--不用想,一定是佟玉儿回来了!张信知会意,努力收回笑容,正襟而坐。
“你们俩在干什么?是不是说我坏话了?!嗯?”佟玉儿听到张信知的开怀大笑,以为秦晖跟张信知谈论自己的糗事。于是冷眼看着他俩,盘问道。
“没有没有!”秦晖紧忙摆手:“我只是跟信知兄讨教了几个学术上的问题,还有……”说到这,他又停了一下,坏笑着说:“顺带我还问了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佟玉儿脱口问道。随之她意识到这样问似乎不妥,脸一下子红了下来。
“嘿嘿,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你找打!”佟玉儿恼羞成怒,给了秦晖一记老拳。由于二人的谈话中涉及到了自己,张信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嘴欠的秦晖被佟玉儿追着打……
旅途中的三人都很兴奋,尤其是佟玉儿。而经过刚认识生疏的磨合期,张信知和秦晖这两个中文系的才子变的很谈得来。满嘴的之乎者也,呜呼哀哉,两人一天一夜没闭眼。开始时佟玉儿还能插上两句,但慢慢的也对他俩谈的这些经史子集失去了兴趣。在草草的吃过面包火腿肠这些晚饭后,佟玉儿就靠在张信知的肩膀上睡着了。张信知认为这样似乎不太好,想要叫醒她但看她睡的那么甜又是于心不忍。
见张信知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坐在一旁的秦晖笑了笑:“信知哥,张师兄。你不用这样的!靠着你的肩膀睡觉?她巴不得呢!”张信知刚想要回应些什么,但看了看熟睡的佟玉儿,又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也只好直直的坐在他们三人的“专座”上,等待着黎明的来临。
“旅客朋友们,旅客朋友们,您乘坐的本次G912次列车终点站江城站就要到了。请各位旅客拿好随身携带物品,准备下车……”
“玉儿,玉儿,快醒醒!车到站了!”听到广播音,张信知如蒙大赦。他连忙碰了碰还在熟睡的佟玉儿,轻声唤道。
“哦?车到站了?!”佟玉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是说得一天一夜才到吗?怎么这么快?”
“您当然觉得慢啦!睡的那么香!我可是觉得度日如年呢!”秦晖在一旁抱怨道。
原来,为了让佟玉儿睡的更舒服些,坐在三人中间的张信知不得已慢慢的往秦晖那边挪去。等到火车到站,他俩留给秦晖的地方已经不足五分之一了。现在的秦晖只有小半个屁股坐在张信知的行李上。
佟玉儿羞红了脸,对张信知轻道了一声对不起。对秦晖却是翻起了白眼儿:“谁让你坐着的!觉得不舒服你可以站起来呀!”
“看来我对张师兄说的还是不够多……”佟玉儿这么说自己,秦晖也不生气,只是狡黠的对张信知眨了眨眼睛:“信知哥,要不要再多听一些关于佟玉儿她的秘密啊?”
佟玉儿的脸变得更红了,她对秦晖恶狠狠道:“说啊,你说啊!你要是再敢胡扯我就把你八岁还尿……”
“玉儿,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了,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听到佟玉儿要说他小时候的事,秦晖顿时惊恐万分,连忙向她求饶。
“看你们俩说的那么热闹,到底是什么事儿啊?”看他俩在那里斗嘴,张信知也来了兴趣。
“呵呵,他呀,秦晖他直到八岁还……唔唔唔!”没等佟玉儿说完,秦晖就紧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回身对张信知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真的没什么!
“你放开!我不说还不行吗?”佟玉儿推开了秦晖的手,调皮的向张信知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哎,你们几个让开一下,要开车门了!”列车员走了过来。“哦!”“好!”三人站了起来,张信知拿起自己的行李,等着下车。
“哗呲”火车终于停了下来。但由于惯性反应,佟玉儿一时没站稳,直向车壁撞去。“当心点儿!”匆忙中,张信知拉住了她的手。
“哦,我知道了!”佟玉儿又一次脸红红的低起头。张信知见状连忙松开了拉着她的手。
“嗨,信知哥,别呀!再拉一会儿,我估计她这只被你拉过的手一个月也不会洗的!”秦晖在一旁笑嘻嘻的说。“你是不是真想找死!”佟玉儿眼睛里那是凶光毕露。
“请问你们下车吗?不然的话让我先下好吗?”这时,一个普通话不大通顺的男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你着什么急?这都终点站了,我们能不下吗……”秦晖一边转过身一边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但随着他看清后面的人后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说话的这位乘客……太高太壮了!他的身体足可以把个子不低的秦晖给装进去!这人高鼻梁,深眼窝,看样子应该是少数民族;年纪并不大,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此刻,他正低头怒视着无理取闹的秦晖。
张信知见状连忙打圆场:“下,我们这就下。呵呵,这位兄弟,太不好意思了!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儿!你千万别在意!”张信知向这强壮少年笑道。
“咱们快点儿下去,我同学还等着我们呢!”另一边,张信知连忙拉着尴尬无比的秦晖和佟玉儿一起下了车。
三人后面的壮少年也没再说什么,旅途中的这段小插曲就算过去了。
“哈喽,江城,我回来了!哈哈!”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秦晖觉得无比舒畅,顷刻就把刚才的不愉快全都忘掉了。他伸展手臂,朝天空大声笑道。
“信知哥,我们装作不认识他!太给我们丢人了,跟个土包子似的!”
看秦晖这个样子,佟玉儿觉得很没面子。连忙离他远远地,紧挨着张信知。
“别这么说,我当初也这样!”对女孩子,张信知说话总是和声细语的。
“佟玉儿,你刚才说谁呢!谁像土包子?”跑在前面的秦晖听到了佟玉儿的话,“一脸霸气”的回过头。
“说你,就是说你呢!怎么样?”
“你,这回该我收拾你了!”说着,两人又开始追逐打闹。
“你们俩不要再玩儿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们还不行吗?”看着又一次追打在一起的二人,张信知的声音有气无力。一路上这种情况已经碰到过N 1回了,现在他真的是再也没心思管了。
“信知哥、秦晖,你们俩快看!”佟玉儿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不远处惊叫道。秦晖和张信知顺着佟玉儿的手指方向望去。
原来,在江城火车站的出站口那里竖一副条幅,很高很大,非常引人注目!条幅上面写着:“欢迎张信知同学病愈归来”。还有落款--你的粉丝们!
看到这张条幅,张信知一时有些头晕目眩,僵在了那里。
“信知哥,你还有粉丝呀?”
“额,这个啊?我也不清楚,不清楚……”张信知含糊其辞回答道。虽然嘴里说不清楚,但在心里他却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一定,这一定是我那几个损友搞的鬼。各位老大们,不要耍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