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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困惑

“陈姨!快,快!小灵被“七步倒”咬了,你快点救救她!”从黑松林回来,张信知抱着李灵直接跑去了村子里的赤脚大夫陈云家。刚进院儿,张信知就慌里慌张的朝屋子里大喊道。

“怎么回事?”听到喊声,陈云走出门来,一边穿起白大褂一边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被“七步倒”给咬了呢?”

“我们早上去黑松林采蘑菇……”张信知解释说,不过只半句他就打断了自己的话:“哎呀,咱们就先别说这个了!您这儿应该还有“七步倒”的血清吧?快,快点儿给小灵打一针!”张信知一脸的急切之色。

“对,对!”陈云连忙点头:“七步倒”的血清还有,你快把她抱进屋子里,我去准备针管和血清。”由于张家村附近经常有“七步倒”出没,时不时就会有人不小心被这种蛇咬到。所以,在这个小山村的土诊所里,总会备有治疗“七步倒”的血清。

在一旁准备药剂的的陈云斜眼看了看急的满头大汗的张信知,心中暗想:“看这个样子,说不定村子里关于他俩的传言是真的!”但也由不得她多想些别的什么了,医者父母心,早一分钟给李灵打注射液就早一分安全,陈云迅速的调配着血清注射液。

把李灵抱放在土诊所的病床上,看着陈云把解毒血清注入她的体内,张信知翻了翻白眼,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可由于他在李灵中毒时替其吸出了“七步倒”的毒液,之后为了及时救她又奔跑过速。此刻在张信知体里“七步倒”毒素已经开始大幅度扩散。看李灵平安无事,张信知刚刚那惊慌失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随即,便直挺挺的晕倒在地……

“信知,你没事吧!小霜,快帮我把他搀到这里……”

“哥,哥!”

“哦,是小霜啊!”在韩霜的呼叫中,躺在临时用两条板凳搭成的“病床”上的张信知慢慢的醒了过来:“老天保佑,看来我还没死!嘿嘿!”张信知的脸上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坏笑。不过只是片刻,那坏笑就变成了慌忙:“小灵呢?你小灵姐呢?她没事了吧?”

“小灵姐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喏,在那呢!”韩霜抬手指了指对面,顺着韩霜手指的方向,张信知找到了李灵。此时的她脸色好了起来,正安静的躺在那张破烂不堪的病床上熟睡。

“呼,这就好,她没事就好!”张信知又出了口长气。

“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见张信知自己都这样了却还在担心别人,韩霜不由摇了摇头:“陈大夫说了,由于小灵姐体内的蛇毒被你吸出来不少,又及时打了解毒血清。她到是没什么大问题,可你,你中的蛇毒已经进到了肠胃,毒液正在慢慢的腐蚀它们,小心肠穿肚烂而死!”韩霜眯着眼睛,一脸“阴险”的恐吓道。

“不会的,不会的。”张信知用力晃着头:“你哥哥我命大得很,一时半会儿阎王爷是不会派黑白无常来那我的,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嘿嘿!”张信知的坏笑再次出现。

“对了,我现在肚子有点儿饿,为了带你出去采蘑菇,我们早饭还没吃呢!”张信知白了韩霜一眼:“中午吃什么?嗯,炖蘑菇吧!咱们采的蘑菇呢?鸡腿菇好吃,松蘑可是大补啊!”张信知学着某年春晚巩汉林的语气。

“哎呀!我把这事儿给忘了,蘑菇,我没拿回来,给丢在在树林里了……”韩霜大叫着,不过声调却是越来越低。到最后,声音细的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哎,你小点儿声,小灵正在休息呢!”看着熟睡的李灵,张信知悄声说道。

“什么?你把它们忘在树林里了?!那可是我们差点用两条命才采回来的蘑菇啊!你怎么说忘就给忘了!”当张信知把韩霜的话再次梳理一遍后,顿时把自己刚才告诉韩霜要小声说话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吼得声音比谁都大。

“当时你和小灵姐都中了毒,我还哪还有心思去管那些蘑菇啊?”韩霜撅嘴嘟囔着。

“那也不能……”

“信知,你吼什么?什么不能?”一个平淡的,几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到这个声音,张信知顿时汗如雨下:糟糕,老爸来了!他是听到我们出事的消息刚从乡里赶回来的?完了,看起来自己又要挨打了,离上次那一巴掌才过几天啊?真是倒霉!张信知耷拉个脑袋,惶恐,惧怕,还有一丝哀愁瞬间涌上了他心头。

果然,声音过后,张建国那挺直的身影就进到了土诊所的屋内。看着躺在诊所床上熟睡的李灵,他那几近从未变化过表情的脸庞也不由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转而,回过身来注视着儿子的他眼神比平时更加冰冷,严峻:“信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怎么会跑去黑松林采蘑菇?你不知道黑松林里面很危险吗?你难道不知道那里有毒蛇吗?”面对父亲连珠炮式的发问,张信知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

“现在出事了,小灵被蛇给咬了,差点儿丢了命!你自己说,我应该怎样处理你!该不该打?该不该罚!”

“该打,该罚!”张信知轻喏道。

“姑父,都怪我!是我让哥哥带我们去的!小灵姐也是为了救我才被毒蛇咬到的,不怪哥哥的,他也中了毒的,你不要打他!”刚刚还和张信知斗嘴的韩霜哭着为张信知求饶道。

“小霜,到那边去!你别替他求情,没有他领路,你们能到那里去吗?”张建国大声怒喝道。张建国脾气就是这么大,火气一旦上来,天王老子也压不住。

“张伯,你别怪信知哥了。这件事不怨他,都怪我们,是我们非要拉着他去的。”躺着床上昏睡的李灵不知何时醒了,听到张建国要惩罚张信知,她连忙抬起身为张信知求情。边说着还要从床上下来。

“小灵,你快躺在那里别动!”见李灵要下床,张建国急忙拦住了她。他慈爱的抚了抚李灵的头,轻声说:“好,我答应你,这次我先不收拾他!你现在要好好的在床上休息,听张伯的话!”

“嗯!”李灵点了点头,又如小猫般乖乖的趴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另一边,张建国对儿子又是一顿厉声叱喝:“信知你给我记住,今天我看在小灵的面子上,先不修理你。咱们下不为例!再犯这样的错,我决不饶你!”说完,张建国留下了低头发呆的儿子,离开了诊所的“病房”,找陈云结算医药费去了。

“哦,我记住了!”看着父亲的背影,张信知无精打采的回应说。

在张信知旁边,早已不再哭泣的韩霜对着他捂嘴偷笑,而张信知的心里却是又一次哭作一团:老爸,我可是你亲儿子。我都二十一了你还动不动就说要打我,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留!唉,就算小灵她可怜,但犯错的也不是我呀!为什么你就这样偏心于她呢?

一丝疑惑在张信知心中膨起,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