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火冰非常认真地听完了,看着东方逸和米妮娅期待的眼神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但是这不管怎么看都和自己的能力无关,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强到无所不能的人吧,“可是……为什么要找上我呢?”
“我……这个,我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秦火冰这话可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她是真的觉得束手无策,要是能用系统解决的问题或许自己还能解决一下,但是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用系统解决的啊?
“你……”米妮娅看着秦火冰的样子,突然叹了口气,“你不愿意帮我吗?我曾经在梦里向你求助过……我也说过,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我记得……”是的,那件事她还记得的,梦中的求救,不过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把那求救和眼前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但是我帮不上你的忙,我也不需要你的一切……什么的。”
“火冰……能请你重新考虑一下吗?”这大概是东方逸第一次如此放低自己,“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了,拜托你,去试试吧,米妮娅会保护你不受噩梦的侵蚀的。”
“……”秦火冰咬紧了唇,“可是……为什么,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要来找我呢?我又没有多么特殊,也没什么特异功能——系统什么的,只要是魔女就能使用吧?为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都要找我,对我说‘只有你能做到’呢?我没有那么强,我做不到啊!”
“为什么都来找我、请求我……就算我想帮助你们,我也无能为力啊!为什么要把这份无能为力的痛苦和爱莫能助的压力交付在我的身上呢?”
秦火冰现在的心情糟到了极点,她只想摆脱一切逃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让自己安静一下。
“火冰,你很特殊啊?”东方逸只想尽快说服秦火冰去救洛伟超和李密斯特,“你要相信你是特别的……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依靠你的能力走过来的,就算魔女都能使用系统,但是运用系统一直帮助我们的也只有你啊。拜托了,请你去救救他们吧。”
“……”尽管秦火冰努力想要平静下来,但是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头脑中有什么断裂了,那种冲动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下来,“所以,难道我一直在帮助你们,我就有义务要一直帮助下去吗?!我的帮助对你们来说就是天经地义的吗?!就算我拒绝也是天经地义的吧!有谁规定我一定要帮助你们了!我对你们来说算什么?!”
东方逸被秦火冰突如其来的话震了一下,但是看得出牵扯到洛伟超他也非常的激动,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不向任何人求助,直接到他们的梦境中去拯救他们啊!那是我的父亲、我的长辈,我想拯救他们的心情你理解吗?!但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只能求助于其他人,难道就是我愿意的吗?!”
“我还是那句话,为什么你没能力求助于我,我就应该帮助你!”秦火冰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大声质问道,她怒视着东方逸,眼泪却流个不停。
“那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你明白吗?!”东方逸突然冲过来抓住了秦火冰的肩膀,看起来已经失去理智了,尽管秦火冰努力想要挣开,但是他的力道比秦火冰大得多,怎么都没办法挣脱,“你理解父亲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没有父母的你能够理解吗!身为非人的你怎么会理解父母对我们的重要性!”
欧阳火枫突然冲了过来,一只手按住秦火冰的肩膀,抬脚便将东方逸踢飞了出去。
“东方哥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米妮娅一跳,她急忙跑向东方逸被踢飞的位置,“东方哥哥,你没事吧?!”
“我来给你订正一点,我们也没理解的必要。”欧阳火枫的表情也是深黑的,脸色铁青,很显然东方逸刚才的话也得罪到了身为非人的欧阳火枫。
而且可能欧阳火枫还受伤更深一点:血盗是从尸体中诞生的非人,尸体是没有父母的,也没有父母的概念……就算那人活着的时候是有父母的,血盗诞生的时候,关于他们的那份记忆便也消失不见了。
对于一心想要成为人类的欧阳火枫来说,不懂人类所谓的亲人、亲人的爱是一件非常痛苦、甚至致命的问题。他可以理解何为友谊、甚至可以尝试着去爱其他人,但唯独亲人这一点,是与生俱来无法磨灭的,除了尽力回避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就这样被人清晰地摆到台面上,真的……
“东方逸,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连主机的问题都听不懂吗?”二号原本正打算让十四号把东方逸分开,没想到欧阳火枫却先出手了……看来自己对这个家伙确实是有些偏见,“我们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要帮助你们;而不是那个男人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他对你多重要是你的事情,我们没有理解的必要;我们要知道的只有为什么你求助,我们就应该帮你们。只要我们想,我们可以有一百个拒绝你的理由。”
欧阳火枫转过头来安慰秦火冰,但秦火冰只是死死地瞪着倒在地上的东方逸咬着嘴,一句话都不说。
米妮娅眼看着东方逸并没有冷静下来的意思,情况眼看着就要失控,必须要想办法阻止。
还有……自己注定将要死亡的命运。
“这个!”米妮娅从自己的身体里掏出了一个淡紫色水晶球,“这是……这是我的力量,‘万千梦境’,只要你愿意帮助我和东方哥哥,唤醒沉睡的东方哥哥的爸爸、还有老师,我就把它送给你!”
“我们要这个做……”二号刚皱眉准备拒绝,却突然感觉到有哪里不对,“这个东西,你是楚唯泽和楚唯怜的同类?!”
“什么?”东方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转过头错愕地看着米妮娅。
“楚唯泽和楚唯怜吗……?”米妮娅思考了一下,“我没听说过这两个名字,不过有可能是我的姐妹,并不是每个人都还保留着诞生时候的名字。也有可能是我的姐妹被其他人击杀,能力被夺走了……”
“这个东西,就是我们的生命力,一旦被夺走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从这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你……你现在的名字,叫做火冰是吧?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幸运,能够得到重生的机会的,你的力量看起来并不在身上,所有没有成为被抢夺的目标,不然刚刚转生的你这么脆弱,根本不可能会活到现在……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没有记忆。”
秦火冰愣了一下,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米妮娅的身上:“什、什么意思……”
“拥有这个东西的人,就有资格成为神,你可以这么理解。”米妮娅认真却带点哀伤的表情看起来和她的外表格格不入,“你……曾经是的我的姐妹之一,因为某些原因,你死后得到了重生的机会,但是貌似并没有拿回力量,所以被排除在外。只要拥有它,你就会重新获得成为神的资格,只是到底能不能最终成为神,就要看你的能力了……不断击杀其他拥有相似能力的人,获取他们的能力,直到杀死所有人,才能成为神。”
“等、等等……我的能力并没有拿回,那我的力量在哪里?”这转折实在太突然,让她有些接受不了,“神、神?那、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只要拥有它,就有机会……当然,你也必须因此小心地防备所有人,因为很多人都想获得这个东西。若是失去它,你也会跟着失去生命。”米妮娅微微低头,“我已经……受够了,这种不得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已经活了太久,我想解脱了。”
“我的能力是控制梦境、能在梦境中穿梭……有点鸡肋吧?”米妮娅自嘲地笑笑,“除了躲在梦境中不被任何人找到几乎什么用都没有……但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了,希望你能接受它,救救他们……”
二号瞥了一眼米妮娅手中的水晶球:“暂且不说这个东西到底有多了不起,但是有了它,主机就不得不防备很多甚至近在咫尺的人,是么?”
“……是的。”
“那么,要是我们既不接受这个,也不取回能力,主机是不是就可以这样平稳地继续生活下去了?”二号皱眉,继续问道,她不想让主机卷入任何的争端中,而且有关这个东西的抢夺……听起来分明就是你死我活,抢夺其他人的,就意味着要杀死其他人;但也不能随意交出去,因为自己就会死。
“这个……不是这样的。”米妮娅抬起头看着二号,“要想能够利用它,就必须和它融合、被它接受认定新的主人……所以,如果她原本的力量被人取走融合的话,她也会失去生命的。”
“哎、哎?!那、那我的力量现在在哪里?”秦火冰一下子慌了,这么说的话,不是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吗?!
米妮娅摇了摇头:“抱歉,我也不清楚……因为你死的时候,只有那个男人在,我们都不在场。所以……你的能力很可能是被那个男人拿走了,至于他现在在哪里、你的能力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秦火冰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能力下落不明的话……岂不是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从世界上消失吗……
“火冰。”欧阳火枫摸了摸秦火冰的头,“别想太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帮你找回你的能力、还有你的记忆的,既然你能顺利重生,还活到了现在,说明你的能力并没有被任何人融合……关于那个男人,我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但他要是真的一直保留着你的能力,就说明他一直在等你回来,不是吗?”
“嗯……谢谢你,欧阳学长。”秦火冰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又转过头看向二号。
二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既然这本来就是一条没有后退余地的不归路,就没有什么犹豫的理由了。”
“东方逸、还有小姑娘,我们答应帮助你们,这样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