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国安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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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雨夜救赎生死时速 (2)

这时,林麦红身后不知为什么大声呼喊起来,这极大干扰了她的努力。林麦红回头要制止同学们喊叫,却见花无爵兴奋起来,他将头扭向楼外,向楼下俯视。立刻,刚才凄然的花无爵手舞足蹈,好像看见让他无比愉悦的东西,那是一种极度安详的舒畅,高举双手掬着雨水,那曾经时刻紧握不曾撒手的手机,就在瓢泼雨水中坠落,像飘摇的枯枝败叶一样,毫无声息地消失在林麦红视线中。

他没有说一句话,举身就向下跃……

林麦红早有准备,突然加速上前,此刻林麦红恢复安全厅优秀侦查员的高素质,动作极其敏捷,就在花无爵即将坠下的时候,猛地抓住他脚脖子。好在花无爵骨瘦如柴,她死死握住脚踝,然后用左手紧扣,继而抓住他用绳子系的裤腰带,花无爵才没有坠落。林麦红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在双手上,尽管大雨瓢泼,楼顶积水多,脚下十分滑,随时都有可能连自己都被连带下去,可是为了挽救,她用尽全力!

暴雨中再次袭来闪电,林麦红体能也到了极限,后面及时跑上来的吕航和侦查科长石巍赶紧抱住林麦红,三个人一起用力,最终将花无爵拉上来,这个疯疯癫癫的学生被成功解救,但不可避免的是,脑袋在刚才坠下的过程中撞到坚硬的水泥墙,头破血流,已经出现昏迷。

“花无爵得救了!”学生们欢呼起来,为范大姐挽救一条生命感到快慰,这次救人也打破了传说鬼话和谎言。林麦红脸色苍白,靠在能避雨的地方休息一会儿,才感觉胳膊因用力过猛针扎一般疼痛,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两位男同事心疼地问林麦红:“林科长!你没事吧!”

“我没事,吕哥、石巍,快跟下去,千万别再出事!”

“好,我们走了,你多照顾自己!”

林麦红微笑着点头。这时学校保卫部人员在孙淮印指挥下赶到,大家一齐护送花无爵下楼。

林麦红随后拨打电话,输入密码后,传来对方一个低沉而焦急的声音:“情况怎么样?”

“彭处,花无爵找到了,可……我来晚了一步。见他的时候,刚刚从阶梯教室出来,就发疯跑到楼顶,可能受了刺激,跳下去之前,我把他拉住了!……”

对方好久没有说话,突然说了一句:“我刚才在听你的呼吸声,受伤了,对不对?”

“彭处!没事……”

“没事?不许撒谎……”

“我没有!”

“小林同志……我代表安全厅,谢谢你!”

林麦红语噎,那双美丽的眼睛顿时湿润,这句话是国安侦查员们很少听到的,彭箫对部下极为严格,每次行动都要打分,表现出众的林麦红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声感谢。但是喜悦过后,便是痛苦,她的伤不轻。虽说花无爵也就四十公斤,可坠下时的冲力和速度是惊人的,林麦红觉得可能骨折了,疼得流出眼泪。

彭箫随即关切地问:“到底伤怎么样?”

“没事,是肩膀,可能有地方骨折,或者是脱臼吧。”

“不行,你赶紧到校门,我派人接你去医院。”

“好……我就下去。请你帮我通知刑警队廖云峰吧!花无爵的事我们不能出面,必须由刑警队处理。”

“我明白,你放心吧!注意离开的时候,尽量避开人群。”

“好的!”

此刻所有的人都开始涌向楼下。林麦红感到欣慰,深情地注视着自己同事还有那群学生。挽救一个生命对于林麦红来说不是第一次,可这是最有意义的一次,这一次的解救彻底粉碎近一段时期来笼罩在这所大学的死亡魔咒,也将还给大学一片健康的天空。林麦红从嘈杂的人群旁悄悄走过,上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彭处长派内勤助理廉瑛亲自来接她,林麦红深受感动。当急救中心的救护车呼啸而来的时候,林麦红的车也消失在雨中。

在路上,彭处长打来电话,告诉她已经通知市局刑警队。

“感觉好点没有?”

“我真没事,彭处。”林麦红就将阶梯教室今晚的事大致介绍了一下,尤其提到了花无爵的那些“豪言壮语”。

“你当时在现场,花无爵在那种情况下疯癫,是清醒还是受到什么事情刺激了呢?”

“我感觉是疯了。”

“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在发病时不太可能道出刚刚发生,或者即将发生事件的真相,还能暗示别人,那么他就不会有病!”

“哦,我还没有想过,不过您说的有道理。”

彭处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他说:“花无爵整个对话都很搞笑,但说话有逻辑性,不走板。后来为什么发疯般地跑上楼顶呢?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为什么选择跳楼呢?”

“彭处,目前现场很乱,我感觉当时楼下有人,花无爵俯下身子看,然后就笑,有些事情要慢慢调查了。”

“花无爵活着,就是我们工作的胜利,总算脱离危险了,小林,去医院,这几天必须养好伤,明白吗?”

“好吧,我服从命令。”

廖云峰和师扬他们接到电话后,立刻出发,十五分钟后到达现场,他们来到的时候,花无爵已经被送往市医院。这时,两位校医还在现场,廖云峰就问:“花无爵伤的怎么样?”

“昏迷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多亏一个管理员抓住他脚脖子,不然人从九楼坠下去,脑袋就碎了。”

“大夫,他有没有受到过其他外伤?”

“伤痕倒是没有,不过他长期处于幻觉状态,体质很差,这要等他清醒之后,才能鉴定了。”

廖云峰点点头,就这么一个关键人物,总算没死,多亏那个管理员。“那个管理员在哪儿?”

廖云峰觉得这样勇敢的救人行为发生在一个女性身上,实在令人称道。不过黑教授和几个学生都说没有再见到范大姐,保卫部的一个人说:“我看见她老公来接她了,上车回家了。”

“哦,明天再见她吧。花无爵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廖云峰得知了今晚公开课的大致情况,就询问被吓得脸色蜡黄的黑添教授。没等教授回答,旁边的几个女生就七嘴八舌说道:“是从阶梯教室讲台下面,因为二楼阶梯教室下面是一楼,肯定是地下道上来的,好像鬼一样出来,妈呀,吓死个人啊!”女生说完,仍然无法排解心头的恐惧。

“讲台?在哪儿?”

“就是那个!”

同学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然后指着阶梯教室里的木质讲台。果然,廖云峰发现讲台下面是个空洞。廖云峰一摸脑袋,后悔不迭,看来是警方疏忽,怎么就没有想到花无爵钻进学校地下道呢?几个警官将那个黑洞围起来,学生们都被要求退出教室。廖云峰打着手电,对着洞口照,里面有弯曲的黑洞,人肯定是从那里钻出来的。

廖云峰立即打电话给市局专案组,告诉值班刑警助理姚欢,对她通报了整个过程,并请求局里派出精干的警力保护医院里的花无爵。打过电话之后,廖云峰就围着洞口转悠起来。这里应该是施工时处理管线的地方,是很隐蔽的藏身地。

廖云峰请来了317寝室长罗枫,听他汇报事发前后经过,顿时疑云丛生,反思再三也不得要领,于是通过手机,将发生的意外情况向远在外地的雷放做汇报。

“雷队,花无爵找到了!”

“在哪儿?”

“就在学校地下道,这小子这么多天怎么活下来的,不得而知,反正是疯癫了!”

“他人在哪儿?”

“还好,被宿舍楼范巧芝大姐给救了。多亏她了,花无爵从地道里钻出来以后,奇怪地跑上楼顶,今晚这儿一直下着大雨,管楼大姐拼命追赶,没拦住让他上了女儿墙,从楼顶要跳下去的时候被范大姐一把抓住脚脖子,生生把他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

“太好了!范大姐?哦,可真神奇……”电话另一端的雷放当然知道范巧芝就是林麦红,对国安侦查员的勇敢和能力更加敬佩。

“是啊,不过花无爵脑袋被撞晕,现在去医院了。”

“云峰,请求林局,要加强医院的警卫人手,最好由特警队那里借调几个过来,一定不能再出一丝差错!”

“我已经告诉姚欢了,她现在正安排这件事。刚才师扬说罗副局长和王兆山等领导正在赶来。唉,我们又得挨批了!”

“说说具体情况!”

“也没什么征兆,学生正上课,大楼就突然停电,有学生说停电的时候,在阶梯大楼的门厅看见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但是绝对不是范巧芝,那时候她还没来,那个女人就挡在门口,但是后来花无爵从一楼跑出去到楼顶,这个过程一直没有见到这个女人。”

雷队在另一端,深为花无爵意外出现并疯癫跳楼的奇异过程震惊不已。

“云峰,仔细调查案发现场情况,尤其注意那失踪的女人。再有,迅速组织人员进入讲台下,下面应该是防空洞,花无爵为什么会钻进那里,这里面必然有秘密。”

“我知道,哦,罗副局长来了,有进展我给你打电话。”

“当心点,别莽撞就下去,最好多下几个人!”雷放隐约感觉到那个地下道内有玄机,所以嘱咐廖云峰。

“我明白,雷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