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来到了被誉为圣城的雅典,灯火辉煌中,站在雅典卫城,仰望着天空。
你说过,每次你难过的时候,就会仰望天空,现在,我也有了这个习惯。
云在天曾经问过我,如果哪天你喝醉了,一个人走在街头,看着城市繁华,灯红酒绿,会歇斯底里的喊出谁的名字?
云在远!我会毫不犹豫的喊出这个名字。
我的阿远,时隔数个春秋,我终于能鼓起勇气再次喊出你的名字。
我的阿远,再给我一段时间,容我将你放下。
————题记【by:谢缘】
病房里冷冰冰的,四周一片雪白。
今天的阳光很好,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照在身上,暖暖的感觉。
我眯着眼睛,让阳光透过指缝照到我的脸上。
什么时候我的手变得那么瘦弱了,白的有些吓人,薄薄的一层皮包着骨头,甚至能看到泛白的骨头。
好吓人!
因为化疗的关系,头发掉了好多,叶子给我买了一顶很漂亮的帽子,毛茸茸的,还带着两只可爱的兔耳朵。
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小竹应该快要过来了,这些天,一直是小竹每天过来陪我说话。
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一件厚厚的家居服,这件衣服还是非心给我买的,他经常骂我怎么不去死,我现在快要死了,那家伙指定很开心。
刚刚坐起来,门就开了。
“小竹竹,你今天迟到了哦!带了什么好吃的?”
我开心的笑了起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笑得这么开心会不会吓到别人。
“谢缘,你怎么还没死?”
冰冷的声音,让我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外面很冷,开门的瞬间涌进来一阵冷风,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自从生病后,身体越来越差,就连一点凉也受不住。
“喂,云在天,你怎么还是那么讨厌,我是快死了,你很开心吧!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你可以提前回去买烟花,等到我死的那天就放烟花庆祝。”
我笑。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一定很开心,也是,他一直都是最希望我去死的那个人,我现在就快死了呢!他不开心才怪。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长到膝盖,黑色的皮靴上还带着雪,有些已经在鞋尖化开,头发也长了起来,有两厘米的长度,显得他的身高更高了。
烦死了,长了一张跟阿远一样的脸,偏偏是那么一副臭表情,做着给谁看!
阿远的弟弟,我最爱的那个人的弟弟,双胞胎弟弟。
空气里死一般的沉寂,奇了怪了,他居然没有说话,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我,下一刻一把把我从床上揪了起来,愤怒地看着我,怒吼:“谢缘,你就那么想死么?你要是这么想死的话,我哥死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死?”
“喂喂!我是病人,经不起折腾,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好不好,都喘不过气了,你何必跟一个快要死的人生气。”
我笑呵呵地看着他,伸出苍白的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我。
“对了,阿远说过,自杀的人上不了天堂的,我要是那个时候死的话,就会下地狱,永远都见不到他了,现在就好了,我死了还能见到阿远。”
我奇怪的看着云在天,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好不好,这家伙从一开始就讨厌我,都讨厌了十多年了,他就不嫌累啊!
“谢缘,找到配对的骨髓了,要死要活,你自己决定。”
他突然挫败的放开了我,把手里的一堆东西扔到了床上,竟然转身走了。
我不想做手术,我想就这么死了,我其实一点都不怕死,甚至对死亡有着很大的期待。
本来我想把这件事情瞒下去,不做手术,可是小竹在外面听到了所有的谈话,这件事叶子他们自然都知道了,原本就是有一丝希望都不会允许我放弃的那帮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三天后,我就进了手术室,和我一起进手术室的,是我的弟弟,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弟弟,和我同父异母的男生。
眼前一片漆黑,被打了麻醉的我除了脑子还有一丝的清醒外,其他的生理功能好像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