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雨是乌云的花:他们曾和你一样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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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亲是爸爸的高级阶段(2)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溺爱换来的代价便是我的不依不饶,不听他的话,学习成绩也一塌糊涂。曾经有一段时间里,爸爸代我抄写作业,他故意弯着身子,像只猴子似的扭来扭去身子,目的只是为了让字写的童年一点,但老师的眼睛分明是雪亮的,他无论如何再伪装,也无法回到那个天真活泼的童年,他的字还是被老师发现了端倪,家长会、学生会忙的不意乐乎。

他是全班中唯一一个代儿子抄写作业的爸爸,老师封他为“冠军”,回来的路上,我在自行车后面挑衅他,他不理不睬,直至我的状态升级时,他跳下自行车来,将我拽到马路涯子旁边,怒目而视着我,半天不说话,我吓的魂不附体。

从那天起,我发现爸爸不爱我了。这也许是每个孩子在生命的某个瞬间都会发现的质的改变,原来的温馨场景荡然无存,换回的却是冷若冰霜、庄严肃穆。

我与他之间有了距离感,他不再那么容易接近,故意绷着脸,让我望而生畏,再做作业时,他绝不再重蹈以前的覆辙,全部由我完成,如果我不能接受这个可怕的任务,他的皮鞭子不知何时会举起来,将我的小手敲成“万朵桃花开”。

我不再叫他爸爸,因为他的严厉形象与课本上的父亲形象十分相似,我故作深沉地叫他父亲时,他顿了一下身子,接下来,一幕熟悉的场景油然而生,他将我举过头顶,想重温一下我撒娇时的感觉,因为我的话触动了他的神经。

我却没有与之配合,我告诉他:你现在是一个父亲了,不是爸爸。

他低下身来问我,是的,我明白了,父亲与爸爸不同,因为父亲是爸爸的高级阶段。

这句话让我记了半辈子,我一直体会到这句话的内涵,时清醒时糊涂,我只是知道父亲比爸爸厉害,不再有亲情成份存在。

直到我做了爸爸后,父亲也老了,江河日下,头顶繁华落尽,终于在儿子才一岁时,他便撒手人寰,出殡那天,我与妻子叫他爸爸,他却再也无法将我举过头顶。

儿子小时候叫我爸爸,我觉得十分暖和,觉得做爸爸应该有爸爸的样子,我溺爱他,将他放在嘴里擎在掌心里。儿子十三岁那年,他的学习成绩让我不能自已,头一次,我打了他,当皮鞭落在他的身上时,我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童年时光,父亲仿佛就站在眼前,他告诉我:你已经长大了。

我变成了一个父亲,不再是那个让人觉得年轻可爱可欺的爸爸,父亲要有威严,要有父亲的样子,不然会误过孩子的前途,你不能永远与儿子是朋友,有时候也会成为敌人、冤家。

现在我懂了:爸爸只是父亲的初级阶段,父亲是爸爸由量变到质变的结果,是感性到理性的升华,爸爸可以是幼稚、可笑,可以随心所意、无所顾忌,但父亲则不同,你要成熟、庄重大方,要约束自己的言行,要时刻保持良好的心态与精神,不然你会在儿女面前丢了面子,让儿子学会你的行为。

父亲是爸爸的高级阶段,这个阶段永无止境。

生我的人和我生的人

生我的人一直打骂我,摧残着我年少的心灵与身体,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这样认为:从石头缝里捡来的孩子就是命苦。

母亲从小对我的教育弃斥着残酷,而我则一直以反叛的心理对待她,既然所有的孩子都是从山里石头缝里捡来的,那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打我骂我,我就铁定的予以还击,不敢来大的,便来小的,不敢当面干,便阴奉阳违地暗里干,总之,我对母亲充满了排斥心理。

母亲是天底下管的最宽的人,我与别人打架,她总是打我一巴掌,以示惩戒,而那个动手打我的人,正然嚣张不已的苦苦相逼,一段时间里,我对母亲的教育方式表示怀疑。

小时候是气母亲,从未有过正式的交锋。正式吵架发生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当时父亲已经病入膏肓,而我年轻的心理从未体会过她的痛楚,我信誓旦旦的填写自己喜欢的志愿,当她知道后扬起手来,一记耳光习惯性地落在以前落过的地方,旧痕加上新伤,使我雷霆万钧,我与她争吵不休,发挥我与生俱来的吵架攻势,语言犀利充满叛逆,她说不过我,只说了一句话:我白生你养你了一场。

从那个时候起,我才刚刚明白,自己是母亲生下的,不是从山里捡来的孩子。

当一切归于平静,我选择了屈服,因为母亲的话使我懂得了我与她一脉相承,有血缘关系,亲情的作用战胜了青春期的躁动。

上大学时,生我的人去车站送我,头一次出远门,她总是放心不下,一个劲地数落我的劣行,让我改,让我保证,车走出老远了,我依然看见秋风中她的样子,如一只蝴蝶跳动着。

母亲老了,我也成了母亲,我生的人是个小子,小子都爱动,我溺爱他,不敢打他,害怕这个孩子受到一丝一豪的伤害。

生我的人替我打了我生的人,因为终于有一天,母亲过来时,小子竟然与别人打架,且小子不占一丁点儿的理。

我没有敢动手,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心疼。

母亲将一记耳光轻松地掴在儿子身上时,我竟然有一种揪心的疼痛,好想冲上前去,与母亲理论,凭什么你打我生的人,你生的人你打的还不够吗?

没有等我缓过劲来,母亲数落我:你这样下去,早晚他会成为社会的败类,没有你这么管的,以前乡下那么多孩子,用你的管理方法,早上房揭瓦了,孩子就得打,就得吃苦。

我与她理论着:他是我生的,你打时总该征求我的意见吧。

你是我生的,她是你生的,与我有着血缘关系,我总得管,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母亲教会了我凶恶,面对孩子时要不苟言笑,让他知道你的威严,让他惧怕,不敢不可一世,不然,将来公安局会收拾他。

我真的这样做了,以后再打时,心头也不那么突突跳个不停了,儿子的恶行在一天天收敛,母亲的白发在一天天增加,终于有一天,白发变成了坟头颗颗衰草。

生我的人早已经远度天国,我生的人早已经成家,我能够体会到做祖母的心情,爱着想放,却放不下来,我感谢母亲,因为我生的人被我培养成了没有一点坏毛病的好男人。

生我的人给了我生命,而我将这份职责转让给了我生的人,代代相传的,不仅仅是一脉相承,薪火相传,更是一份浓浓的亲情和责任,总有一天,天下所有的母亲会告诉孩子:你是我生的,不是从山里头捡来的。

生我的人,我叫她妈妈,我生的人,他叫我妈妈。这样的默契与传承,便是整个人生。

一个道错的歉

一个母亲和十来岁的孩子走在大街上,突然间从旁边的街道上跑来一个孩子,他冲着母亲和孩子深鞠一躬,嘴里面说道:不好意思,是我错了,请求你们的谅解。

莫名其妙地接受了一个陌生孩子的道歉,母亲有些糊涂,但很快地,她认为这个道歉的孩子可能是自己儿子的校友,可能他们在班里出现了误会,本能地,她对这个鞠躬的孩子说道:没事的,下次注意就好。然后那个孩子像一溜烟一样消失在人群里。

远处,一个母亲模样的人在迎接自己的孩子,她似乎对孩子的表现十分满意。

这个叫玛丽的母亲十分惊讶,他问旁边的孩子波尔,他是你的同学吗?

不是呀,我根本不认识他,妈妈,你不认识他吗,可是,您接受了他的道歉了。

玛丽忽然间意识到这个问题很严重,他道错歉了,可能是他认错了人,更可怕地是,他可能是在敷衍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在远方看着他向别人道歉。

波尔说道: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能是误会吧,我们回家吧,我们还要筹划午餐。

不,波尔,听我说,我们有两个错误,一是我们不该接受这个歉,我们受之有愧,不是我们应该得到的,我们就不能要,二是他欺骗了自己的母亲,他是在完成任务,这种欺骗有时候是致命的,会影响这个孩子的成长,因此,我们要寻找这个孩子,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

是的,母亲,虽然速度快了点,但是,我记得清楚,他的嘴角长了一颗黑痣,另外,他的右腿有些残疾,看起来,他们家并不十分富裕。

波尔与玛丽花了半个下午时间寻找那个道歉的孩子,工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在难民窟的旁边,发现了那个眼神颇有些迷离的孩子,他也发现了他们,拔腿要跑时,波尔上前抓住了他瘦弱的胳膊。

波尔示意他不要动弹,我可练过拳击,那个男孩子停止了挣扎。

他的母亲闻声跑了出来,那个窄小的厨房里,刚刚传出午饭的馨香。

玛丽讲明了自己的观点,这个叫哈里的母亲听完后,抬手就一记耳光,打的麦瑞一个趔趄:你竟然敢欺骗我,你昨天殴打的同学在哪里,告诉我。

哈里讲明了事故的经过:麦瑞在大街了打了一个同学,哈里知道后,让他给这个被打的同学道歉,麦瑞本不情愿,结果就出现了开头时的闹剧,母亲躲在远处看,他随便找了个男孩子便道歉,母亲被欺骗了。

玛丽说道,这样的事情我们本会一走了之,可是,我们不该接受这个道歉,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被打的孩子,然后将这个歉意还给他,还有,麦瑞,你不该骗自己的母亲,犯了错误的人要敢于承认错误。

两个母亲,两个孩子,在午后的街市上游走,他们根据麦瑞提供的特殊,找到了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此时正在计划着报复麦瑞,要让他们全家不得好死,两个母亲与一群孩子对峙着,那个被打的孩子叫弗里曼,他虎视眈眈地看着两个母亲。

玛丽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哈里跟着补充,他们拉着麦瑞正式向弗里曼道歉,请求他的谅解,弗里曼不依不饶,说这根本不可能,他说自己有个伟大的计划,已经成立了黑社会组织,头一桩买卖就是要冲着麦瑞一家下手,然后便去抢超市、银行,可能还有美国的国会大厦。

这真是个危险的计划,玛丽义正辞严地说道:你们是在犯法,麦瑞已经知道错了,他已经真诚地道歉了,你一定写下保证书,不再危害他和整个社会。

弗里曼领着几个孩子逃跑了,他们声嘶力竭地依然叫嚣着。

玛丽与哈里一商议,决定去寻找弗里曼的母亲,不然这个孩子就有可能堕落下去。

他们辗转大半夜时间,终于敲开了弗里曼的家门,床上躺着一个病中的母亲,弗里曼正跪在床边。

就这样,三个母亲瓦解了一群孩子的统治危机,弗里曼的母亲决定将孩子送到父亲身边,由父亲来管理他。

一个道错的歉,竟然牵扯了这么多的逻辑关系,你看,这个世界看起来这样复杂,却又是如此地简单,只要有真诚和爱,再复杂的事情也可以抽丝剥茧、迎刃而解。

父亲是儿子最大的江湖

血色残阳中,我手持一把长剑,将小时候的梦想凝聚在未来的追求上,我执著地寻找属于自己的《葵花宝典》,我相信自己可以打败江湖上任何一个对手,包括自己在内。

父亲苦劝无果,这也许是所有年轻人与老人之间面临的一个铁的矛盾,父亲执剑送行,我走了老远了,父亲问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回答他,我要打败江湖上所有的对手。凄风苦雨中,父亲无语泪千行。

我挑战过孤独使者,他的剑风凛冽,差点将我千年的梦想击碎,但是我想起了师傅教给我的口诀,我败中取胜,拖剑一叶倾城,他的人头落在尘埃里,惊皱一池春水。

从此,我在江湖高处不胜寒,对手如影随形,我在刀尖上磨炼自己的坚韧品格,自信仍然在远方徘徊,远方的远方才是我最大的江湖。

与江南老怪一役,我差点一命呜呼,一个蒙着青纱的老者救了我,替我疗伤,且教会我绝世武功,我问他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功叫“回眸望月”,我如何才能够破解?据说会这种武功的人,来无影去无踪,隔山打老牛,掌掌击人要害于无形。

他沉思半晌,告诉了我破解的办法,我听后顿悟,自此,我下定决心要找到会此种武功的日月老人,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会使这种武功的幸存者。

我打遍天下无敌手,遍洒英雄贴,要求日月老人于半年后与我决战于华山之巅。

一场恶斗,腥风血雨,毫不留情的岁月枕着千年严寒。这是我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他蒙着黑纱的脸印证着属于自己的一段千年传奇,他不能输,却以逸待劳,从不轻易出手,出手便是我的体无完肤,我步步为营紧逼,终于在傍晚时分将此人逼上了绝境,前方是悬崖,后面是我的虎视眈眈,日月老人以纵身一跃成就了我的千年传业,我成了孤独的胜利者,从此后,尽管天涯没路,再也无人敢问津我的身世与爱情。

回家向父亲报功,小屋却空无一人,一座石棺惊醒我不可一世的残梦,父亲安然入睡,蒙着黑莎的样子慈祥且安宁,旁边一面青纱,还有一本江湖日记,里面详细记述着教我武功的经历和跳下悬崖的经过,在日记的最后写道:在这个世界上,父亲才是儿子最大的江湖。

我潸然泪下,后悔不迭,父亲以自己的病躯成就了我的伟大,让我从此在江湖上可以横刀立马,睥睨天涯。

这件事情是很残酷的,许多时候,父亲与儿子就是一个矛盾体,他们是天生的敌人,但最终的结果总是这样:父亲总是最大的靠山,教会儿子各种技能,但在不经意间,儿子致命的伤害着自己的父亲,父亲缄默从容,选择了按揭自己的武功与财富,儿子的武器千种万种,但最厉害的武器莫过于语言,语言也是刀呀,他伤害的是父亲的精神系统,让他从此在爱的天涯里一蹶不振。

所有的儿子都在追梦,行走江湖,挨刀且掷刀,杀人如麻,但他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父亲才是儿子最大的江湖。

合约爱情

深夜时分,小姨打来电话,紧张的声音传来:妮妮,她居然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