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从善糊涂了,疑惑地问道。
“小姐,我们是陛下派来照顾你的奴仆,您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们。”非洲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指使另一名女孩去禀告阿斯法。
陛下?应该指的是她们的酋长,只是为何突然待遇改变如此之大,从善却想不明白了。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女孩见状,急忙帮扶,同时叫人把桌上的饭碗端来。
“小姐,你昏迷了几天,身体很虚弱,先吃点东西。”女孩柔声道。
从善看着那一碗颜色绿绿的粥,什么胃口都没有。
女孩似乎看出她的嫌弃,赶紧解释道:“小姐,这粥里是因为放入了草药,所以看上去不太可口,但它对你的恢复很有帮助的。”
从善嘴上没说,但心里对这里的“医疗水平”还是很不信任的,因此决定还是不要碰这碗看上去很是怪异的“药粥”。
“对了,你知道我的同事怎么样了吗?”从善礼貌地推脱自己不饿,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韩熠昊到底怎么样了。
“你是指和你一起的那位先生吗?”少女侧头问道。
从善立即点点头。
“他前两日就已经醒了。”少女答道。
“那你能带我去见见他吗?”从善想下床,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穿着的是一身当地妇女的白色长袍。
“小姐,你的身体还没复原……”少女开口想阻止。
然而这时,门帘忽然被掀开了。
高大挺拔的男子大步跨了进来,逆光的背影挡住了门口大片阳光。
“沈从善,你醒了。”惊喜的声音从男子口中传出,是那么熟悉但又仿佛很久没有听到了。
在从善发愣的瞬间,韩熠昊已经来到了她的床前,他看上去消瘦了很多,但眼睛却充满了神采,他看着从善苍白的脸色,心里忽然一紧,“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韩熠昊。”从善似梦呓般地叫出这三个字,或许是睡了太久,现在她的脑子有些迟钝,还有些身处梦境的恍惚。
眼前的是韩熠昊?他真的没事了?
下意识地,她想站起身来,近距离看清那个让她在梦里都担忧挂虑的男人是不是真实的,然而她刚一站起身来,一阵昏眩感毫无征兆地袭来。
韩熠昊立即扶住她,让她重新躺回床上。
不等韩熠昊开口,非洲女孩立即叫人去请巫医过来。
等巫医来了,让从善头冒黑线的是,那黑瘦老头子先是在屋子里像发癫痫般又唱又跳了半天,最后在韩熠昊想杀人的眼神中,终于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摸出了几根草,并且吩咐从善一定要把药粥给喝了。
韩熠昊脸臭得不行,毫不客气地将一干人等全都赶了出去。
从善又气又觉得好笑,等屋内恢复了安静,她看着韩熠昊折返至床边,端着那碗被她嫌弃过的粥,让她喝下。
“你确定这没毒吗?”从善还是不放心。
“我喝过,虽然样子是寒碜了点,但对伤口愈合挺有效的。”韩熠昊说着,将粥递给她。
从善想了想,决定接受了。
但昏迷了太久,她全身无力,手刚端着药碗,就差一点打翻。
韩熠昊眼疾手快地接住,看了一眼她的模样,忽然在她的床边坐下,端着碗凑近她嘴边,沉声开口:“张嘴。”
从善诧异地睁大眼,韩熠昊是打算亲自喂她吗?可是就算要喂,不是也该有个汤匙什么的吗?
“你把碗放床边吧,我自己用汤匙吃。”她开口道。
“这里的人都是吃手抓饭,没有汤匙之类的东西。”他回答,再次说道,“张嘴。”
从善只好乖乖喝粥,味道确实很不咋滴,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头顶上方却忽然传来一道绝不像韩熠昊会说出的温柔提醒。
“慢慢喝,小心烫。”
“咳咳。”从善被这句话呛着了。
“都叫你慢点了,还这么笨。”他一边帮她顺气,一边低斥道。
“韩熠昊。”她忽然开口叫他。
“嗯?”他等着她继续说。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我妈。”
话音刚落,果然惹来了两道凌厉的眼刀。
从善看着他黑面神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很开心?”他浓眉半挑,斜睨着她。
“没死当然开心了。”从善半依在床柱上,笑意宛然,只是大笑牵扯到了她的内伤,让她忍不住伸手按住腹部。
“别开心得太早,他们还不一定会放人。”韩熠昊无情地戳破她的喜悦,让她喝了一口粥。
从善抿了一口,“那他们为什么要救我们?”
“因为你救的那少年醒了,真相大白,他们也就不再为难我们。”韩熠昊淡淡说道。
“那为什么不放我们?”从善不明白了。
“昨天,这部落的首领找我谈过一次话。”韩熠昊没有直接回答。
“他说了什么?”从善被他灌了一口,差点呛到。
“都是些废话。”韩熠昊冷言道,“不过他一直在旁敲侧击我们的身份。”
“他不是知道我们是维和警察了吗?”从善皱眉说道。
“他是知道,但他想更确切地知道我们的具体职务。”韩熠昊道。
“他想做什么?”听到这里,从善也知道不对劲了。
“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吗?”韩熠昊提起了以前说过的话。
“恩。”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