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笑出了声,嗔骂道:“真是喝多了,一忘行,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天地良心,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韩熠昊说着,还竖起三指,指着月亮发誓。
“行了,别丢人现眼了。”从善拉下他的手,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哟,老大还躲在这和嫂子谈情说爱啊。”两人还没独处几分钟,就被别人发现了,一伙人又过来拖韩熠昊喝酒,韩熠昊笑骂了几句,在从善的点头之下,还是跟着那几人走了。
“小六子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这头韩熠昊刚走,韩长浩又坐了过来。
“六叔怎么不去他们那边?”从善见他落单,不解地问道。
“人老了。”韩长浩装模作样地长叹口气,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说道,“和年轻人不能比了,才和他们练了两把,这老骨头就像要散架似的,看来真是好久没锻炼了,连这些小兔崽子都打不过。”
“你还算老啊?”从善闻言睁大了眼,“惊奇”地说道,“你要是走大街上,说你三十,准没人怀疑。”
“你这丫头就会哄我开心。”韩长浩虽然这么说,但立即就笑得合不拢嘴了,看来很喜欢听从善说他年轻啊,他视线放远,见到那一群嬉闹的年轻人,说道,“以前小六子在特种大队里就是这个模样,后来虽然调了职,可还是和当初那些弟兄关系最好。”
“他这人对陌生人冷淡得很,怕没有个几年功夫,也不容易和他做成朋友吧。”从善说道。
“的确,他身边可都没有什么酒肉朋友,都是能以命换命的。”韩长浩缓缓说道,“我就跟他说过,他运气很不错了,人一辈子能交到几个朋友呢?更何况还是这么多生死之交。我可是羡慕得紧啊。”
从善也将视线落在那个笑容爽朗的男人身上,确实,他不是一个爱笑的人,除了对着她,对别人都是冷冰冰的表情,今天看到他这么高兴,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顿了顿,问道:“那当初让他调职,他一定很难接受吧。”
“差点没把房子给烧了。”韩长浩瘪瘪嘴,说道,“谁叫他父亲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呢?他母亲提出来的,家里人都很赞成。开始他回家听到这个消息,那脸色黑得简直吓人。和家里大吵一架,气得老爷子都进了医院。不过后来他父亲和老爷子联手逼他,他没办法了,只能接受。”
“那他肯定很不开心。”从善心中一紧,很是心疼。
“他本来是想再找机会调回去的,不过后来遇见了你,有了成家的念头,就打消了原本的想法。”韩长浩告诉她道,“这是小六子亲口说的,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只由着喜好做事,他要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庭,能多抽点时间陪陪你,所以他会安心地在现在这个岗位做好。”
从善喉咙里像被东西堵着,这个男人啊,总是什么事情都为她着想,为了她,连自己的理想都可以放弃,能遇见他,她这一生难道还有别的奢求吗?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为我好。”从善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着浓烈得化不开的爱恋,那此刻正笑得像个大男孩的男人啊,就是她此生最爱的人。
和韩长浩说了几句,从善觉得胃又开始闹腾了,就去了厕所。
扶着墙壁干呕了一阵,头有些昏眩,她在里面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出来。
刚一出来,就发现屋子里挤满了人,似乎所有人都进来了。
“怎么了?”她刚发出一声疑问,大伙就震耳欲聋地欢呼起来。
“拜堂成亲咯!”
“啊!”从善惊得小嘴微张,这是神马情况。
另一主角此时走了过来,那高大帅气的外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怎么看都是一绝对白马王子啊!
他朝她伸出手来,那双眸子溢满了深情,像漩涡般让人沉沦。
他的声音低醇磁性,如上好的佳酿般,让人沉醉。
“从善,今天当我们预演婚礼,嫁给我好吗?”
说着,他单膝跪地,视线却从未从她脸上移开半分。
轰的一声,从善彻底愣住了,“预演结婚”?就在这?没喜字没教堂?没婚纱没戒指?
说来,韩熠昊本是打算让她一直戴着钻戒的,不过从善却说,都还没结婚就戴着有些不好,她要和他一起为对方戴上,所以那枚戒指都还一直放在屋里。
这下,从善有些懵了,什么都没准备,怎么突然要“拜堂”了?
“嫂子,你还不快点答应!”
“是啊,答应啊!”
听着周围乱哄哄的吵闹着,从善也没犹豫多久,倏地温婉一笑,轻轻点头:“好!”
“耶!拜堂咯!”
“快去扯几条红布,搭喜堂啊!”
“现在这时候去哪里买红布?”
韩长浩此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不管了,把红色的东西都给我找过来!床单、桌布、衣服什么都可以!”
众人急忙四处翻找,楞是从保姆房间里找出一床红床单,翻出一对蜡烛,用红布包上就当龙凤烛了。
大伙还从韩长浩的花圃里摘来好多鲜花,将这个临时喜堂装扮得香气溢人。
“谁出的这主意啊?”从善小声问韩熠昊道。
“不愿意吗?”韩熠昊盯着她,笑得温柔。
“不是。”从善摇摇头,说道,“只是有点太‘突然’了吧。”
“就当让大家开心开心,我们领证的时候估计在场的人不多,所以他们就吵着要先闹洞房。”韩熠昊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