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警察,不需要我提醒,就应该明白凡事都讲究证据。你说我害得你舅舅进医院,如果真是我做的,之后为什么我还要替他出手术费?”岳青菱不急不缓地反驳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为了让我离开韩熠昊,软硬皆施,还派人监视我,有什么事情你做不出来?别告诉我,这些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出现之前,我家里每个人都很平安,自从你出现后,我舅妈被人算计输得倾家荡产,我妹妹被人绑架还被拍****,而我舅舅更是平白无故跳楼自杀!时间怎么会刚刚这么巧?怎么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你出现之后?我今天来,一定要你给我个说法!”从善掷下话,她既然来了,就不怕撕破脸。
此时,宽敞大气的客厅内只有她们两人,从善质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别墅内格外响亮,岳青菱站起身来,平视着从善,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俯视感,她优雅地开口回道:“你说我没出现之前,你家里人都很平安?那沈从如之前被人掳走以及你被人绑架,难道你也认定是我安排的?”
“别扯开话题。”从善不客气地打断道。
“不是我扯开话题,而是你仔细想想,你就没有得罪其他人,没有仇家?之前你也出过事,对付你的人见一次没成功,又策划第二次也不足为奇。”岳青菱平静地说道,不得不佩服她的气度或者说是城府之深,若以往,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那人的下场一定很惨。她之所以到现在还沉得住气,那是因为她心里知道谁是幕后黑手。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对我遇袭的事情很了解?或者说,你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从善虽然生气,但却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以岳青菱倨傲的性子,到现在还和颜悦色,只能说明她心里有鬼,或许就是她串通别人害得沈家家破人亡。
“熠昊用了军部的人脉都没查出来,我又怎么会知道?”岳青菱轻轻一笑,又说道,“其实要推测究竟是谁做的,也很简单。先从你身边的人排查起,谁反对你和熠昊在一起?你嫁入韩家对谁又最不利?只要想清楚了这些,离真相也不遥远了。”
听着岳青菱的话,从善陷入了深思,是啊,谁反对她和韩熠昊在一起?除了岳青菱,那还有谁?
难道,是嘉仪?可是不对啊,嘉仪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也表示了对他们的祝福,如果是她操纵的这一切,为什么早不出手?偏偏要等到现在。再说了,她有这能力安排这一连串的事故吗?
回想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足以见幕后之人手段之狠辣,城府之深沉。他没有直接抓了沈从如,逼迫沈从义在女儿和外甥女之间做决定。而是一步一步、一点一滴蚕食掉沈家,从内到外慢慢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然后在沈从义已不堪刺激的心脏上再给予致命一击,彻底击垮他,逼得他只能用死亡来寻求解脱。
这样一个环环相扣、步步紧逼的陷阱,她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
能布这样一个局的人,一定很了解沈家的每个人,了解他们的弱点,知道该在哪个方面打开突破口,他先是利用张淑贤嗜赌成性的性格,将她骗到澳门输光家产,然后在沈从如经常厮混的酒吧外面蹲守,将其劫走,再“恰到好处”地让沈从义进了医院,接受心脏手术,最后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发来恐吓短信,一击致命!
而且做了这么多事,这人还能安然无恙地隐居幕后,从被抓捕的那伙骗子、劫匪的口中,问不出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这样的手段,和当年沈家破产何其相似!
难道……
岳青菱一直盯着从善的表情,从她细微的神态之中仿佛进入了她的脑海之中,能清晰地读出她的层层思维。
估计从善快想出来了,岳青菱恰逢适处地插话道:“前段时间有则新闻,说的是安氏国际本打算本月在英国上市,但由于钱氏银行临时反悔,导致安氏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从善警惕地盯着岳青菱,她知道,岳青菱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安家的人,一定是想说明什么。
岳青菱笑笑,说道:“现在这个时候谈生意上的事似乎不太合适,不过钱氏毁约却是因为你的缘故。”
“因为我?”从善楞了楞,这关她何事?
“钱少杰摆了安道宁一道,最后关头宣布退股,没了钱氏银行的支持,安道宁想在英国上市的计划自然泡汤了。而钱少杰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熠昊的意思,目的你我都明白,他是想替你报复安家。”岳青菱缓缓说道,在韩熠昊提议将国内资金都存入钱氏银行时,她就已经觉得有些蹊跷了,虽然她很希望韩熠昊能接手岳家的生意,不过这么多年来,他都表现出一点兴趣都没有,突然过问生意上的事情,反而让她起了疑心,所以才调查了这件事,不过正是因为这件事,她才想到该如何“拆散”从善和韩熠昊。
“你是说,安道宁因为这件事,想到如果我继续和韩熠昊在一起,他会继续帮我对付安氏,要是我还嫁入了韩家,更会利用一切手段来整垮他,是吗?”其实她刚才就怀疑到了安道宁身上,现在听岳青菱这么一说,她终于明白了,安道宁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出手。
“你了解他的为人,应该知道他的行事作风,至于是不是他做的,当然要留给警方去查。”岳青菱不着痕迹地又将问题丢还给了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