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姨的手段其实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种。”钱少杰接口道,“无非就是用钱和权来压人,迫使对方缴械投降。心慈手软这个词我看不会在她身上出现。”
“第一次见面我没有答应她,第二天她就对我的家人下手了,所以我现在担心她继续对我身边的人出手。”从善说出自己的忧虑。
“你亲戚朋友也没几个,短时间内有我们的帮助,她还不能把你逼上绝路。”唐俊宽慰道。
“要是经济困难,我们可以施以援助。”钱少杰也说道,反正钱以后可以从熠昊身上赚回来,无所谓。
“是啊,只要撑到熠昊回来,让他去和他老妈斗。”勾子铭耸耸肩,他们能做的也无非就是给点经济援助,再派些人盯着岳青菱那边的动作,来个跟踪与反跟踪。
“谢谢你们。”从善由衷地表示感谢,虽然她与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他们也是因为韩熠昊的关系才帮助她,但当一个人无助时,发觉身边还有几个帮得上忙的朋友,这种感觉真的很温暖。
“没什么谢不谢的,‘韩太后’的段数太高,我们指不定是不是她的对手。”勾子铭摸出一支香烟正想点上,一旁的钱少杰就给他夺走了。
“女士面前不要抽烟。”钱少杰绅士地对从善笑笑。
从善对他回以个微笑,她现在怀了孕,确实不能吸二手烟。
“我有些疑惑。”唐俊忽然说道。
“怎么?”从善望向他,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你说‘太后’给了你几天时间作出选择,如果你拿着她给你的钱离开A市,就算离开熠昊了。可是她难道不担心之后你以后再找熠昊吗?据我所知,‘太后’城府之深实属罕见,绝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唐俊敏锐地察觉到其中有些漏洞,应该是从善没有说明的。
从善楞了楞,她还没有讲到岳青菱逼她打胎,如果从善选择堕胎,那么自然就是选择和韩熠昊一刀两断了。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此时勾子铭的电话响起了。
“说。”勾子铭言简意赅地出声,让对方快点讲。
然而,他没听到几句,眼眸忽然眯了起来:“她不见了?你们一个个眼睛都瞎了?看个人都看不住!”
从善一听,顿时警觉起来,勾子铭口中的“她”难道是指王婷?
“SHIT!”勾子铭猛地站起身来,低咒了一声,对在场的其余几人说道,“你们先讨论着,有什么结果通知我,我现在有点事,要离开。”
“是不是王婷不见了?”从善也赶紧站起来,询问道。
勾子铭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实话。
“我可能会知道她去了哪里。”从善一见他的表情,顿时猜到了大半,立即毛遂自荐道。
“那好,你跟我走。”勾子铭说道,就举步走向门外。
“这。”钱少杰和唐俊互视了一眼,颇有些莫名奇妙,这两人在说什么?而且今晚他们不是来为沈从善想应付韩家太后的法子吗?她怎么说着说着就要跟子铭走了?
“以后再跟你们解释。”勾子铭对两个疑惑的好友交代了一句,就领着从善往门外走去。
上了车,勾子铭开始打电话,交代手下四处寻找。
从善听出他语气中的焦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似乎并没有这么在乎王婷吧,于是她试探着问道:“王婷怎么了?为什么你好像很担心她不见。”
勾子铭沉默了,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在酝酿还是觉得从善多管闲事。
“你知道,我是刑警,掌握的信息越多,越能做出判断。”从善循循善诱道。
勾子铭怎么不知道她是来“攻心”那一套,也不打算瞒她,反正她迟早也会知道:“我怕她的忧郁症发作,做出什么傻事。”
“忧郁症?”从善楞了,王婷竟然患过忧郁症,可她看上去那么正常啊。
“本来是好了,但是最近又有复发的趋向。”勾子铭有些烦躁地说道,不自觉脚下油门踩得有些重了。
就算勾子铭不肯详叙,但从善也猜得到,这复发的原因一定跟他有关,不过他不愿意讲,她也不好多问,“她有没有跟你说她想离开?”
勾子铭摇头道:“我今天没有见过她。”
“她会不会回家了?我记得她说她的朋友不多,也有可能去找他们了。”从善猜测道。
勾子铭没有回答,从善想到的这些他怎么会想不到。
没过一会,就有人来汇报消息,说王婷家里、朋友那里、孤儿院还有附近的公园、商店都没见过她。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开,却都没有好消息,时间长了,勾子铭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究竟去了哪里?她身上的伤还没好,能跑多远?是不是又想不开了?
但很快他就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她要真敢死,地狱里他也要把她给拖回来!
渐渐地,王婷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人见过她,从善也有些心惊了,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能去哪?
车窗外闪过灯水马龙,从善不经意往后视镜里一看,正看到一对父母牵着孩子过马路,她忽然灵机一动,出声道:“王婷会不会去找那个失踪的孩子了?”
“什么孩子?”勾子铭一听,顿时警觉起来,“孩子”这二字现在对他和王婷来说都是敏感词。
“孤儿院关闭之前将最后一批孤儿送去了别的孤儿院,可是后来有一个孩子却在当地福利院不见了,王婷当时听到这消息也挺着急的。”从善解释道,但很快摇摇头,觉得这想法太不可靠了,“不对,不对,她半夜三更跑去找什么孩子,一定是去别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