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义急急忙忙就赶了过来,看到从善就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群小混混找麻烦,当警察的难免经常遇上。”从善避重就轻地说道。
“那你有没有受伤?”沈从义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没事。”从善摇头笑道,“我没有受伤。”
“那就好,吓死舅舅了。”沈从义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刚才在电话里听到韩熠昊的语气,害得他以为出了大事,才这么慌慌张张地赶过来。
“我都说了我没事,韩熠昊非要打电话叫你来。”从善懊恼地说道。
“他那是重视你。”沈从义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
从善笑笑,她怎么会不知道韩熠昊对她好,不过在沈从义面前,她不好意思表露出甜蜜,因此转移开了话题:“对了,舅舅,我这么久没回家里了,你们都还好吧?”
“你也知道自己多久没回家了吗?家里人都很想念你们。”沈从义嗔怪道。
“其实你是想让韩熠昊陪你下棋吧。”从善笑着拆穿道,她的工作性质注定经常早出晚归,一连半个月没在家里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沈从义现在才说想他们,一定是因为韩熠昊的缘故。
沈从义摸摸后脑勺,憨憨笑着:“你舅妈成天打麻将,从如又经常晚回家,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确实有点无聊。”
“从如又经常晚回家了?”从善愣了愣,难道沈从如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都还不学好?
沈从义赶紧帮女儿说好话:“她前段时间一直呆在家里,和朋友都没有联系,现在开始上学了,所以就经常出去玩,心理医生也说要让她多接触外界的人,这样才有利于病情康复。从善,你放心,经过上次那件事,她学好了,不会再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她告诉你的?”从善问道。
“是啊。”沈从义快速地点头,说道,“她现在不化浓妆了,穿得也像个普通学生,我相信她没有和以前那些狐朋狗友联系了。”
从善思索了下,提醒舅舅道:“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把她看紧点,经常早出晚归就要特别注意。”
“从善,你觉得她说的是谎话?”沈从义一听,立即急了,他一直以来都相信从善的话多过沈从如,以为从小到大,从善都不会对他说一句假话,而且她又是刑警,比一般人更容易看穿破绽,现在这么一听,顿时惊得差点站起来。
“不是,舅舅,你先别急。”从善赶紧安抚道,“我没说她说的是谎话,我是说她年纪还小,又经历了绑架这么大的事情,心理创伤一时半会不容易愈合,她又刚复学接触家人外的人,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所以要留意她那些朋友,不要让他们再次欺骗她、伤害她。”
“你说的我都懂,等今天回去我就问问她。”沈从义立即表态道。
“好了,舅舅,不要多想了,我也相信从如会变好。”从善继续宽慰道。
沈从义点点头,叹了口气。
“舅舅,我们下楼去走走吧,这附近有个很大的公园,里面很漂亮的。”从善提议道。
“行,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把鸡给炖上。”沈从义说着就提着从市场买来的土鸡走进了厨房。
从善看着老人变得有些佝偻的背影,心里一阵感动一阵泛酸,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韩熠昊,就只有舅舅会对她这么好了,她一定要好好孝顺他。
等把家里的事情做完了,两人走出了门,从善挽着舅舅一边走一边闲聊。
“舅舅,上次我给你买的治疗风湿病的药吃完了吗?你不要每次都要等我问起才告诉我,要是让我发现你关节痛还舍不得花钱买药,我就叫韩熠昊再也不来陪你下棋。”从善“威胁”道。
“别,别。”沈从义赶紧摆手,说道,“你放心,你们每个月给我这么多钱,我不会不买药的。”
“那就好。”从善满意地点点头,她没有告诉沈从义,其实那些钱都是韩熠昊给的,她的工资根本拿不出这么多。
“还有,你们给我这么多钱,还不准告诉从如和你舅妈,我一个老年人怎么用得完?你们年轻人挣钱也不容易,以后结婚成家还有很多要用钱的地方,下个月就别给我了,听到没。”沈从义心疼地说道,他是一向清贫惯了,家里的钱都让张淑贤管了去,那天韩熠昊突然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让他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一查数字顿时吓了一大跳,看着后面那几个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赶紧打电话给韩熠昊,说自己不要,结果韩熠昊诚恳地说这是感谢多年来他对从善的照顾,软磨硬泡了半天韩熠昊反倒把他给说服了。不过卡里的钱他很少用,是打算留着给从善置办嫁妆的。
“这是我们的心意,你就接受吧。”从善挽着他,笑着说道。其实韩熠昊究竟给了沈从义多少钱,连她都不知道,韩熠昊不肯告诉她,她也就不好多问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公园中心的湖泊边,周围绿树环绕,衬得一谭湖水像翡翠带子一般,碧波澄净。上面有几只天鹅在优雅地伸颈漫游,白鹭从上空掠过,偶尔抓起一两只银光熠熠的鱼儿飞向天空。
“你外公生前最喜欢天鹅。”沈从义坐在长椅上,看着美丽的天鹅,怀旧地说道。
“舅舅,你给我讲讲外公的事吧。”从善跟着坐了下来,循着沈从义的视线望去,开口问道。她的记忆中那张慈祥和蔼的脸早已模糊了,但还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外公总喜欢抱着她,挠她痒,每次都逗得她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