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你听我说。”梁司翰捏着她的肩,轻声说道,“这件事已经结案了,陈厅亲自下的命令,我不可能违抗。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
“你还认为我在胡说?”从善皱眉问道。
“我不是认为你在胡说,你是太累了,等睡醒了再考虑其他事好不好?”梁司翰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往门口带。
“我。”从善张了张嘴,知道再怎么说,他都认定她空口无凭,因此顿了顿,有些气恼地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家里,从善刚洗了澡出来,沈从义就叫她出来看电视。
“舅舅,怎么了?”从善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
“快看新闻,南海那边有新动静。”沈从义急忙叫她过来坐下。
从善一听,也立即坐在沙发上,如今她最关注的就是南海那边的局势发展,中菲对峙事件不断升级,听说广州军区和南海舰队已经进入战备,不知道韩熠昊怎么样了。
“菲总统阿基诺称将收集”中国欺负菲“的”证据“;菲6艘渔船进入黄岩岛泻湖……”
“美国纽约大学的几位中国留学生在菲律宾驻联合国代表团门口前拉开横幅与国旗,就‘捍卫黄岩岛主权’问题进行示威游行……”
“菲已向美发出要求,为菲武装军队提供巡逻艇、巡逻机、雷达系统及海岸观察站等设备,帮助菲达到”最低限度的可靠防御“……”
“援引军方发言人的说称,鉴于紧张的局势,我军将重新进行战略部署,海军舰艇编队将赴西太平洋海域,以调换先前一批人员……”
“好像是要调一批人去,又换一批人回来?”沈从义听着新闻,有些喜悦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调哪些人回来。”从善喃喃说道,自从韩熠昊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跟她联络过,开始时她还觉得这样挺好,但每天听新闻,听着南海那边的局势,她的心都要跟着跳上几跳。
“你不要替小韩担心,他会平安回来的。”沈从义拍拍从善的手,看着她一脸忧色,安慰道。
“我才不是担心他。”被拆穿了心事的从善立即否认道,她不能让舅舅看出她有多在乎韩熠昊,否则他一定会继续乱牵红线。
这时,屋里她的手机响了,从善立即进屋,看见号码竟然是韩熠昊!
她本来没有存他的号码,但他临走之前当着沈从义的面硬是将他的号码输入了她的手机,可怜兮兮地说要是自己回不来了,一定要亲口跟她说最后一句。从善当时根本不想理他,但沈从义在旁边帮腔,说南海风云变幻,的确很有危险,要韩熠昊经常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啊什么的,所以从善就没有再删,结果他过去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打回电话来。
心脏有些怦怦直跳,从善深呼吸了一口气,接起了电话,只听那头是熟悉的醇厚男声:“从善,我回来了。”
“这么快?”从善有些吃惊,刚刚才听新闻里说人事变动,结果马上他就回到A市了?
“你是不是才看了新闻?”韩熠昊发出低低的笑声,从她脱口而出的话里得出这样一个讯息。
“你怎么知道?”从善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因为我也在看啊。”韩熠昊笑着解惑道,“新闻播放之前,人事调动就已经出来了,所以你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我已经人在A市了。”
“哦。”从善应了一声,难怪他的速度这么快。
“从善,我想见你。”韩熠昊略微带着疲惫的声音说道。
“这么晚了,你好好休息。”从善立即拒绝道,她正准备挂线,却听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我受伤了。”韩熠昊的声音带着难言的低哑暗沉。
“怎么受伤的?”从善的心克制不住一跳,立马问道,自己都未察觉语气里有多紧张。
“一颗鱼雷在我附近爆炸,炸伤了我的手臂。”韩熠昊有些虚弱地回答道。
“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从善紧张得手心有些发汗,他怎么会遇上鱼雷?
“没伤到骨头,就是挺疼的。”韩熠昊轻轻叹气道。
“那你快休息啊,不然病怎么好?”从善催促道。
“可是我饿了,从善,我想吃你煮的粥。”韩熠昊借机提出要求。
从善有些无语,这家伙,晚上叫她去给他煮粥?
“你叫你家里的人给你煮,我要休息了。”从善虽然担心,但也明白自己怎么可能去他家。
“家里就我一个人。”韩熠昊继续“装可怜”。
“我不信。”从善才不听他的鬼话。
“是真的,我现在住的是我大哥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韩熠昊立即诚恳地解释道。
“那。”从善犹豫了,要真如他所说,只有他一个人在家,他一个大男人,懂不懂得照顾自己啊?
“从善,你就这么忍心么?要让我一个个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挨饿。”韩熠昊再接再砺地想勾起她的同情心。
他手受伤,难道脚也受伤了吗?不知道出去找点吃的?
“从善,小韩打来的?”沈从义在门外听到了几句,也走过来问道。
“恩。”从善没有否认。
而韩熠昊也听到了沈从义的声音,叫从善把电话拿给他听。
“好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就过来。”知道韩熠昊要对沈从义说什么,从善干脆答应了,反正她也担心他,倒不如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