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
慕凌枭一个箭步走到慕小宇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他问,一旁的摩奇冷冷回头,抬起湛蓝色的眸子怒视着他。
“宝贝跟你没有关系吧?你来做什么?”
“找我的女人,你有异议吗?”他挑着眉道,又冷冷瞥了一旁脸色诡异的陈冉一眼,“我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们了,把我的女人照顾得这么好。”
“慕凌枭,我真的从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男人,宝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一直在受伤,三番五次差点没命,你哪来的自信说她是你女人这些话?你保护得了她吗?你疼惜过她吗?”摩奇怒了,咬牙切齿的盯着他道。
“对,我是没有保护好她,可那又如何?她依然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母亲。你又算哪根葱?”他阴森的扫了三人一眼,顿了顿又道,“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定会……”
“慕凌枭,别往你脸色贴金,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不等他把话说完,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走出来一脸阴森的风谣。
她的伤已经处理好,肩上裹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但那气场却很强,透着诡异的气息。
她的身后跟着一脸惊愕的医生和两个助理,仿佛有什么东西想不通一样。
“宝贝!”
“妈咪!”
“阿瑶……”
三个声音不约而同响起,身影一致朝风谣冲了过去,只有慕凌枭,还愣在原地没有动。一张脸窘迫尴尬,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对上她冰冻无情的眸子,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那是怎样的眼神他形容不出来,诡异,阴森,仿佛恨不能生吞了他一样。
“妈咪,你好些了吗?”慕小宇扬起小脸抱着风谣的胳膊问道,眼底还有些许没有擦去的泪光。
“好多了,没事了。”风谣溺爱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浅笑道。
“宝贝,你可把我们吓坏了。”摩奇有些后怕的道,眉宇间还有一些细汗。
只有陈冉走上前盯着她没说话,不断的打量她的气色,“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的恶化控制住了吗?”
“恩,都控制好了,我都可以出院了。”风谣点点头,很不以为意的道。倒是她身后的医生有些欲言又止,一脸的纠结。
“风小姐,我建议你还是先在医院观察几天,不要急着出院。”那医生顿了顿开口了,拧着眉很不轻松的样子。
“是啊宝贝,多住几天吧。”摩奇也附和道,一脸担忧。
风谣摇摇头没有说话,却径直朝走廊处的电梯走去。摩奇和慕小宇连忙跟了上去。慕凌枭黯然的跟在后面,落寞极了。
只有陈冉没有走开,待他们都走了过后才睨着医生,“医生,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忽然间又好了呢?”
“她的身体里有种细菌在不断蔓延滋生,目前我还无法判断它的属性,她伤口的腐肉已经处理掉,看似没什么问题,但潜在性的危险很大。”
“……怎么说?”
“如果这种病菌具有传染性并且无法控制的话,那……”
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不言而喻。一个人身上携带了无法控制的病菌,那这个人就不变定时炸弹了么?
“那怎么办呢?”
“我个人建议的话,是尽快早更权威的专家检查一下,看看是否真的感染了不知名的病毒。”
“好的,谢谢你,我会的。”
陈冉没有在继续问,因为其他的他早已经知道了。他打了个电话,得知风谣已经被摩奇带回家,他也开车匆匆赶了过去。
天水伊人别墅区,C区二号楼里。
风谣在客厅里不停的走来走去,像失了魂一样。慕小宇已经扛不住困意早早睡了过去,只有摩奇还耐心的在她身边候着,不知道要如何去劝她。
“宝贝,你先睡觉好吗?你看你脸色非常不好。”他苦口婆心的道,眼底尽是惶恐。他发现风谣不一样了,行为举止很诡异。
“不,有东西,这房间里有东西。”风谣摇摇头,一脸惊恐的冲摩奇道。
“怎么会有东西呢,宝贝,你到底怎么了?”摩奇走上前想拉住她,她忽然脸色一沉,狰狞的冲他呲了呲牙,吓得他忍不住一个激灵。
“别过来,别管我。”
风谣警告道,又继续转来转去。摩奇毫无办法,只能倚在门边眼睁睁的看着她像个陀螺似的转。
随后,陈冉也开车驶了进来,刚一停下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车朝大厅走去,在看到风谣那状况的时候,他脸色一沉,忍不住踉跄了一步。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摩奇看着他诡异的样子,狐疑的拧起眉问道。
“没事,你别让她出门,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陈冉摇摇头,又跳上车迅速离开了。摩奇瞧着他焦急如焚的样子,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难道说,他和雪儿之间还在密谋着什么?还是他们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好像在忽然间,他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恐惧,他有种立刻带风谣离开的冲动。
……
一号楼,书房里。
房间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慕凌枭静静的坐在房里,眯着眼睛拼命去想他和风谣曾经的事情。
可是他想不到,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他挫败的放弃,打开了灯,却发现雪儿竟无声的站在书房门口,像一个幽灵似的望着他。
“雪儿,你怎么来了?”他不悦的蹙眉,有些惊觉自己刚才竟然没有发现有人开门,是警惕性弱了么?
“见你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担心你。”雪儿走上前怔怔的看着他,黝黑的眸子透着一缕淡淡的悲凉。“凌枭,我想晚些时候再去冰岛疗养好吗?我真的很放不下你。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看到我,我可以搬去牧莎庄园的。”
“随你吧,哪里都可以,你开心就好。”
慕凌枭现在烦的不得了,哪里还有心事去关心雪儿。他发现自己竟无时无刻不被风谣占据着心神,脑子里全都是她的音容笑貌。
“凌枭,你在烦什么?是不是风谣有什么事?”雪儿瞧见他烦躁的样子,眼底掠过一抹不易擦觉的寒意。
“也不算有事,对了雪儿,我和瑶儿之间的事情为何我一点都记不起来?是不是谁对我做了什么?”
“这个……我不能说。”雪儿轻咬着唇瓣,做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说吧,不管什么事我都能承受。”
“那我说了你也不能发怒难过哦?”
“恩!”看到雪儿凝重的样子,他忐忑的点了点头,书桌下的拳头不由自主的紧握着。
“不是谁对你做了什么,而是你选择性失忆了。因为一年前,风谣疯了似得要杀你,她用军刺穿透了你的心脏……”
雪儿把一年前血腥的一幕避重就轻的说了出来,末了还很惋惜的盯着慕凌枭,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
“凌枭,你曾经的确很爱她,但你是她的仇人,所以你们之间一直都水火不容。她一直要杀你,你一直在纵容她。可能那一次你真的寒了心,醒来后就不记得她是谁了。这些事别墅里的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
慕凌枭垂下头,默默的拉开衣领看了看,胸前那个还时不时会疼的疤痕是那么夺目。他不曾想到,这竟然是风谣的杰作,她是那么的恨他么?对他是下了死手的?
“凌枭,你答应过我不生气,不难过的嘛。”雪儿心疼的看着他道,满脸的爱意挥之不去。
“我没事,你去休息吧,如果你要搬家,通知鬼眼一声。”慕凌枭苦涩的笑笑,转头看向了窗外。那一片幕黑的苍穹,亦如他现在的心境,一片黯淡。
雪儿点点头推了出去,关上门的一刹那,她的唇角扬起了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笑容。她确信,慕凌枭和风谣的感情,终会有一天会冰裂。她永远不相信天下有永恒的感情,永远不相信所谓的爱会长久。
就连她对慕凌枭的心,也从一开始的爱变成了占有,只想要占有他,征服他,然后再折磨他。
刚转下楼,鬼眼就从楼梯间匆匆走了上来,她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尴尬的凝固在了唇角。
“雪儿小姐,你这么晚了还没睡?什么事这么高兴?”鬼眼狐疑的瞄了她一眼,慢慢走上了楼梯。
“这就去睡,刚凌枭说我不用去冰岛,我一时高兴就有些得意忘形了,让你见笑了。我准备搬去牧莎庄园。”她的回答倒也天衣无缝,鬼眼丝毫没有起疑,反倒点了点头,“那地方空着也是空着,有人住倒是挺好的。那你什么时候搬过去跟我说一声,我开车送你。”
“好的,谢谢你鬼眼。”
雪儿心下松了一口气,又顺着楼梯走下去了。她得积极的配合欧阳治疗,以免被慕凌枭扫地出门。
鬼眼瞧着她轻快的步伐,眉峰慢慢的紧缩。他匆匆来到慕凌枭的书房,刚打开门就瞧见他怒急的一掌拍向书桌,那结实的实木书桌,竟然硬生生被他拍裂开来。
“少主,你怎么了?”
“我要把她抓回来,不能让她在别人家里搔首弄姿了。”慕凌枭抬起头,两颗眸子血红血红的,俊朗的脸色也变得狰狞,亦如他曾经与狼共舞的凶残模样。
鬼眼心头一沉,一股淡淡的悚意从心头诡异的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