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阡陌盯着司机的脸色不太对劲,慕凌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在看到司机耳边的印记时,脸色顿然大变,眸子里更是迅速泛起一层寒霜。那莫名透出的强烈杀气,挡都挡不住!
‘很好,又卷土重来了!这一次,我们看看鹿死谁手吧。’他紧抿着唇瓣,一双拳头捏得紧紧的,那受伤的掌心被他捏的鲜血直冒,看起来极其瘆人。
“凌枭,路人越来越多了,你们还是先撤吧,这边我来处理。”
沈阡陌拧着眉,走上前在他耳边轻语。
他看到马路上已经严重堵塞,很多人都围聚在不远处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还有些已经拿出手机或者照相机在拍照了。
如此下去,定然会惹来很多麻烦。而且对公司的负面影响很大,这对刚接管兰科的慕凌枭肯定不好。
慕凌枭点点头,阴森森的扫了眼围聚的人群,成功把他们吓退。他牵着风谣,飞快的朝着世贸大厦的停车场而去。
沈阡陌看了眼死去的司机,拿出电话迅速拨了一个号码,交代了很多事情。
不一会,一辆警鸣呼啸的警车和一辆拖车飞驰而来。没做什么停留就迅速把桑塔纳拖走了。
马路上也在瞬间恢复正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得。
自然,没有人看到在人群中,还有几双阴霾的眸子,一直关注着这一切,直到所有人都散去。
沈阡陌没有再和慕凌枭汇合,而是直接回了公司。因为有些东西,仿佛又在沉寂N多年后卷土重来了,他必须要确定一下事情的起因。
兰科总部
匆匆赶来的欧阳处理好慕凌枭手上的伤口后,脸上难得的泛起了一丝怒气。他一脸寒霜的站在窗边,身体两侧的拳头在不断的松开,紧握,再松开!
风谣坐在沙发上一直都没有说话,欧阳和慕凌枭的反应太过诡异,她很莫名,也很好奇。
尤其是欧阳,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会气成这样,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她好想知道。
“我叫你不要展露锋芒,你偏偏就不相信。你还小,还不足以有能力控制局面。现在又惹祸了,我看你怎么收拾。你才刚接管公司,出了这事他们会放过你吗?”
许久,欧阳转过头,有些痛心疾首的对慕凌枭说道。
慕凌枭靠着椅背,又习惯性的燃起了一只卷烟。他淡淡瞥了眼欧阳,不屑的轻嗤了一声。
“难道我夜玄门还不足以对付那帮人吗?我怕什么?”他不以为意的道,却令欧阳愈加生气。
“你能对付吗?你知道他们当年……”
欧阳气急的咆哮,却在看到风谣打量的眼神时顿住了。他冷哼一声,收拾起东西气呼呼的走出了办公室。
慕凌枭吐了一口烟圈,捻息了手中卷烟,起身走向了风谣。
“我有点累,想歇息一下。”他在沙发上躺下,头枕着她的双腿,抱着她的腰肢就合上了眼睛。
风谣怔了怔,却没有推开她。她正襟危坐的挺直了背脊,任凭慕凌枭把她当成抱枕。
不一会,慕凌枭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很轻,却知道他已经熟睡。
风谣看着他沉睡中还透着愠怒的脸颊,心中愈加的好奇了。是什么事让他如此震怒?那个杀他们的人到底是谁?怎么会那么可怕?
听欧阳的话,好像这次惹的祸不轻,那么这些人,到底是针对她,还是针对他?
一切的一切让风谣迷惘,却又深深感觉不平静。今天如果不是慕凌枭,她还能如此安然的活着吗?
还有沈阡陌,他千钧一发下飞踹的那一脚,杀伤力绝对是足够强大的。很显然,他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这四大家族中,还有薛之谦是她没接触的,他又是什么样的呢?
唉,为什么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呢?她的仇人明明是慕家,可今朝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杀他们的人是谁?难道是老爷子派出来的?
不,如果是老爷子派出来的,不会对慕凌枭下手才是。而那杀手那一枪,明明是对他射击的。所以决不会是老爷子派出来的人,可又会是谁呢?
风谣想不通,越想脑袋里越乱,因为她知晓的恩怨就仅止于慕家。对于其他的,她完全是一无所知。她感觉到特别疑惑。
思索中,办公室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风谣支起耳朵聆听,却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正朝着这边走来,在办公室门口顿足了。
“叩叩!”
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停顿了两下又敲。
风谣轻轻摇了摇慕凌枭,却没把他摇醒。他睡得很沉,脸上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发烫。
“喂,门口有人在叫你。快醒醒。”风谣在他耳边轻语,想唤醒他。谁知他却如昏迷了一样,根本醒不了。
她心一沉,慌忙在他额头探了一下,却发现他的体温在不断上升,烫得都能煎鸡蛋了。怎么回事?
“枭儿,你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开门呢?”门口的人似乎按耐不住,高喊了起来。
风谣听得明白,这正是丁月娥的声音。她怎么会来公司的?奇怪!
“他在休息呢,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风谣应道,心里头却又莫名的忐忑起来。这丁月娥来公司做什么?
“噢,他怎么了?要不要紧啊?”
“不要紧,不过是小憩一下。”
“那他醒来你告诉他一下,晚上要回家吃饭哦,老爷子今天开心要大摆筵席。”
“好!”
待细碎的脚步声一走,风谣就小心放下慕凌枭站了起来。她的眉心拧得很紧,因为她听出来这丁月娥是有意来探听消息的。她是想知道什么?
她杵在窗边,翻出手机上欧阳的号码拨给了他,并把慕凌枭的情况详细的告诉给了他。
不一会,鬼眼就和几个保镖匆匆来到办公室接走了慕凌枭,神情仿佛很是焦虑。
风谣关上办公室,也顺着电梯下楼,却在公司大门口遇上了来回徘徊的丁月娥。她好像有意在等她似得,看到她立马就迎了上来。
她细细打量了一下风谣,淡淡笑了笑。
“你真的是姓风?风谣?”
“怎么,你也对我的姓氏感兴趣?”风谣睨着丁月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个女人给她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第一眼就是。
“呵呵,当然不是。我刚才看到枭儿被人抬了出去,他怎么了?生病了吗?听说你们今天在马路上被人袭击了,他严重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欧阳医生才知道。”
风谣耸耸肩,不想就慕凌枭的情况说太多。她总觉得丁月娥的笑容背后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脸颊,她看着她就很难受。
丁月娥深深瞥了眼风谣,顿了顿又道。“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不过她死去很多年了。听说死的时候样子很凄惨,很可怕。”
“呵呵,是吗?那真要对你那位故人表示同情了。阿姨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风谣浅笑道,对丁月娥探寻似得眼神很不以为意。
“噢,没什么事了。对了,你和枭儿是什么关系啊?他怎么不跟老爷子正面提及你们的事情呢?”
没有在风谣脸上看到想象之中的愤怒和悲情,丁月娥似有些失望。因为她认定她和风默然夫妇有着什么关系。
“呵呵,你觉得是什么关系,那就是什么关系吧。我说了不算的对吧?”风谣傲娇的笑笑,摆着丰臀就朝路边的那辆骚包的柯尼塞格大步走去。
丁月娥睨着她的背影,一双阴戾的瞳孔寒得跟冰块似得。
当风谣驱车离去,她也走向了停车场,寻到一辆黑色大奔坐了上去。
车里有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粗犷,霸气且邪恶。一道极深的疤痕沿着他的脸颊延伸到而后,让他更多了一分悚意。
“魅煞,他没死,接下怎么办?他一定要死,不能留!”丁月娥沉着脸,眉间的杀气很浓。
魅煞斜眸瞥了眼她,驱车缓缓驶出了停车场。
“刚才那女孩是谁?怎么那么像楚雪凝?”许久,他才冷冷开口,那声音如被车碾压过似得,特别嘶哑。
“我试探了一下,应该不是她的女儿。再说当时她都死了,腹中的孩子也不可能活吧?我听老爷子说,这女孩十七岁,年龄上也不符合。”
丁月娥拧着眉想了想,却还是不太相信风谣就是楚雪凝的女儿。
魅煞听罢蹙了蹙眉,没有再说话。只是车速却快了很多,紧紧跟着前方骚包的柯尼塞格。这车太过耀眼了,他能一眼在车流中找到,并且跟踪上去。
“你这一次一定要帮我,老爷子已经把兰科给了慕凌枭了,如果他查下去,那少飞的猫腻就被发现了。老爷子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如果被他知道,是绝不会轻饶我们的。”
丁月娥睨着魅煞,把头轻轻搁在了他的肩头。这是她足以用命去信任的男人,她对他是推心置腹的。
“放心吧,你的事情我还能不放在心上吗?你们母子有困难,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帮的。”魅煞揉了揉她的发丝,眸子里泛起一抹愧疚。
他销声匿迹十多年了,只为了给他们一个平静的生活环境。可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世事难料啊。
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母子为难,他要为他们铲平一切!而第一个要铲平的,就是这莫名其妙长得像楚雪凝的女孩!
魅煞跟踪的技术很纯熟,以至于前方的风谣一点都没发现。她并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她依然开着车飞快的朝牧莎庄园行驶,特别担心昏迷不醒的慕凌枭。
马路上,一场跟踪游戏在进行,却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