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云冷傲的收起笑容,美艳不可方物的脸颊以四十五度微扬,眸色阴冷的瞄着风谣。
“想救他,求我啊。”
“说!”风谣一声轻喝,眼底掠过一抹厉色。威胁她,哼!
“对外发布声明,从此不再涉足珠宝这个行业!”
“赛罗云,你是疯了吧?”
风谣听她如此丧心病狂的要求时,脸色顿时寒得跟冰块一眼。要知道风起最大的收入就珠宝这一块,如果放弃这一块,那么产值将大幅度缩水,傻子也知道这事决不可为。
“你可以拒绝啊,我并没有逼迫你什么。”赛罗云却是悠哉的耸耸肩,很是不以为意。她挑眉邪恶的盯着风谣,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不过我这个人一直不是什么善类,所以……”
“你想干嘛?”风谣咬牙道,一双紫眸此刻盛满了怒火。如果视线能够杀人,赛罗云已经被她切割粉碎了。
“干嘛?呵呵。”
赛罗云冷呲一声,端着咖啡优雅的汲了一口,又拿起纸巾轻轻拭了一下唇角,才又意味深长的睨着风谣。
“我不是说了么,会在半年里让风起灰飞烟灭,这不过是我的第一步而已。”
言下之意,接下来诸如此类的事情还很多,如果她不妥协的话。
“赛罗云,你在给你自己掘坟墓!”风谣想象不出这个女人心里是有多丧心病狂,多可怕。
让风起消失?呵呵,可能吗?
先不说风起国际目前在国际上的对位,但就所拥有的消费群体就已经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风起’这个牌子,已经深入消费者骨髓了。
就凭她想抹杀?哼!
风谣心头极其愤慨,但隐约的却又透着一丝惧怕。Loy不光是赛罗云一个人,还有摩奇,这个神秘得像幽灵般的男人,他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你果真是铁了心要对付风起国际?”风谣瞪着赛罗云,声音寒得能挤出冰渣子来。她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用这种杀人般的口气讲话,非常咬牙切齿。
“难道你以为我说的是假话?那你显然不了解我这个人。但凡是我看准的目标,我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她依然用很淡漠的姿态说着这种狠话,令风谣发狂的狠话。
风谣很想理解为赛罗云在虚张声势,可是VIWA的病不是假的,还有她所表现出来的手段也不是假的。她已经找不出强有力的话来打击她,她高贵冷艳且胸有成竹,她是一个绝对厉害的狠角色。
见得风谣沉默不语,赛罗云顿了顿又道,“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记得回去告诉那些所谓的顶级名医,VIWA如果还没死彻底,那么他的时间只有三天!”
言罢,她拿起那件雍容华贵的皮草,拎着手包起身风情万种的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一个优雅的转身手靠门扉,朝风谣挑了挑眉。
“不好意思,忘记买单了,你应该不介意请我喝一杯咖啡吧?”而后,她莞尔一笑,留了一个非常婀娜的背影给风谣。
风谣怒视着她逐渐远去,紧咬齿关几乎要把嘴唇咬破,“该死的女人!”
她气得一掌拍在桌上,那还冒着热气的咖啡顿然飞溅出来落了几滴在她手上,她却丝毫不觉得疼,她已经被赛罗云气得怒火高涨了。
风谣不知道是如何离开酒店的,她轰动油门朝着军区四院飞驰,如离弦之箭一般快得肉眼看不清。
……
军区四院,分析室里。
王和贤和欧阳看着VIWA的脑CT报告单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如何来拯救他,亦或者是……让他彻底死去。
因为这种病例他们从未见到过,就连幻想都幻想不出来这种状况。这让他们深感挫败又很是唏嘘。如果再想不出办法救治他,他可能就真的死彻底了。
脑细胞一死,那还有什么戏?
风谣急匆匆的寻到分析室,看到一筹莫展的两人时,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瑶儿小姐,你怎么来了?”欧阳回过神来看到风谣打了个招呼,狐疑的走了过来。“公司不是很忙吗?”
“VIWA现在在哪里?我可不可以看看他?”
“……他的情况很不好,可能最终还是得……”欧阳摊摊手没有说下去,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欧阳摇摇头,挫败的叹了一声,“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例,实在无从下手。他目前除了脑组织,其他器官均已经停止运作,确切的说,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算死了。”
“……”
风谣愕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果然,这个该死的赛罗云是知道他们都没有办法所以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威胁她么?
“我想去看看他。”她喃喃道,声音沮丧至极。
欧阳点点头,领着她朝重症病房而去。刚走两步又转了回去,从桌上拿了个手机给她。
“看看是不是你掉下的?本想说等会给你带回去,你来了就给你好了。老王说昨天一直再响,他没接。”
“哦!”
风谣接过电话看了看,上面已经没有号码。她随意的放进衣兜,有跟着欧阳朝病房走去,情绪低落的很。
“瑶儿小姐,你也别太难过了,无论如何,你也是送了他一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欧阳见她愁眉苦脸,便就好意开导道。
风谣拧着眉没有搭话,心里乱得跟一团麻似的。VIWA的病房就在楼上住院部的重症区,大门有电控密码锁着。
“你进去吧,出来的时候摁一下开关门会自动锁上的。”欧阳打开密码后交代了两句就走了,他还得跟王和贤继续分析病情,也没时间在这浪费。
风谣走进病房,门又自动关上了。瞧着病床上被各种仪器五花大绑的VIWA,她忽然鼻子一酸就悲从中来了。他之所以变成这样只是因为她,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VIWA的头发已经被剃光,脸上没有罩呼吸机,因为他根本没有呼吸。一个像太空舱似的东西把他的脑部罩住,上面贴满了莫名其妙的线路。
风谣怔怔的看着他毫无声息的模样,眼圈又情不自禁的泛红了。曾经的他是何等的风骚,可现在……唉!
所有的仪器中,只有脑电图上在起伏。她走到他身边坐下,盯着那时快时慢的脑电图出神。
“VIWA,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点意识?”她在他耳边轻语,试图唤醒他。只是,他听不到,没有任何反应。
“你真傻,你怎么要对我那么好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威胁你呢?如果早点让我知道,我就不会让你躺在这里受苦了。”
她独自呢喃着,仿佛一个唠叨的老妈子。她用力的呼吸着,想感受一下他生的气息,可是没有。冰冷的仪器和死气沉沉的病房,宛如被死神眷顾的深渊,找不到一丝生的希望。
“VIWA,我该怎么做?我要救你,一定要救你!”她在他身前发誓般的道,即便他听不见。
而就在此时,兜里的手机又莫名震动,她蹙了蹙眉,拿出来看看,还是陌生号码。她迟疑了一下才接通,里面许久没有讲话。
“谁啊?”她语气有些不善。
“呵呵,你终于还是接了,昨天给你打的时候如果接了,应该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电话里的声音是风谣非常厌恶的女人赛罗云,依然那么淡漠,那么令人恶心。
“怎么,你算准了VIWA昨天会有事?”
现在风谣已经认定赛罗云身上的确有一种邪恶的力量存在,否则她不可能把一切计算得那么精准。
“唔,你把我想得太神了。你是我的对手,我当然必须时刻有知己知彼的准备。”
“那么,你现在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在军区四院的重症病房吧?”
“你这点小伎俩是张越帮你的吧?”
风谣这才明白她的电话应该是被监听了,按照张越的本事,想知道她在哪里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赛罗云‘呵呵’两声,不置可否。她从不掩饰把风谣当成对手的敌意,也把自己的目标定位得很清楚,她就是要堂而皇之的跟她斗,把风起一点点的蚕食。
“风小姐,我打电话只是认真的提醒你,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假话,你现在已经没有三天的时间了。你想不想知道VIWA为你做了些什么事呢?噢,还是不告诉你好了,免得你一冲动就把风起拱手让给我,这不好玩。”
“……赛罗云,你有没有恨一个人恨得想把她挫骨扬灰的感觉?”
“恨?我又没有敌人何来的恨意?当然我明白你想把我挫骨扬灰的心境,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可以很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你在自掘坟墓!”
“是么?我倒是要看看,谁有本事把我给埋了。风小姐,我拭目以待哦,晚安!”
电话里的滴滴声响了很久,风谣才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轻易被赛罗云挑起了愤怒,变得很不理智。
不,不能这样!她总是被她在左右情绪,这样本身就输了。
她又在病房逗留了一会,才极其挫败的起身离去。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因为天色阴霾而过早的落幕了。她觉得马路边的霓虹闪烁得很诡异,源自她的心情低落。
耳边总是会想起VIWA没有所求的话,他总喜欢揶揄她,偷亲他,但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他像个孩子似的淘气,会因为偷亲到她一下而开心很久。
“唉……”
重叹一声,风谣加快了车速。她想回家,想看到那个能够给她关怀和勇气的男人,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安慰。
而此刻,她惦念的那个男人,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