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假期,我准备去青岛,去看望多年不见的许危言。
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的,我便悄悄地去了。
11再见许危言
年纪尚小的时候,曾经到过这城市,距离现在,都已经远得不可触摸了。如今我再次来到这城市,只身单影,为许危言。
一切都是他,他是一切。
城市还是这样的城市,有大海和高楼环绕,有狭窄而蜿蜒的街道,有漂亮夺目的男男女女,有清凉的海风迎面吹来,这个城市,本来和我毫无关联。但是因着许危言的缘故,它变成我最关注的城市,它就是这样地,每天任由他在某条街道上肆意行走,他的快乐,他的忧愁。他的和我无关的一切,全部发生在这里。
我站在熙来人往的中山路上给他打电话,通了,我说,许危言,我在中山路。
那边沉默了半分钟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喊叫,杨小灰!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出人意料!你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我坐在临街的一个肯德基等待他,我心跳若狂,不断地猜测着他或者会改变的样子,脑海里不断地想象着那些从不曾遗忘的往事,然后我看到许危言,慢慢地向我走来。
许危言,许危言。五年不见,他居然长成这样子帅气,挺拔而健康,头发很随意地垂在额间,那样高高地,穿越人群,向我走来,除了他脸上依旧是那熟悉的表情之外,我真的几乎不能认出他来。
我正在恍惚中,他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杨小灰,你居然有点女孩子样了呀。还留了长发。
我四处张望,眼泪却不听话地掉下来,我说,你居然长得这么帅了。
许危言说,拜托,你怎么又哭起来,我长得帅你也要哭吗?
许危言开始拉我的手,很自然地,但是我惊觉这是我们第一次牵手。他竟是那样地自然,想起他曾经那样严谨地介意过我们之间的传闻,竟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那天他很开心,拉我的手四处转,最后我们去看大海。如此辽阔的海,浮动着,蓝绿交错着,在我们的面前热闹地奔腾着。我们并肩而坐,面对着潮水来去,听着不绝于耳的绵绵方言,似乎有那么多话想对他说,但是一句都说不出来,我只是变成一个倾听者,听他讲着这城市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他是那么地喜欢这个城市,并已经溶入其中。
夕阳渐渐地西下,我坚持要坐晚上的一班火车走,许危言将我送到火车站,临上车之前,他拍拍我的头说,杨小灰,照顾好自己。
我头也没回地上了火车,不看他站在月台上渐渐远去的身影。
12爱慕之间
我开始陷入了对许危言的狂热的爱慕中去。
是的,如果小时候对他的喜欢只能称为喜欢的话。那么再见许危言之后的那种喜欢,已经名正言顺地升华为爱慕了。
我没有告诉他我是为了他,才考那所学校,我就是这样默默地,隐忍地,自己承受。自己经过。
身边不是没有追求的男生,实际上,从念中学开始,就一直有男生示好,但是我的心里,全部装满的是许危言,哪里还有一点点空隙去容纳他人,我在他的眼中,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杨小灰,而在其他男生眼里,确实难以琢磨,难以靠近的冰雪人。没心没肺是因为有他在身边的快乐,冰雪难近是因为没有他在身边的失落。这样的话,不要他知道,也好。
还是保持着通信通电话,随时知道着彼此的一切消息,每当假期,便会有一个人到另外一个人的城市里去玩,但是始终,谁都不曾说出什么,又似乎谁都明白着什么。
大二那年暑假,去看望他,在火车上被偷了钱包,身无分文地从火车站走到他学校,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加上10多个小时的颠簸旅途,当我双腿疲惫麻木得要疯掉的时候,看到他和一个女生,说笑着向我走来。
在我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刻。他,和一个女生,面目酷似伊能静的甜美女生,一起向我走来。
杨小灰?许危言尖叫起来,事先没有告诉他我要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有想到,却是给了自己一记霹雳,我呆呆地站在庞大的校园里,不知所措,我听到许危言给那个女生说,这是我小时候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