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老子著经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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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读书方程式:“跪着读”、“站着读”与“飞着读"(3)

三、深研楚诗民歌。熟驾楚诗之格律,使其后来的《道德经》以诗歌形式表达哲理,构成一部诗的哲学。这期间,李耳研读了公子黄和他收集来的所有楚诗和民歌。可以说,其内容从简单到丰富,其表意从浅露到蕴籍,其文辞从质朴到优雅,其形式从呆滞到多变。而发展成熟时期的楚诗和民歌,则以其舒事畅达和抒情深婉而显其艺术特色。因此,楚诗不仅盛作于南方,也传遍北方。如《穷劫曲》、《乌鸦歌》、《采葛妇歌》、《离别相去辞》、《河梁歌》、《霹雳引》等等。从语言形式上,它的诗句已全是随抒情叙事的需要而自由变化,显得参差不齐,错落有致;楚方言助词“兮”的运用也更为灵活。“兮”字在诗歌中既是增强语气、谐和韵律的音韵助词,又是兼有文法作用的结构虚词,于是使诗具有更强的表现力及更和美的声乐感。

正是李耳吸收了这些民间艺术特色,才使后来的《道德经》在表现哲理时,配合铿锵韵律,以妙契诗歌神趣。例如,为增强以诗阐理的艺术效果,或用排比句配合急注直贯的韵律,将同类事理安排在一起,正反依侍,互相说明,显其哲思之警策深彻;或用对偶句配合对仗之韵律,将对立矛盾的事理聚合一体,奇偶交错,取舍昭然,揭示作者的思虑情感;或用连锁句配合旋变的韵律,将逻辑思维寓于形象和意境中,突现其思想慎密又气势排荡的哲学诗为特征。这正是源于楚歌而又高于楚歌。

尽管李耳是隐居着研究学问,但他的名声照样传在外边,学问是封不住的。一次,陈国大夫出使鲁国,鲁侯问陈大夫:“你们国家有圣人吗?”

陈大夫挺胸答道:“当然,那就是李耳。他的学问可大了,他隐居的山,老百姓叫隐阳山,学问不大,能这样给他住的地方命名吗?”

当然前来陈国拜会李耳的人不少,最有名的还是郑国国卿子产领兵前来拜会,那是最有影响的。

那年,陈侯会合楚王攻打郑国,由于郑国人都怨恨他们,在陈军经过的路上,水井被填塞,树木被砍伐。那年六月,郑国子展、子产率领七百辆战车攻打陈国,夜间突然袭击陈国都城,于是攻进了城里。陈侯扶着他的太子偃师逃奔坟地而去,遇上司马桓子,说:“用你的车载我们!”司马桓子说:“我正要视察城池。”陈侯往前走,又遇到贾获,车上载着他的母亲和妻子,贾获让他的母亲和妻子下车,把车子交给陈侯。陈侯说:“安置好你的母亲。”贾获辞谢说:“妇女和您同坐一车不吉利。”贾获和妻子扶着母亲逃奔到坟地,也免于祸难。子展命令军队不要进入陈侯的宫室,和子产亲自监守着宫门。陈侯派司马桓子用宗庙的祭器赠送给他们,他自己则穿着丧服,抱着土地神的神主,让他手下男女分别排列捆绑着在朝廷上等待。子展拿着马缰绳,执之而见陈侯。陈国众臣皆伏地以降。陈侯自以为国家被郑所灭,将民众、兵马、土地文书均交于子展。

子展正要接陈侯递来的降服文书,被子产挡住了,说道:“既然你们陈国先进攻郑国,挑起战火,又被我们反攻,战胜了你们,你们就得降服。可是我们看在你们国家有个李耳先生,这次就饶了你们。”说着,他叫陈侯收回降服之书,“你以后要好自为之,再不要纠集它国力量攻打别国了,管理好你自己的国家就行。”

陈侯一再拜谢,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李耳,竟救了国家一次不灭之灾。他这才想起公子黄曾给他讲过,李耳是个大有用处的人,遗憾的是,他一直没有见到这个人。

子产让子展清点俘虏人数带回,他则要亲自去拜会李耳。他带了两个随从来到苦县李耳的家中,不管怎样盘问益山女和王冬妮,她俩就是不说出李耳隐居的地方。没办法,子产和两个随从只好返回。在返回的路上,子产动了心眼,觉得穿着盔甲(因他是领兵打仗来的)是很难访到李耳的,于是半路到一家老乡家里借来民服换上后,让两个随从在城里等他,他要一个人进山去寻访李耳。

功夫不负有心人,子产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听到李耳隐居的地方。来到李耳住的地方一看,李耳外出了。他等了两天,李耳仍没有回来。在这期间,他看了李耳的读书笔记,大为震惊,觉得李耳的学识确实高人一筹,是站在更高的层次上来看待人生的,而不是走的官路。即使请他到郑国去,他也是绝对不会去的,应该让他按照自己的路子研究下去,才会对人类作出更大的贡献。在这方面,不能鼠目寸光,于是,子产给李耳留下条子,希望李耳以后有机会,到郑国去看看,或许对他的学问研究有帮助。就这样,子产离开了李耳隐居的地方。

当子产回到郑国后,刚好周朝太史严到郑国索取有关郑国文书。子产就向太史严介绍了他看到的有关李耳记的笔记,又一次引起太史严的高度重视。心想,原来是李耳隐居了,怪不得我去了那么多的信,总不见他到京都来。看来这个人才非得我亲自上门去请。想到这里,他详细询问了李耳隐居的地方,直接从郑国到陈国去了。

这天下午,李耳坐在隐居处前的一条小溪旁,把脚放到溪水中,凝神望着静静流着的溪水沉思着。小溪两旁的野地里开满了各种野花,有红的、黄的、白的,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地毯,煞是好看。花草中无论是蝴蝶,还是蜜蜂,都是那样轻轻地飞着,生怕惊乱了这幽静的时刻,李耳的身心完全融汇到这自然的景色中,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美感。

突然,从溪的上游漂下十几个木棒,冲到李耳脚前的石头上,“梆梆梆”地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声,一下打断了李耳的沉思。他抬头向上游望去,只见一位老人朝他走来。此人瘦高个,背有点儿驼,秃顶,额头很高很宽,形成一个与眉下脸部面积相等的大长脑门,两颊凹陷,目光矍铄,有一种审视、威逼之感。他走路的脚步很轻,像在丈量着什么。

李耳正要站起来迎接这位老人,这位老人已快步地走到他跟前,和他并排而坐,把没有脱掉鞋袜的脚伸到水中,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活,您就是李耳先生了。”

李耳点点头道:“正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就是周朝的太史严老先生了,您一定是从郑国子产那里来的。”

“何以见得我是从郑国子产那里来的?”

“因为我隐居的地方,除了家人知道外,就只有子产先生知道。”李耳用手撩了撩溪中的水说道,“何况您肩上背着的布袋里装着郑国的书简。”

“您的眼真尖,”太史严收拾了一下袋中的书简,“我这次到您这里来,首先是表示道歉。前些日子给您写了那么多的‘催命信’,催您到京都去上任,方法实在有些不妥。您不了解那里的情况,怎能去呢?何况,人各有志,各有各的想法,我怎能强人所难?所以,请您不要往心里去,我这次是特意来负荆请罪的!”说着,就要站在溪中向李耳拱手行礼。

“哪能这样呢?”李耳连忙站到溪中挡住了太史严,“我是晚辈,您要行礼就折杀我了,还是我应该向您赔罪!您来信让我到京都去,我回了信,但原因没有说清楚,又让您专程来一趟,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请您谅解。走,到我住的地方谈谈,哪有在这里接待客人的?”他站起来要拉太史严走。

太史严又把李耳按着坐下,“我觉得这里环境很好,咱俩就在这里谈,好吗?”

“好吧!”李耳根本没有想到,太史严来到这里,先不是谈他去京都的事,而是先向他道歉,这是他所受不了的。想了一下说,“您老先生在京都,毕竟是见多识广,就请您先谈谈,叫我增长点儿见识。”

“痛快!”太史严用脚划着水说,“前些日子我到了齐国,大夫给我讲了齐植公在世时任用宁戚的故事,您听说过吗?”

“没有!”李耳用脚拍打着水,“自我隐居以来,这段日子主要是研究楚国史和楚文化,对其它诸侯国的文化还很少涉猎,很想听听先生您的高见。”

“谈不上什么高见,”太史严说道,“我只是依葫芦画瓢,把这个故事给您搬来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