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驶过不到百米,便响起一阵少女的喊声:“小姐,小姐……”
水澈示意马夫加快速度,那日既然能躲过流殇一剑,也说明了她武功不弱,今日此般的做法便是要试试她的轻功和诚心。
马车疾速前行,车后的少女拎起包袱紧跟,嘴里还念叨着小姐,小姐……路上本就不多的行人齐齐望着,似是看到很有趣的事情。
约是行了几里路,那少女仍在追赶,水澈示意马车停下。这三月的天虽是微冷,但在午时行了几里路还是极热的。少女站在马车旁,汗水淋漓,顺着鬓角滑落。
掀起车帘,水澈轻唤了一声:“夏儿,上来吧!”少女呆呆的愣了片刻,自己从未见过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子,哥哥也是教过自己认些字的,竟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抚了抚额上的汗水,便怯怯的低头上了马车。
看着面前的少女,那****头垂的很低,倒是没注意她的长相。今日再看,还真是个水灵的女子,柳眉杏目,一张姣好的鹅蛋脸,睫毛轻颤,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羞怯,只是皮肤略有些发黄粗糙,还不足一米六零,应该是长期的营养不良。看她绞弄着手帕,局促不安,叶水澈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些怯懦的问道:“小姐唤夏儿有何事?”
水澈浅笑着:“三日前你那般勇敢,怎的,今日却成了胆小鬼?”
夏儿像是想到什么,急忙站起身来,却不料额头和车顶来了个亲密接触,伸手拉过她,示意她坐下,叶水澈轻声道:“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说罢,还轻抚了抚她的额头,惹得旁边的云景不可思议的看了水澈一眼,连流殇也侧目看了一眼,似乎女子做了什么怪事,皆暗叹着,今日是什么好日子?
“夏儿谢过小姐。”她眸间隐有水雾形成。
“你以后便唤作青夏,今日走了这么多路,也该饿了吧。”她浅笑着将梅花糕推至青夏面前。
青夏杏眸中眼泪流出,小姐怎的对自己这般好,此生定要好好报答小姐,跟随小姐一生!
水澈知目的已然达到,这青夏今后定会为自己所用,怕是何人也不会撼动她的决心。“青夏,你武功不错,是何人所教?日后也可去拜访一下。”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知道的,免得日后留下祸根。
“奴婢的武功是爹爹教的,哥哥也是自幼习武。爹爹,已经走了。”青夏提及爹爹时声音有些许哽咽。
水澈轻笑着,似是无心的玩笑话:“以你的武功,就算是去偷去抢,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的,边城自是没有人可以拦到你的。”
青夏兀的抬起小脸,坚定的说道:“爹爹和哥哥自小便教导做人要光明磊落,宁死也不做这种事情。”这才看到对面的流殇和云景,一个冷酷无情,一个俊美飘逸,不禁脸颊飞上两朵红云,急忙行礼道:“奴婢见过两位公子。”
云景依旧是清雅的点点头,流殇天生就那一字千金的性格,一个字也不吭。
水澈哑然,轻靠在流殇肩上闭目养神,暗自想着。青夏性格纯良,倒是没什么可疑之处,只不过这性子定会在日后吃些苦。更何况前两日深夜,还特意去了她的住处,甚是简陋,那日青夏正在昏暗的油灯下刺绣,而她哥哥则在挑灯夜读准备秋试,当日还笑道,莫不是刘禹锡也是在这般的茅屋下才写出的陋室铭?只不过她哥哥倒是文武双全,有必要去认识一番。
已是三月中旬,一路上桃花倒也开了花骨朵,含苞欲放,但也只是稀稀落落的几棵,不知是桃花点缀了柳树,还是柳树点缀了桃花。只是这桃花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孤寂,该是无人赏识吧!
六日后,三月下旬,终到了沐城,原本半月的路程硬是缩短了一半。透过车帘看来,这沐城确是比元都要繁闹上几分,四处的叫卖声不断,马车在大街上慢吞吞的走着,四人只好下车步行,若是不然,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沐城闹市。
青夏怯怯的在身后跟着,看着路边熙熙攘攘的行人有些许无措。自己何时见过这般的大世面?不禁低头跟在小姐身后。
水澈倒没有理会,任凭青夏在身后唯诺着,知她刚刚从边城来到沐城会有些许害怕,但若是三日后还是无法适应,也不会再收下她。否则,日后只会给自己添上不少麻烦。
午时,琰玉楼。
客栈是处在闹市中心,又正处在午时,热闹非凡。竟连雅间都已满了,她自是没什么意见,到哪里不是吃呢?
水澈环顾着四周,庄严贵气又不乏淡淡的清雅,也没有其它客栈那般的死板,只是微有些严肃,但整体来看,确实不错,这家客栈的主子确是是个经商的人才,看来,说不定还要认识一下呢。
片刻后,小二慢悠悠的走来,语气中带着些许厌烦:“几位客官,要些什么?”
她轻扣了扣桌案,在喧闹的客栈内也甚是清响。朱唇轻启:“哦?原来琰玉楼就是这般啊?”语气中充满了满满的不可置信和嘲笑。狗仗人势,很好!
小二痴痴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呆愣了片刻,忙说道:“客官若是不喜欢这里,自是可以离开。”心中有些许懊悔,怎的和这般的女子杠上了,连声音也夹着些许后悔。
“没想到这琰玉楼还又撵客人之说呀?”水澈十分惊讶的说道,声音虽不大,却可以让在坐是客人包括二楼的人皆可听到。凤眸满满的不相信,却在无人看到的角度里,慵懒的扫了一眼二楼雅阁。既然你想看,演给你看好了,也免得再找时间地点,很‘巧合’的再碰上你了。
“你,你……”小二有些气急,接连说了几个你字。东家可是第一首富,任凭谁也都要给上几分薄面,更何况这里来的哪个不是达官贵人,何时见过这般不识大体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