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哈哈,叶姑娘此般妙人若落在民间岂不是金珠蒙尘了?不如跟着本公子如何?”沐风说笑的脸上透着些许认真。
由在下到本公子,怕是快掩饰不住了吧?但面上依旧疑惑道:“难道澈儿跟着水公子就不是尚在民间了?”
“莫要无礼!”沐风身侧的暗梅厉声说道。
“姑娘,你也不过是一婢女,水公子还未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说话?莫不是你比水公子还要厉害?”
“退下!”
水澈浅笑着侧身,伸手抚过沐风的发梢,看似轻佻。
“休得放肆,主子岂是你所能碰的?”暗梅清秀的声音带着丝丝不甘。
她素手捏起一片枯叶,笑道:“暗梅姑娘可是看好了?这秋日虽过,寒冬将至,也难免不会飘下几片落叶。”
暗梅脸上顿时布满红霞,只不过她无心欣赏。
霎时,水澈拔出匕首刺向暗梅,对于这般三番两次挑衅自己的人,自不会心慈手软。暗梅还在低头沉思,没有发现,正是绝佳的好机会。突然,暗竹从暗处飞来,拔出长剑正要挡住。她低头冷笑着,凭你还不能挡住我!侧身微微避开剑锋,只需躲开了这一击即可,沐风定是不会让暗竹再动一下。
片刻后,水澈低头擦拭着匕首,轻移莲步,浅笑着:“暗梅姑娘,澈儿今日就代水公子略惩罚你了,也免得脏了水公子的手。”这步虽险,但以一个皇子的好胜心,定会更想深入了解,而且,又能证明自己也不是软弱的主,可谓是一箭三雕。
暗竹扶着暗梅,剑尖指向不远处的女子,怎么说四大暗者在一起生活了近十五年,这友情岂能说的清楚?
没有理会,水澈径直走向沐风,扬起纯真的笑容:“水公子,澈儿今日替公子清理一下,以后便不会再有这般多嘴的婢女了。水公子,不会怪罪澈儿多管闲事吧?”只不过是挑了她的哑穴而已,日后不能说话了,这样的人还不值得脏了这把匕首。
沐风依旧挂着笑容,没有丝毫动容:“澈儿不过是替在下做了件迟早要做的事,在下不胜感激,怎会怪罪?”
突然,暗兰、暗菊从客栈外飞来,单膝跪地:“主子!”
“何事?”
暗兰看了看一旁的女子,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禀报。四大暗者齐聚,她又怎会自找没趣,浅笑道:“水公子,澈儿有些累了,就先在雅阁歇息片刻。”
暗菊递过一张纸条,沐风淡笑的脸上瞬间严肃,水澈坐在雅阁临窗的位置,将他脸上的神色一览无余,沐国该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片刻后,“澈儿姑娘,在下家中还有些事,来日再聚。”沐风的脸上出现一抹厉色,还未等她开口,就已径直离开。
流殇从暗中走出,她伸手拉过流殇一起吃饭,这饭菜还未动过,不吃白不吃。
元国边境。
暗竹握紧手中长剑,咬牙道:“主子,那女子将暗梅的哑穴挑了。”
沐风冷然说道:“无妨。暗梅此事做的确是不妥。”
“可是……”怎么说也是在一起伴了主子十多年,怎会没一丝友情?
“若是再有下次,暗梅定会坏本太子大事,只怕暗梅不只如今日此番轻饶了。”
“暗竹,此番你就送到这里,回元国看着澈儿,随时报告她的行踪。”已出了元国边境,二皇弟也不会蠢到在沐国境内动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暗竹看着暗菊朝自己使得眼色,虽有些不甘,却依旧是点头遵命,飞身离开马车。
“主子,莫不是看上叶姑娘了?”四大暗者中的暗菊说道。暗菊是与沐风关系最好的,武功虽不是最好但其谋略不可小觑,也是沐风最信任的,两人在私下便是朋友关系。
“若是看上又有什么?”沐风笑着看着对面似友非友、似仆非仆的男子。
暗菊感叹道:“那女子虽是妙人,但非池中物,怕是要花费一段时间才能虏获芳心。”
沐风淡笑问道:“暗菊看来,澈儿与府中的妃子相比如何?”
“云泥之别。”
“确是,她若为后,沐国必昌。”沐风不自主的想起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只是父皇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了,那些暗涌也都出现了,二皇弟怕是等不及了,也该要好好回沐国,和丞相商讨一番,只是可惜没有等到元国皇子,让君国独占了夜国那块肥肉。
戍时,苍林客栈。
水澈捧着一杯热茶,看着袅袅的白烟升起,思考着如何在元国站住脚步。冬季也只是刚到,这身子愈发的不抗严寒了,竟感到彻骨的冷。
房门被轻推开,看着流殇拿着厚厚的冬衣进来,水澈轻笑出声:“流殇,冬季也只是刚到而已,外面的小孩子都未着冬衣呢。”
“元国的人自幼习武,自是比别国人抗寒。”流殇反辩道。
她无了话语,心中滑过丝丝暖流,放下手中茶杯,接过他手中的冬衣,这般的流殇还真未见过。轻问道:“今日那墨衣男子,是沐国的哪位皇子?”复又端起桌上热茶,只刚放下片刻,手就变凉了许多。
“沐国太子——沐风。”流殇倒出一杯热白开水,放到女子面前,夜间喝茶影响睡眠。
心中已然明了,他竟是沐国的太子,怪不得身旁的侍女都这般无礼。水澈稍有些动容,换下手中茶杯,端起流殇沏的白开水。
纤手按住流殇正要拔剑的大手,看着窗外闪过的一阵黑影,她微微勾起唇角,身子向后一侧,躲过了窗外急刺来的一剑。窗外的黑衣人想抽出剑,却怎么也拔不出。叶水澈站在一侧,端着茶杯,很是悠闲的看着眼前流殇与黑衣人的较劲,这流殇确是不可小觑,仅用二指便夹住长剑,且令那黑衣人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