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已经知道了他叫霍本生?……”
尽管房春晓已经猜到,早晚李俊昊都会调查出来,但听到李俊昊亲口说出霍本生的名字,他还是吃惊不小。
“是。”李俊昊确认,“我已经知道,他叫霍本生。如果我猜得没错,霍本生就是你的前夫,对吗?”
房春晓微微点头,痛苦地将眼睛比起来,双手掩面而泣。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李俊昊轻声问。
房春晓拽起酒瓶子,满上,捏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事儿还要从七年前说起。”房春晓道,“那时候,姓霍的来这里租房居住,帮了我不少忙。当时,我多病的父亲还在,见他不错,两个人简直成了忘年交。”
“霍本生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呢?”李俊昊不解。
“霍本生说他是个农村人,少年时在少林寺学过几手,后来一直给人家做保安。据说在山西的时候,为一个煤矿做保安,和偷煤的人发生冲突,结果失手将一人打残。后来被煤矿开除了。没有其他生计就来到了这里,在旁边一个小区里做保安。”房春晓讲述道。
“这么残忍的人,当时你为什么会嫁给他?”李俊昊问。
“不。”房春晓道,“霍本生说他很后悔。他当时尽管做保安,但是,那天他和朋友喝了点酒,所以下手才没了轻重。他说起这些事儿的时候,痛哭流涕。我父亲和他吃饭那天晚上,他在我们父女面前真情流露,临走还很感谢我们对他的照顾。父亲认定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好人,只是因为出生农村,长久以来又无人照顾,才让人觉得有些孤僻而已。父亲说,其实他是个内心脆弱的好人。”
“就因为这个,你就嫁给了他吗?”李俊昊追问。
“不。父亲相中了他,但是,我并对他感觉一般,直到有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房春晓说道这里,眉头紧皱,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什么事儿?”李俊昊十分好奇。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出门在这熊儿寨中玩耍到深夜,回来的时候,遇到几个混混儿,把我拉到熊儿河边的草丛中,剥了我的衣服,差点没把我玷污了。”房春晓说着,满脸痛苦的表情,仿佛在说往事不堪回首,捏起酒杯又饮了一杯,继续说道,“就在那时,他出现了,废了很多拳脚,才将那些混混儿打跑。他也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嘴巴都流了血。”
李俊昊听着这件事,感觉很奇怪。
凭借霍本生的本事,要打倒几个江湖混混儿,怎么可能需要废这么手脚,还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嘴流血?
“你刚才说是几个混混儿欺负你?”李俊昊想确认。
“三个。”
“三个怎么可能打得他鼻青脸肿?”李俊昊似在反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当时是这样的。”房春晓道,“我当时很感动。在他养病期间,悉心照顾他。直到有一天,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儿?”
“他出院之后,还没有上班。”房春晓道,“那天父亲出去一个人去医院检查身体,我一个人在家里。他来了。我为他做了饭菜。他要喝酒,我还替他买了酒。可是,等他喝酒的时候,他显得很郁闷,仿佛有心事。我问了他很久,他都不说。”
“他能有什么心事?”李俊昊思忖道,“霍本生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的心事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吧?”
“唉!”房春晓概叹一声,“算是我大意。一瓶酒,他喝了大半瓶。他醉醺醺的,说了很多无聊的话,比如他多么喜欢我,多么爱我。其实,这些话是少女们最爱听的。尽管我对他的情感还没有达到满口答应的程度,不过,因为我父亲极力支持,加上长久以来煽风点火,我对他也并不是十分反感。在我送他去房间的时候,他抱住我,就在他的床上,霸道地夺去了我少女的一切!”
李俊昊听着这些,有些为房春晓感觉不值,毕竟从后来霍本生的所作所为来看,这家伙根本不是个好鸟。
“那后来呢?”李俊昊继续问。
“很快,在父亲的主持下,我们就结婚了。”房春晓道,“可是,结过婚之后,他的秉性暴露。这家伙阴险狡诈,想一步步霸占父亲的家业,想将父亲的房子过户到他的名下。最后父亲洞悉了他险恶的内心,言辞拒绝了。结果,有一天,父亲自己去医院检查身体,回来时天已经黑了。经过熊儿河边的灌木丛时,被一群小混混稀里糊涂地打了一顿。不想父亲回来后不久,就吐血而亡了。当时,我们也报了案,只是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摄像头之类的,加上警察并不热心,结果不了了之。”
“可恶!恶人真是无处不在!”李俊昊愤恨地说,“那最后打死你父亲的混混们找到了吗?”
“没有,只是我有怀疑。”房春晓道,“父亲死了之后,霍本生根本没有任何伤心的表示,这让我对他极为反感。接下来很长时间没和他说话。但是,当时我已经怀孕几个月了,我没法再说什么。直到遗爱出生几个月后,姓霍的根本不来照顾我,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一天傍晚,我出去买吃的,朝西多走了一段路,竟然发现姓霍的和几个混混走进一家小饭馆里。到那时我才知道,他竟然和江湖混混儿混在一切!”
“就凭这个,你怀疑他吗?”李俊昊问。
“不光如此。”房春晓道,“我心中狐疑,就走进小饭馆,想暗中看看他到底和什么人在一起。可是,当我透过窗缝查看时,我当时就震惊了。”
“怎么回事?”李俊昊不解。
“因为和他吃饭的几个混混儿中,其中有两个人就是曾经在熊儿河边上剥掉我的衣服、要对我实施强暴的人!”房春晓说着,泪水哗哗流淌。
“果然!”李俊昊咬牙切齿,“想来这一切都是姓霍的设下的圈套!”
“没错。”房春晓道,“既然他能设下这样恶毒的圈套骗到我的心,他难道不可能恶毒地指使他的那些手下对我的父亲暗下毒手吗?”
“没错。”李俊昊听着这些话,顿时感觉房春晓这个女人也真是不简单。
原来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与狼共舞,这该需要多大的智慧和勇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