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青春恋曲之深情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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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爱飘零(1)

舍身为爱

天刚擦亮,梨花去开院墙大门,发现地面门缝里不知啥时候塞进来一个信封,心头一紧赶紧回屋拆封就看,只见信笺上工工整整的钢笔字这样写道:

“梨花,当年村西废窑强暴你的那个坏蛋不是别人,他是我呀!我知道说出来会遭你唾骂,不说更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无辜的孩子。一个月前你放出话来,说是只要那人敢作敢当出来认账,你可以原谅他;如果那人还没娶妻生子,你还可以考虑嫁给他。真是委屈了你呀梨花,我愿意终生为你做牛做马!如果你同意接见我,就在大门上做个记号,我晚上就去向你负荆请罪。”

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封也空白着一个字没写,梨花却轰一下子明白了信的来由,不禁大脑晕眩,心如刀绞,五年前惨痛的一幕浮现眼前:那是一个伏天的中午,梨花去县城办事回来,一路走得急加上又饿又渴中了暑,恍恍惚惚走到村西废砖窑附近失去了知觉。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赤身****躺在窑洞里一铺杂草上;她霎时明白了,是坏蛋乘人之危糟蹋了她……

传统保守仍然不失愚昧落后的乡村里,失身女人的遭遇梨花听过也见过。她害怕随之而来的冷酷现实,害怕在人们的唾沫星子里屈辱一生。那天从废砖窑回家她关起门来哭了三天三夜,最后腰杆一挺决定压下这件事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然而命运偏偏要捉弄她: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去医院打胎意味着暴露,自残堕胎又害怕,她不甘心天生丽质的宝贵生命就这么毁于一旦!她十几岁父母双亡,相依为命的奶奶一年前也撒手西去。她是亲人们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骨肉,唯一希望;她没权利随便打发自己。就在这种迟疑中暑去冬来,大错铸成,她不得不把孩子生下来,是个儿子。她没法向人解释,人们也不想听她解释,污言秽语倾盆而来。尤其曾被她拒绝的众多求婚者,更是处心积虑地编排出许多不堪入耳的桃色新闻丑化她,作践她。村长也插足进来,乜斜着眼睛刨根问底不怀好意。梨花最后实话实说了以争取些许同情,结果挣来更多的奚落和嘲弄。有人讥笑她何必编出个被强暴的故事为自己开脱,她那个儿子既像张三又像李四分明是个杂种。有人强调说被人强暴比跟人通奸那身子更让人恶心。善良的偏执和敌意的辱骂交相逼拶,梨花走投无路最后被逼出个下策来,她摆出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在村里宣布:她要请出那个坏蛋来跟他结婚!

梨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没想到那个人这么快就真的要露面。开弓没有回头箭,既来之,则安之,吉凶祸福来不及也无须过多考虑。入夜,等在屋里的梨花看见那人推开院门畏畏缩缩地走进来,帽沿拉得低低的,加上天黑梨花看不清那张脸,但她想象得出那一定是张极其丑恶的脸,不由打了个冷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和能不能接受这个东西。等那人走进屋来,她和他四目相对的刹那间,梨花大惊失色一声爆喊:“怎么是你?”那人眼泪汪汪,颤抖着说:“我,我爱你快疯啦!”伸开双臂像要拥抱,见梨花仓皇后退才翻然醒悟,两腿一软就势跪在了梨花跟前,嘴里喃喃依旧:“梨花,我这……是为了爱呀!”梨花怒火中烧,肝肠寸断,平生第一次抡起巴掌来,把积压几年的冤屈痛楚都化成掌力,随着“啪”的一声,那人居然被打翻在地。紧接着是梨花撕心裂肺的一串凄厉长嚎:“怎么是你呀,为啥是你呀!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原来是条大色狼呀……”

这人性张名春生,是梨花的初中同学。当年村里只有她两个中学生,是在几十里以外的县城上的。同学三年两人居然没说过一句话。在春生眼里,梨花简直高不可攀;而梨花看来,春生老实木讷让人憋气。初二下半年,梨花爹妈进城办货在一场车祸中双双丧生,家道一落千丈。为了照顾年近八旬的奶奶,梨花差点辍学回家。一天,低眉顺眼的春生忽然递给她一张字条,上写他愿意帮梨花完成学业。梨花“呸”一声把字条甩给他扬长而去。春生难堪又难过,眼泪簌簌而下。其实春生比梨花还早就成了孤儿,只是爷爷身板尚好又很能干,家里才有些富余钱。春生摸不透梨花的脾气,不知道正是自己这一激才让梨花咬牙念完初中。他只道梨花瞧不起他,又实在板不住自己那份莫名其妙的“一头热”,一有机会就远远站着偷偷地欣赏人家。其实,这一切都瞒不过梨花的眼睛,她内心并不讨厌他,只是嫌他畏缩得太过分。回村以后,村里村外给梨花提亲的人纷至沓来,一个个自吹自擂夸海口摆阔气,却没人了解她的真心思。她心目中的丈夫不是大款阔少小白脸,她是个独立意识非常强的女子,不愿意把自己拘禁在别人的光环里。她需要一个实心眼的丈夫朝夕厮守听她指挥,她相信自己比男人们更有能力把小家庭营造成人间天堂。如果当时春生敢于大胆求婚,梨花会给以考虑的,而不会像拒绝那些自命不凡的求婚者们那样断然地拒绝他。可惜时机错过,梨花沦为众口一词的“残花败柳”,她不相信还能找到长相厮守而永不触她痛处的好丈夫,绝望之下才做出惊人之举。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春生这个阴毒的狩猎者把她害到了这一步!春生以往留给她的好印象一古脑全变成了蓄意伪装。终于找到突破口,梨花满腔怒火喷薄而出,她一拳打翻春生后,又轮番出脚在他身上乱踢乱踹,同时大骂不绝势如雷吼,直到儿子童童从外面跑进来见状大哭,她才气喘吁吁的收势住手。春生一骨碌爬起来从背后抱住她哀求说:“千错万错是我错,要打要骂往后你慢慢来;可你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不能把我一脚踢开吧?”梨花这时早已哭成了泪人,童童偎在膝下也陪着妈妈哭。好半天,梨花挣脱春生掉过脸来冷冰冰地说:“你先去自首吧,判几年回来再说!”春生惊慌地说:“你可没提这个条件哪,要变卦吗?”梨花说:“到这份上我不想应也得应你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你以后会不会重犯?是条汉子你就先到监狱改造几年,这才叫敢作敢当!”

春生去自首了。春生的爷爷前年去世,他了无牵挂地去守法。梨花也很快恢复平静。不该发生的既然已经发生了,人总得面对现实。往昔那个春生不复存在了,这个****犯改造回来就要成为她的丈夫,这是她应许的认可的,她认可的事情总能拿得起放得下,这就是梨花!

转眼半年过去了。梨花带儿子探过几次监,儿子叫了爸爸。许是父子天性,儿子叫爸爸的时候小嘴甜甜的,小脸乖乖的;那甜美的童音在慢慢置换着妈妈心中的苦涩。村里村外的冷嘲热讽也在慢慢回落。梨花的举措让人看到了一个倔强女人的应变能量;春生深藏不露的“狼性”更给人们平添了某种不安:乡里乡亲的别再把人逼上梁山,大家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两名警察进村找梨花。警察的脸色即严肃又诡秘,进屋落座后问梨花:“当初被害时关于那个歹徒的线索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张春生自首的那些情节你又是凭什么给予认证的呢?”梨花不由一怔:“怎么,他要翻供?”警察哭笑不得地说:“他要翻供倒好了,他一口咬定自己是罪犯;可是那个真正的罪犯落网了!他交待得清清楚楚,这是个惯犯。说真了还不是一个个受害者秘不报案,才让他得逞,才给了他这样的胆量!张春生作假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固执地认为作为老同学把事情承担下来,可以减轻你的心理负担和舆论压力,到现在他还要求我们别把真相公开,也不让告诉你。真够痴情的,同时也荒谬至极!你看是不是亲自去一趟,说服他然后把他接回来。”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梨花的大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她难以想象憨直畏缩的春生为啥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难道仅仅为了得到她?世俗眼里的“残花败柳”,在他眼里就那么值得他作出如此牺牲?梨花百感交集,万虑不宁。她把春生接回来那天,扑在春生怀里哭呀笑呀折腾个忘乎所以;春生怕她出事连哄带劝忙了个不亦乐乎。等梨花慢慢平静下来,春生才长舒一口气说:“吓死我了,你要真有个好歹,我和儿子咋活呀!”正在旁边发愣的童童举起小手敲打着妈妈说:“妈妈我不要你欺负爸爸!”妈妈爸爸对视一眼噗哧笑了。

只能用心去储藏

距离于爱情究竟意味着什么,日益冷淡,还是因为时间而加深?

总有那么多个夜晚,凝视着天上的月亮,白苍苍,人心,也赋予了月色碧海的情思。

有些感情,有些情思,如月光一样,立在了露湿的石阶上,冰冷了夜色,模糊了剧情,抱温了那些鼻尖上的凄冷。在流转的时空里,把它积成一把握不住的苍凉。你,还是否还会在夜风中守望?那些逝去的、那些未完成的、走过的日子、到过的地方、忘不掉的事、梦不到了的人,都闪着月亮的温暖和幻影。只需要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或者是某个熟悉的街头,甚至就是那么几行入心的文字,一张翻黄的旧相片,都灼我三分的甜蜜,七分的苍凉。若说人生如戏,那些岁月,都化为庄周的那只蝴蝶,满涨着不老去的传说。片片色彩,悲剧对我而言是一种幸福吗?

故事,因为时光的偶然错位而展开。

常常觉得自己是月亮的化身,莫名地对月亮有种近乎变态的痴狂地热爱。像个疯子样,喜欢月亮那不堪一握的深情的吻,如她一样,对我的爱恋,一再刺痛我的伤口。一个人,在无数次月亮的晚上,守着自己越来越心痛的爱。伤心后,记得你永远等待我,无情的现实没有让我躲过命运的捉弄。于是,月亮慢慢升落,陪伴着我的痛。爱是什么,情愿一个人面对所有的痛。此生,如果月亮能懂,我怎么能忘记。月亮,你和我,在无尽的伤口里,一起瘦得盈盈不能一掬,斜斜的沉落,岁岁又年年。一片又一片,一种默契,渗透血液里。在我沾满俗气的身体里,濯我清冷。在孤独无望的夜里,牵制了我所有的无法摆脱的,有点神秘的孽缘。

有的时候经常会想,会否在人潮汹涌的街头,当注定相遇的两人,男子在街头的这一角出现时,女子却恰好在街头的那一角消失,转向了另一条街。更有甚者,这两人的距离有时甚至就是背对背,然而愣是毫无知觉地相对走开。这似乎不过是电影剧本是桥段,甚至嗤笑导演的故弄玄虚。可是心是紧的,冥冥之中可以触觉的到的一点质感在空气中,世界那么大,我找不到你,即使是在小的街头,回头,也看不到你。可是时间的错失,只有忧伤,似水流年,不过是一场擦身而过。

心口,发闷。时光是令人精神错乱的迷雾,爱情短暂的只剩一个黄口的缺口。

在我想象中的爱情,应该是不会因为距离而有所阻隔的,它应该只是一份情谊。也许听太多人讲他们的恋爱(对不起,我甚至不敢用爱情这个词),说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的爱情是多么不真实,可是我那么执著的相信,并且希望你也相信。

三年前,那个微笑,如果我拥有化解你冰雪的热情,我不会错过那段花期。

一年前,那个沉默的夜晚,窗外的一场车祸,落地时却含笑意的你,当时的我不解于你临死前深情的目光。盛有红酒的杯子在我手中应声而碎,鲜血从你头颅中流出。此刻的我终于明白,那就是为了赶来的她。

痛过,才明白,那晚晚的月光,穿不透我流离的心,游离的思绪。

岁月长廊黝黝,你到达的天堂是我无法选择的地狱。人生几度相思,一处苍凉半生。

我一直强调不问爱恨为何物,不为爱而生死相许,不为恨而浸满生死相忘的悔。有爱到不爱,竟然是如此的转瞬的短暂。没有我的明天。新月,孤冷,在最美的黄昏时,晓风流转不了的残月,生命的琐碎与无奈,岁月的无情与历练,已在瘦怜的月牙口生生的听的变了模样。“寒塘瘦鹤影,冷月葬花魂”。枯萎的心任诗沉吟了一次又一次。如果有一天,我要离世间而消失,那么情到尽头就不用再为你等候,在冬天的寒冷的夜里,用仿佛堆彻了一世间的月光都为爱情烧痛的心冷却,胸膛里的,注满了翻江到海的难受,莫不是,要把所有的通灵的心髓都倾空。那一轮似冰如玉的月啊,你能否在我心灵上开出没有痛的朵朵都能灿烂、碧莹莹的羞花啊!你能否去我几生几世都是满满的哀伤。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黄泉路上,你定照我还魂。

我的记忆发酵成深入骨髓的恋情,不是你的暗语,可曾飞入你的千山万水,你可懂我哽咽的呓语?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是一个有情愿意面对不愿你难过的那个斯人。为爱伤心为你痛,三生三世,我们如月一样,永生注定美丽却不可及。也许,记忆永远无法被淹没,我依然愿意记住那从前的梦,每一次想起你的笑你的泪,我不愿意去释然。我保证我的心却不去沦落改变为一块冰坨。反倒是火,与如月般充盈着无边温柔无染纤尘的心,来为转世的缘分而守侯奈河。

在我想象中的爱情,应该是不会因为距离而有所阻隔的,它应该只是一份情谊。两人在生活上出现了令自己无法面对的沉重哀痛时,彼此的爱是对对方心灵慰藉与治疗的良药。你总说我那样的爱情是多么不真实,可是我那么执著的相信,并且希望你也相信。人生,有一种情感,只能用心去储藏。你想隐瞒,反而欲盖弥彰。

有很多情感,终究不如月的通脱,透明,空灵。生长不出一片片郁郁葱葱悄喜轻愁的美丽。于是,飞花并不寄情,流水又能否有意?却在我内心,终于可以让我,在有月亮的晚上追上月光,出生、坠落人间。在风雨流年,啜饮不完满却不悔的命运。

我11年未能完成的任务

父亲在临终时,将我喊至床前,交代了三件事:你是老大,二十三了,懂事了。我死后,你要对你的母亲、两个未成年的弟弟好;千万不要换工作;坚决换掉你现在的女朋友。这三件事,你能做到吗?当时,我已经泪流不止,说话比行将离世的父亲还要艰难。一张口,我发现已经不能说话了,说出来全是哭腔,非常难听,而且又怕这奇怪的语音让父亲更加难过,于是点头,不听地点头,大幅度地点头,生怕父亲看不见。在心里,三件事情,全部答应下来。

十一年过去了,当初父亲交代的三件事,我只做到了一件。那就是对母亲和两个弟弟,还算不错。而不换工作,呵呵,我已经换了三次工作了。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他是希望我有一份待遇相对厚实而稳定的工作。当初从部队回来,我初定分在武装部,本应算是不错了。而我却愿意找一个能够写东西的单位,武装部只是在招兵的时候点点人数,枯燥,加之从部队回到同属部队编制的武装部,还是一成不变的老环境,我不愿意。父亲入土不到三个月,我就从武装部收拾铺盖卷到了可以无限制写作的单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