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叔见那十多个人里面,有几个人面熟的很,知道上次是来滋过事的,都是阎从权的家奴打手,只是不见阎从权本人。屈叔仗着己方也有人,于是大着胆子上前喝道:“你们手持刀枪棍棒,一大堆人到我家的果林里来,想要干什么?”
阎氏家奴里有一个为首的,生得尖脸候腮,说起话来声音沙哑,此人叫刁禄。只见他提着刀,径自走到屈叔的面前,指手大声喝道:“你家主人昨天就已经把这块地卖给了我家老爷了,这片果林现在姓阎了。你们这几个人赶快给我离开这里,否则,我将以非法擅入他人林地,将尔等打翻在地,然后绑了去见官。”
屈叔哪肯相信,理直气壮地说:“既然你说的,我家主人已经把地卖给你们了,那就请把凭证拿出来给我看,否则口说无凭!”
刁禄身后有一个家奴,在后面嚷道:“地契在我们老爷那里,他一会儿才到。你家主人难道没让人告诉你?”
屈叔答道:“我家主人没说卖地的事,只是吩咐我好生看着林子。如果这块地真的已经卖给你们了,你们一个个的手里拿着家伙来干什么,想动手抢么?”
刁禄大怒,骂道:“狗奴才,贯会耍奸弄滑,老子不吃你这一套,回去问你主子去”话未说完,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又飞起一脚踢向屈叔。
史云生在屈羽身后大叫道:“屈叔小心!”
说时迟,屈叔太阳穴上早挨了一巴掌,眼前金星乱冒,站立不稳,一个踉跄,那时快,这一脚踹过来,屈叔躲避不急,正踢中心窝。
屈叔“哎哟”一声,仰后倒下。地上恰巧有一块裸露的石头,屈叔一头撞在上面,后脑勺上磕破一个洞,鲜血直冒。
丁超就站在屈羽身旁不远,见刁禄先动手行凶,当即举刀向他奔来。丁超上次和师傅师兄一起来的时候,就和刁禄交过手,量他不是自己的对手,也不怕他人多,后面又有二师兄,胆子更壮。
刁禄见有人砍他,慌忙用刀架住,嘴里大叫道:“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阎从权的家奴齐齐地发一声喊,挺着家伙就来打斗,慌得张谦等三个庄客和四个看林人忙用棍子相迎。
就在屈叔倒地的一瞬间,云生一个箭步冲上去,欲将他扶住,可惜迟了半拍,屈叔的后脑勺已经撞在石头上。云生蹲下身子,把他从地上扶起,只见脑后鲜血直涌,赶紧从自己的衣衫上,扯了一块布下来,将屈叔的脑袋紧紧包扎起来。
这时,双方的人已经搅乱在一起互相厮打,棍棒齐飞,云生也顾不得其他人了,一只手把屈叔扶起来,一只手持刀保护着,只见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云生正欲把屈叔扶进屋子里,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风响,一条棍棒从后面劈头打下,云生把头一偏,那人一条棍棒打下来,却打空了,一头打在地上,把棒头打飞了一截。云生顺手用刀柄往身后一顶,正好顶到那个人的肚子上,只听得“扑通”一声,那人把棍棒撇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脸色如死人一般,一声不吭地就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