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平心里很满意。三个徒弟中,董勋今年十九岁不到,虽然比史云生大一岁多点,比丁超大两岁,但做事一向最沉稳踏实,只要师傅吩咐了他的事,他都会想方设法,办得妥妥妥帖的,不用师傅分一点心。
董勋对师傅行了一个礼,师徒二人站在院坝又说了几句话。此时,丁超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要为师傅和师兄送行,祁青平又吩咐丁超要小心行事,若自己还没有回来,家里有事需要通知时,可让邓亮到刘村来找自己,又说邓亮去过刘村两次,家里除了自己,只有他熟悉路。
对丁超交代完后,祁青平大踏步走出大门,董勋挑起装着酒坛的箩筐,跟在师傅的身后,也跨步走出门去。丁超也跟着走出门,目送师傅、师兄上了大道,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看不见,这才转身回去,把大门关好,也没有去后院练习武艺,而是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睡了一阵子,窗外才慢慢大亮起来。
祁青平师徒在路上走了有数个时辰,不觉已过了午时,盛暑烈日当空,师徒二人汗流浃背。祁青平指着远处一片茂密的树林对徒弟说道:“前面就是刘村了,我们先进树林里歇一歇,吃些东西再走,只需往北走再一两里就到了。”
董勋挑着两坛酒,比师傅走得更辛苦,全身上下早已是汗水淋漓。
一路上,董勋不停地用面巾擦拭脸上、颈子上的汗水,嗓子里干得要冒烟了,脚步也疲软,这会儿听师傅说快要到了,于是强打起精神,鼓起劲,加快步伐,挑着担子穿过田间小径,紧跟着师傅走进那片林子。
师徒二人进了树林后,只见大树参天,枝繁叶茂,火辣辣的太阳光完去被挡在外面,顿觉凉爽惬意不少,于是找了一棵大树停下来。董勋卸下酒担子,看见地面有点潮湿,就把扁担横放着,让师傅先坐下后,自己再坐在扁担一头。
祁青平用脚踩了踩地上松软的泥土,说道:“看这地面还是湿的,昨晚这里可能下了一场雨,怪不得一走进来,就感觉清爽多了。”说着,取下背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三五个苹果、梨子来,给了董勋一半。
董勋又饿又渴,接过来就大口地啃着。师徒二人就在树林里,一边吃着果子充饥,一边歇息纳凉。
祁青平和董勋正吃着果子,耳畔听见树林一边有人走动的声音,抬头四面望时,满眼树木藤叶遮蔽着,看不见人,又隐隐约约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几时没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道:“听杨三说,是今日凌晨刮风下雨、电闪雷鸣的时候。家里就一个儿子,十七八岁,昨天才回来”后面说什么听不清楚,声音渐行渐远。
祁青平心里充满疑惑,暗暗担忧,云生昨天才回家,今年就要满十八岁了,莫不是说的他?难道文达兄真的……?
想到这里,祁青平说了一声:“不好”手里还剩下小半截梨子没有吃完,也吃不下去了,随手扔在地上,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