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邵海话音未落,书生从背包里抓出什么东西,手一扬,赖仁觉躲闪不及,“哎哟”一声,前胸上已中了一只飞镖。
“是飞镖!”邵海惊叫了一声,只见寒光一闪,“嗖—嗖—”声响处,第二只镖又闪到,正中赖仁觉咽喉,扑通一声,倒下身去,就着半山岗斜坡往下滚了数尺远,再也没有爬起来。
邵海等三人赶紧分头跳跃开,各靠了一棵树木,藏身于后。
书生见一时伤不了对方,也纵身一跃,侧身倚靠着一棵树木后。鲜血正顺着伤口往下淌着,血流如注,每发一次力,都引发剧烈疼痛,后背的里外衣服已经被血湿透了,书生知道这样耗斗下去无疑自寻死路,于是静静倚树而立,不轻举妄动,只偷偷拿眼向山上望去。
刚才往山路上奔去的那三个黑衣人,转瞬功夫,已消失在树木中,不见了踪影。书生心内暗叫糟糕,不免寻思如何脱身,再窥视邵海等三人,也已了无踪影,心内不禁疑惑,正寻思间,忽然听得身后有窸窣草响声,一下明白过来,于是猛转过身,只见不远处,月光下荒草丛中,有一条黑影正匍匐过来。
书生来不及细想,从包里抓出一只镖,对准那个黑影扔出去,飕的一声响过后,只听得有人惊叫,草丛中的黑影乱动扑腾,书生再从背包里摸时,摸了半天,却只搜到一只镖,包里飞镖已告罄。
原来,刚才邵海从背后偷袭,将背包砍开时,里面存放的十多只飞镖已经洒落大半,散落在山坡上、掩没在杂草从中。
那个影子依旧在草丛中翻动,书生却没有发出最后一只镖,山坡上沉静了片刻,突然有人大声叫道:“他的镖已经用完啦!”
叫喊的正是邵海,此刻的他仍然躲在树后,并未露面。
邵海继续大叫道:“厉彪、巩兴,你们没被飞镖伤着吧?他流血过多,支撑不了多久了,你们都给我上前去,拿刀砍死他!”
“禀大人,我没事!”厉彪从树木后闪出来,右手提着刀,疾步奔向草丛中,半蹲下身,左手将在草丛中还在挣扎的那人扶起,着急地问了一句:“巩兴,你还行吗?”
巩兴嘴里流着鲜血,抬起眼皮看着厉彪,张嘴欲言,费了好大的劲,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喘着粗气。
厉彪再细细看时,月光下,只见巩兴的后背心中了一只飞镖,镖钉进肉里很深,几乎看不见,只有镖端系着的红丝绦露出在外。见他伤势很严重,厉彪将他撇在草丛里,站起身来,一言不发,提着刀,朝书生扑来。
此时,邵海确定书生身上的飞镖已经用完,才大着胆子,从树木后奔出来,与厉彪一前一后,挺刀来取书生性命。
书生的一肩倚靠着树木,衣服已被后背的鲜血湿透了大半,身子一动不动,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暗捏好最后一只飞镖,待到厉彪和邵海离自己只有数尺之遥,悄悄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