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经笑着说道:“我说呢,汤捕头一向贵人事多,我们这些人轻易见不得你尊容一面,今夜突然降临,必然有紧急公事。至于问侯老爷嘛,他今日身子骨不大好,现在已经睡下多时,想来也不会见客人了。难为你想的周到,我明日把你问侯他的事告诉他。要不,先到我房里去喝杯茶?”
汤捕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一面说一面四处张望,又说道:“不过,你们这围墙不高,那个拐子要是翻进来怎么办?我跑他狗急跳墙,持刀行凶,伤了府上的人,那我可就吃罪不起了。”
见汤捕头郑重其事的样子,吴经也有些担心,便问:“那拐子长什么样?依你说,莫非他身上还带着凶器不成?”
汤捕头回答道:“那拐子带着一个女子,逃进这片柳树林就不见了。他长什么样,我也没有看清。不过,听那女子的家人说起,他外表长得还挺斯文的,身上带着一把剑。打斗起来异常凶狠,昨天在路上,就把女子的家人杀伤两个。我还听那女子家人说起,被拐的那个女子长得十分标致,身着男装。昨日他家人在路上发现她的时候,见她眼睛哭得红红肿肿的,想必是被那拐子虐待所致。拐子打伤女子家人后,就偷了一驾骡车,携带女子潜逃了。想不到,他昨晚上就逃进了这金菊村,把骡车送人,在道观里投宿。”
吴经听见汤捕头如此说,心下疑惑,便朝西面的厢屋看了一眼,只见屋里漆黑一片,便又问道:“那拐子和那女子,多大年龄?什么地方的人?”
汤捕头说道:“据女子家人所说,拐子约摸十七八岁,福建口音,女子十六岁,福建人。”
吴经一听,更加怀疑,压低声音说道,“昨晚上我这里倒是来了两个客人,一个叫王平,一个叫王英,自称是兄弟俩,在这里投宿。现在还住在这前院的西厢房里,相貌、年龄、口音和你所说的极为相似。王平身上也带着一把剑,王英看上去,象一个小姐,眼睛也有红肿哭泣的痕迹。”
汤捕头一愣,也压低声音问:“竟然有这等事?”
汪新在旁插嘴说道:“你刚才不是说,那拐子和女子住在道观里吗?你亲眼看见他们慌慌张张跑过来的?”
汤捕头说道:“正是,得到骡车的那老头儿交代,拐子和那女子是在道观投宿的,我刚才也的确看见有两个人从道观后门跑出来,往这里跑了,莫非?”
吴经小声地说道:“还是小心谨慎为好,要不先去西厢房查看,问个仔细?”
史云生见他二人突然压低声音,交头接耳,眼睛不时往这边看。心里大惊,暗自叫苦不迭,思忖道,他们一定起疑心了,如果现在就走过来查看盘问,大不了打斗起来。只是这一交手,那个汤捕头其他的手下闻声赶来,我怎么保护程莺?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