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西南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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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四月里的木棉花

拿木棉花来当茶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广东人就好这一口。我没试过。

这段时间,因为心情绷得太紧,难得有时间到外面去散心。恰好今天阳光明媚,还带着一点清风。走到公司外,忽然被一个什么掉到了头上,最后落到我的脚尖。是木棉花,抬头看去,只见一朵朵木棉花悄然立在枝头,一动也不动。才恍然大悟,清明已经过了几天,今年的春天晚来了些,现在四月,才闻到花香。

童年的记忆一下子回到眼前。我们家乡的木棉树几乎满山都是。那个时候,调皮的我们经常爬到山上去,拾起掉落的花,用苦练树的枝丫或滕条串成一串串,挂在屋檐下,不为别的只为好玩。有时候,养猪的人家多了,将自然掉落的捡个干净,我们没的捡,参天的木棉树,树干又粗又都是刺,没法爬上去。那也难不到我们,爬到与木棉差不多高的地方,捡起地上的枯枝就往上打,落得不少,这棵打完了打那棵,都打没了,或者没法打的时候,就等开新花在打。也许这仅仅是个农村孩子出来的记忆,对于城里有玩具玩的孩子,算不上有什么乐趣的事。可有谁能够知道,到了城里之后,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打木棉花的事?也许是快乐的心情没有人分享,痛苦的时候没人诉说,更没有与自己作对却又难舍难分的人。今年回家过年的时候,与他们讲起了打木棉比赛的事,一谈就是几个小时。可惜相聚的日子不长,我最先离开。

还记得初中时老师提到一段往事,和越南打仗的事。越南人说,有木棉树地方都是他们的领土,可最后光我们桂西南的民兵就打到他们首都河内去。说来那些越南人也太过牵强,竟把我二伯也搭了进去。应该有三十年了吧,他再没回来过。趁清明没过多久,给我二伯献上一点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