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玉风流拧眉,迟疑了一下,伸手按住了玉风骨的肩膀,“我说过我不懂什么是喜欢,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懂。相比与云画魂,其实我更怕的是你,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不论任何人,在我心里哥都是最重要的。”
玉风骨一震,凤眸暗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笑很快隐去,抬头却是一脸震惊的表情,“宵儿,你知道你方才说的话代表什么么?这是你说的,不管什么时在你心里我都是最重要的,这句话我会记住,永远记住。”
玉风流叹息,“随便你。现在可以吃饭了么?”
“果然还是宵儿最关心我了。”玉风骨拉住肩上那只手,笑了。
攻心,完事成。
宵儿,只要你在乎我,不论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阻止任何靠近你的人,因为你只能是我的。这世界我生只为你,若没有你,我活着也就没有意义了。
“好了。”熟悉的体温自掌心传来,玉风流第一次没有甩开那只手。
罢了,就让他任性一次。
午餐被送到了房间里,玉风骨不肯放玉风流走,非得拉着人才愿意吃,玉风流没辙只好留下来陪坐了,人虽是留下了,心却在想着灵狼山内部出内鬼的事。
“唔,王大娘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宵儿还记得我爱吃的菜,真好,若能跟宵儿一直吃着王大娘做的饭就好了。”
玉风流闻言一怔,蓦地转眸,“一直?什么意思?你要走?”
“怎么会呢?我的宵儿在这儿我才不舍得。”玉风骨笑道,方才心却是一震,这丫头好敏锐!是,他要离开了,可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告诉她呢?他不想走却不得不走,但很快他们一定会再相见的。
“贫嘴。”玉风流啐了一声,别过脸去。
灵狼山的人少说也有五万之众,在这样庞大的人里找出内鬼无异于大海捞针,那人既能安然待在灵狼山必定隐藏多年,难度可想而知。这件事还真是棘手,一种完全无从入手的感觉,而且还有不确定因素。
玉风骨见状轻笑,低首继续吃饭,眼睫垂落的时候,眸中的笑意瞬间消失,渐渐幽深。
就要离开了,他放心不下,怎么也放心不下。虽然她说了不会动心,没有时间去过问感情的事,但爱情这种东西不会因为这种事就消失,任何因素他都不会让其存在。
决定了,在他离开之前必须做一件事,让她永远也无法去喜欢别人,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做,很残忍,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只有如此,只能如此,哪怕是恨也要深入她心里。
“在想调查内鬼的事儿么?”
玉风流闻言一怔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玉风骨不知何时已经吃完饭放下了碗筷,“嗯,很棘手。”
“需要我指点一下么?”玉风骨挑眉,眸光如水,修长的手指支在下颚上,轻佻却魅惑。
“你又想提什么要求了?”玉风流无奈的叹息。
玉风骨嗤笑出声,“宵儿,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么?其实很简单,大海捞针的方法自然不可取,若灵狼山真有内鬼,那他必定要与外界联系,在灵狼山上唯一的联络方式是什么?”
玉风流恍然,对上那双含笑的凤眸,勾唇道,“我这就是去安排。”
看着那抹离去的身影,玉风骨无奈的摇首,“这丫头还真是性急呢。”
安排好了一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居风楼里已经掌了灯,暖暖的灯火在夜晚格外的温馨,站在门口,玉风流心中一动,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有一个人在等自己,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一道墙隔开了两人的世界,屋内的玉风骨正在计划离别之夜,一个彻底改变了两人之后关系的夜晚。
推开的瞬间玉风流愣住了,地上竟摆满了蜡烛,白色的蜡烛整齐的排列着,烛火摇曳,剪影轻移,连成的魅影有种别样的美,中央的形状明显是两个字,一个是骨,一个是流,骨?流?这不是他们的名字么?
她不过出去一下,他又想做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意做这些事。
玉风流无奈的摇首,沿着烛火留出小道走了进去,越过幕帘便在床前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坐在地上不知在写些什么,心中不禁好奇,直至走近了才发现他在画画,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画人物肖像倒没特别,特别的是他用的不是笔而是手指,也没有用墨,用的是朱砂,艳丽的颜色在纸上晕染开来,深深浅浅,相较于水墨画多了几分异域风情,以朱砂作画那是天兰国一贯的特色。
天兰国,一直在白西国生长的他为何会朱砂作画?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完成了最后一笔,玉风流抬头,脸上的人皮面具不知何时取下,清艳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宵儿,像你么?”
画上的人是一个侧影,面容有些模糊,身形却丝毫不差,看到的第一眼便能认出来,神韵跃然纸上。画的的确很好,记忆里每年生辰的时候他总会为她画上一副,今年的生日已经过去了,这张是为了补偿么?以前画的都是水墨画,今年却换成了朱砂画,这样的改变意味着什么?越靠近答案便越怕去揭开它,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害怕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
见玉风流不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画像,玉风骨心中一沉,唇角的笑意却更浓了,“宵儿你怎么了?是太感动个了还是被我的画技惊艳到了?”
“画的很像,很好。”玉风流回过神来,缓缓蹲下来,伸手抚了上去,未干的痕迹染上了手指,一片嫣红,“哥今年怎么突然改画了,以前不都是画水墨画的么?我从来不知道哥还会画朱砂画。”
玉风骨闻言眸色暗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这是新学的,看着很有意思便学了。”
这丫头果然已经怀疑了,这不是试探而是警告,她与爹拥有一样的思想,若她知道他的身份……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会恨他罢?恨罢,是恨也好,至少他也留在了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