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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在其后的三天里,我一直被克隆技术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困扰,满脑子都是弊啊利啊之类的东西,最后不幸地得出一个结论,其实应该是利大于弊。因为如果可以克隆出一个我来思考这种烦人的问题,我就不必如此头痛。

在我方没有任何优势找不到有利的例子的时候,我们能做的只是分析对方会说些什么东西,而对方是生命科学院的家伙,深知克隆是个什么东西,势必会冒出一大串术语来吓唬人。而且当我们说出克隆技术的种种不是的时候,他们肯定会说出一句基本上所有辩论赛里都会出现的陈词滥调毫无新意的东西,大致意思就是说:枪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关键是看它掌握在谁的手里。

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克隆技术掌握在我们手里,它就是危害社会的,如果掌握在他们手里,就是造福大众的。

我每次听到这句话,都恨不得当场自尽。因为此话实在是太没有新意了,但还是有厚颜无耻的家伙能从容不迫没有一点儿自卑感地徐徐将此话说出,还扬扬自得以为自己妙语天下。

最后的两天里我们深深觉得我们是没有希望的,但是我们还是很渴望能够去香港,其实不用去香港,只要是以正规理由离开这个地方,我们都会欣喜万分。

于是我们开始想一些旁门左道,后来我们的二辩,一个书呆子,语出惊人地说:我们可以问问那时候谁是评委,如果是女的就泡了她,如果是男的就派我们的三辩让他泡。

这个观点标新立异,是我认识这个家伙到现在他说得最有社会价值的一句话。

于是我们通过关系发现原来评委是女的,是学校的体育部部长。于是我们觉得追求此人有一定难度,一是因为她高官在身,眼光必定高出常人一截;二来此人必定体型剽悍,需求强烈,所以能胜任泡她这个任务的人一定要体型更剽悍,需求更强烈。

后来我发现老夏是个合适人选。此人虽然体型上有点儿问题,但是此人才华出众,妙语连珠,能讨人喜欢。

这天下午我意识到时间的紧迫。照平时我对这样的事情肯定漠不关心,一摆手说:输了就输了。然而这次我却斗志旺盛,不甘心失败。

于是我马上约了老夏一起吃饭,饭前反复强调这次有大事托付给他。此人好几年没做什么大事,确定我不是问他借钱后也表现得很积极,不断催问。

我点完菜说:老夏,这次的事情其实是我让出来给你的。大家一致觉得我去比较有希望,但是我觉得应该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一本正经,弄得老夏精神高度紧张,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件非要他出手的大事不可。

然后我慢慢说: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我最近在搞一个辩论会……

老夏问道:怎么我没听说过?

我说:就是赢了能去香港看漂亮妞的那会。

老夏恍然大悟说:哦,我听说过。

然后我说:后来我们碰上一点儿麻烦,我们抽到的签比较不好,虽然有我在,但是还是不能保证能出线。

老夏马上斗志昂扬:是不是你们打算换我上?

我拍拍老夏的肩膀说:这个交给你显然太简单。

然后我马上装作不谈这个,说 :你不是一直想要找个女朋友?

老夏此时显然已经对女朋友之类的事情失去兴趣,追问道:你别打岔,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继续说:最近我们给你物色了一个人,这个人还是那场辩论会的评委,然后你拿下这个人,我们就能拿下那场辩论会,你说怎么样?

老夏下一句话和我想的一样,他说:主要的问题是--那个女的漂亮不漂亮?

我胡掰一通说:漂亮,她是咱校花。

老夏显然兴趣大增,问:有多漂亮?

我说:你他妈怎么这么八卦,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夏:什么时候?

我说:当然因为比赛的关系是越快越好。

老夏说:那么今天晚上。

我比较欣赏老夏的一点性格是办事麻利,尤其在谈恋爱方面丝毫不拖泥带水,此人先后谈过三个朋友,一个出国,一个吸毒,一个跟人跑了。不过和我不同的是老夏在这三件事情上显得一点儿都不悲伤,尤其是对于第一个女朋友出国这事上更是有大将风度。当时那女的找他,说:我父母要我出国,你说我怎么办,我听你的。

此时的老夏已经深刻地明白其实一个男朋友的吸引力远比不上法国一座铁塔那么大,不论老夏觉得如何,到后来的结果是那女的难违父命远走他乡,尽管事实可能是那女的自己一再强烈要求去法国念书甚至还为第一次被人家大使馆拒签而万念俱灰。于是老夏很慷慨地说:这样吧,咱也就别谈了,你去法国念书,回来后还记得我咱就继续谈,反正随你。

事后老夏觉得他做了一件很爱国的事情,因为他觉得那个女的质量比较有保证,法国男人一定喜欢。

当天晚上老夏就依照我给的姓名班级去找那个女的,结果她同学说她去图书馆了,然后老夏不由感叹:真是个好学的女孩。于是老夏决定立即奔赴图书馆。

在大家斗志旺盛要去图书馆找那女孩的时候,我们突然都意识到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很严重,不仅代表我在这里几个礼拜的学习状况,并且对能不能追到那个女孩和辩论赛的胜利意义重大。而这个问题又不是我和老夏能解决的。

后来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是,我拦下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很书生气的女生,文雅地问:同学,麻烦问你个问题,图书馆怎么走?

结果那女的回答说: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看学校门口那地图去。

经过很大的周折我们终于找到图书馆,发现所谓图书馆其实是个很小的地方,类似我以前在一些大书店里看到的儿童阅览室。里面大概有十几个人,大多是女的。正当我为如何分辨而头疼的时候,只听老夏大叫一声:徐小芹!

然后一个在看电影周刊的扎一个很高的马尾辫的漂亮姑娘徐徐抬头,疑惑地看着我们两人。

从徐小芹抬头的瞬间起我就后悔万分。主要是我在高中的时候有一个体育部部长是个女的,此人主业铅球,长得触目惊心不说,而且赘肉横溢,估计一辈子只能和铅球相依为命。正是这个女的给了我这个印象。不幸的是,她害我失去了一个接近理想的姑娘。

而老夏此时正心花怒放,一拍我的肩膀说:没见过这么有义气的哥们。

我表情尴尬地问:怎么样,这个人不错吧。觉得怎么样?

老夏一拍我的肩膀说:漂亮。

老夏和我坐到徐小芹的旁边,徐小芹问道:什么事啊?

当她开口的时候我更后悔得不能自已,因为她的声音让我觉得十分动听,我觉得此时纵然有一张去香港的机票飘落面前我都不会正眼看一次。

虽然这可能是因为对比的作用。这又要说到我们高中时候的体育部部长,记得每次此人要全力掷铅球的时候总要花比扔那球更大的力量去发出一声“嗨!”她每次发声都使在学校那头的一个专门做测地震仪器的兴趣小组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