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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无法掌握的命运

一夜无话。

天还没亮,千峰宗所在主峰山下就聚满了人,甚至比洛明轩对战封龙时还要多,千峰宗门内外弟子都被允许观看此战,这也足以说明此战对于千峰宗与赤霞峰的重要。

一大早,洛明轩早早起来就被带到千峰殿,天芒掌门对着千峰宗祖师祭拜之后,端坐在椅子上,紫芦真人等才上前行礼,待众人都坐下之后,秦无双和封龙两人一一给众人上茶,这时,洛明轩才上前一一行礼,礼毕后站在紫芦身边。

这时洛明轩第二次如此近距离接触掌门,不禁仔细看着掌门,天芒穿着一件显暗黄色的道袍,脚上套一双皂色靴子,腰间一根玉带,双手端着杯子,须发微白,却不显颓色。身体半靠在椅子上,忽然眼皮微抬,显然发现洛明轩的窥视,洛明轩赶紧低下头。

天芒被洛明轩看的来了兴趣,放下杯子,盯着洛明轩上下打量,看的洛明轩浑身不自在,“紫芦师弟收了个好弟子啊!”天芒笑道。

“真让我等羡慕……”清风赤水等同时说道。

“师兄谬赞!”紫芦放下手中小瓷杯,同样笑着说。

“你过来。”天芒招招手。

洛明轩看向紫芦真人,紫芦点点头,洛明轩缓步走到天芒身边。忽然,天芒抬起右手,一股强悍到极致的灵力在他手掌之间形成,然后掌化为指,点洛明轩身上,顺着脊柱向下移动,洛明轩只觉得浑身经脉在这股灵力下几乎撑爆,五脏也胀的十分痛苦,接着这股灵力,洛明轩忽然感觉自己对于天地灵气感受更加深刻,但这并不能帮他压抑体内的痛苦,不禁大喊出来。

“啊!”

“师兄……”紫芦也着急起来。

伴随着洛明轩声音的变缓,天芒也停下手来。“你体内伤势已尽数化解,可不能被赤霞峰觉得我们太小气,明轩,你好好体会一下我在你体内留下的灵力,对你以后的发展会有帮助的。”天芒在帮助洛明轩化解伤势后,也略显疲惫,显然看似简单的出手,对他来说这并非那样简单。

“还不谢谢掌门。”紫芦真人明白过来,立即提醒道。

洛明轩平复了体内的灵力,感觉身体再无伤患后立即跪下道谢道:“谢掌门出手相助。”

“好了,这次小比非同小可,你定要全力以赴,莫要丢了我宗之脸。”天芒挥挥手示意道。

“是!掌门,我定不负宗派希望。”

“好了,天色不早了,比赛也要开始了,一起下去吧。”

……

薄雾刚好散去,朝阳初升,血红的阳光照在身上,在冬日这样的天气里十分舒服,虽然冬日山间还是很寒冷,但山下的弟子都精神抖擞的站在那里。这时天芒真人出现在山下,气氛立刻沸腾,等的有些许焦急的人也立刻来了精神。

山下只有一个演武台,黑色的台板给人结实的感觉,四根石柱矗立四角,整个演武台被布下阵法,隐约看到淡淡的光罩。洛明轩避开所有人,盘坐在一块巨石上,这时,祈蕊走了过来:“比赛就要开始了,你躲在这里干嘛?”

“最近师傅告诉我很多事,而且我心跳的很厉害,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别担心啦,比赛之前紧张很正常啊,你不用太在意,快去比赛吧,所有人都等着呢。”

洛明轩点点头。

“来了!快看,那个白术来了!”白术着一身白衣,背着长剑,走到演武台边,单手一拍台面,身体掠起,一个转身,便站到台中。

“好!师兄好样的!”谢颜叫好道。身前坐下的剑玄也微笑点头。

“明轩呢?这时候不会怯场了吧?”苏和看着白术,暗自嘀咕。

“洛明轩来了!”人群中一声大喊,洛明轩穿着普通的青色道袍,三年前富家子弟气息也皆尽隐去。

“明轩加油!不可坠了士气!”洛明轩走到苏和身边,苏和不禁提醒道。

“师兄放心!”洛明轩脚一点地,便腾空而起。

“好!”千峰宗弟子开口叫好,这声势可不是谢颜一个人能比的。

“今日是我宗与赤霞峰百年后第一次比试,百年前两派比试的盛况还历历在目啊!这次比试,两宗都很在意,望两位弟子全力以赴,莫不要辜负宗内期望。现在比试开始!”

随着清风话音的缓缓落下,洛明轩与白术眼光也从他身上转到对方身上。白术头微点说道:“前日观洛师弟比试,为兄一时技痒,还请师弟莫怪。”

“白师兄客气了。”洛明轩还礼。

“论辈,愚兄虚长几岁,所以还请师弟先出手。”

“此为千峰宗,师兄远地而来,小弟应尽地主之谊,还是师兄请。”

“请!”

“请!”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动起来,飞快的撞到一起,出拳,两个势不可挡的拳头撞到一起,一声闷响,两人分别退后半步,仅仅半步,两人交手不下数十次。

哄哄

白术踢腿,伴着呼呼风声,长腿如鞭,洛明轩握拳,迅速出击,在耳边截下鞭腿,同时下蹲,一扫,白术顺势跃起,双指并拢,掐诀,出剑,背后长剑宛如一条长龙,向着洛明轩眉心飞去。手法赶紧利落。

“好漂亮的御剑术!”天芒掌门抚须笑道。

剑玄正襟危坐,紧紧盯着场面,没有回话,天芒也没在意,继续观看。

长剑袭来,格挡已经慢了,说时迟,那时快。洛明轩左脚点地,头右偏,人横移出去,险险避过飞剑,同时,铁笔出现在手中,右手紧握。白术看一击未果,毫不在意,

飞剑飞来,搅动周围灵气,强悍的波动,洛明轩不敢有丝毫马虎,铁笔挡在胸前。

“叮叮”

黑色的铁笔与银色长剑交击数次,一次重击,洛明轩击飞长剑,大笔一挥:“惊龙斩!”随着境界的上升,惊天斩也日益熟练,惊龙斩更是时常练习,只见演武台上一道两丈长犹如飞龙的剑气侵向白术,飞龙张开大口,“吼”!

白术微惊,长剑飞回护身,此时,飞龙撞在长剑上,一声剑鸣,一个后空翻,又退后两步,白术才卸掉惊龙斩的力量。借着撞击的力量,白术退到御剑最好的攻击范围,洛明轩也恢复了最初的不适,把状态调整到最好。

“洛师弟术法之强,愚兄佩服!”白术并没有急着攻击。

“师兄手段超绝,师弟惭愧。”洛明轩并没承情,抚摸着笔尖,微笑道。

“师弟客气了,下面师弟小心了。”

“请!”

白术身上的气息瞬间改变,灵动了许多,洛明轩眼睛眯起来,暗暗提高警惕。右手握笔,左手掐诀,随时准备出击。随着白术气息的改变,他的剑法更加洒脱灵活,长剑剑尾甚至能看到剧烈的灵气波动,长剑向着洛明轩飞去。

“御剑江湖,一剑江湖乱!”整个演武台瞬时像一片湖泊,伴着长剑的运行,浓郁的灵气向洛明轩冲去,想要撼动湖中唯一的一片帆。

苏和暗暗握紧拳头,脸上神情绷得紧紧的。封龙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伸着头向台上看去,仿佛要看清楚任何一个细节。秦无双坐在那里,无忧无喜。

台上洛明轩右脚不易察觉的一点地,身体向后退去,然而那好像无边的江湖水变得更加迅猛,追着他奔涌,洛明轩不会有机会一直退下去,所以他也没打算一直退下去,他身体突然停下来,而奔涌的江水离他已经不足两丈。洛明轩大吸一口气:

“风起!”

“又是雷动决!但这次比两天前强悍了很多!”不管凡间还是修仙界,比试的气氛都不会仅仅局限于擂台上,演武台下,千峰宗弟子甚至比洛明轩还要激动,不知是炫耀还是兴奋,大声喊出来。

千峰宗弟子都能看出来的进步,自然是进步了。和封龙的比试,对洛明轩触感很大,后山温暖的灵气更是出动洛明轩的神经,所以他对灵气的感觉越加敏感,对灵力的控制也越加熟练,铁笔似缓还急从身前划过,霎时,狂风骤起,黑云涌动,原先湍急的湖水瞬间狂躁起来,浪渐渐高起来,两丈如同一道天堑,任浪花再高,却怎么都突破不了那道薄弱的风墙。

白术从没认为一式便能战胜洛明轩,但对洛明轩轻易拦下自己的御剑术,还是暗暗心惊,心中把洛明轩的地位又提高几分。但他也没认为这样自己就战胜不了洛明轩,所以他接着出招:

“两剑江海哮!”被风墙阻止下来的波浪突然狂躁了很多,淡淡的湖水也变得深邃,变成暗绿色。狂躁的海水撞在风墙上,发出“哄哄”巨响,单薄的风墙不断退后,显然无法挡住这样的攻击,同样,洛明轩手诀变幻的更加快速:

“风起,云涌,雷动!”

顿时,黑云聚集,雷声阵阵,狂躁的海水在狂躁的天空下显得温和很多,但海水中一条银色长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来,风墙能挡住海水,能抵御灵气的冲击,但它挡不住如此快速的长剑,长剑像割纸一样,划开风墙,洛明轩虽然惊讶,但并没有无措,黑笔落下,一道惊雷响起,雷电比剑更快,劈在长剑上,长剑被震退,雷声也退去。白术与洛明轩都退后两步,然后几乎同时跃起,都没有顾及体内涌动的灵力。白术掐诀,飞回的长剑绕着身体再次冲出,有些消退的灵力江湖重新聚集。

“三剑天地摇!”宽广的演武台忽然变得很渺小,开始晃动,隐隐有不稳的迹象,赤水长老摇摇头,担心再次出现上次的现象,他特地加固了演武台,显然没有在意那微微的晃动。赤水长老不在意,不代表洛明轩可以小觑御剑江湖第三式的威力,站在台上的洛明轩掠起,双眼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缓缓闭了起来。

“莫非他要认输?”

“不好说,洛明轩毕竟是新进弟子,听说白术不比洛明轩资质差,而且早修炼三年就怕这次小比我宗要落败了。”

“落败也不是丢人的事,那个白术不敢挑战秦无双师兄才约战洛明轩,胜之不武。”

“就是就是!”

演武台被阵法护住,为了减少外部对比试的影响,阵法削弱了外部的声音,所以洛明轩并不知道别人的议论。黑色的铁笔向着脚下的水面点下,笔尖落在水面上,激起涟漪向周围散去,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像一个太极图。

“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