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府后,让高阳先回去休息,我则带着胡天养跟文思广的残魂,回到了冥差府邸。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如果被冥王知道你私扣逃魂,他会怎么惩治,你应该清楚。”见我无意将文思广的残魂交由地府处置,胡天养谨慎的对我说道。
“我需要查清一些事情。”一个有能力困禁冥差的人,我不确定地府对他而言,是否如入无人之境,“我想你帮我暂时保管文思广的魂魄。至于冥王,冥差都有处置逃魂的权利,所以冥王不会过问。”
“那就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高阳?”胡天养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我手下五个地府代理人中,Ivan最可靠,高阳跟我时间最长,他性格耿直,不会撒谎,不懂变通,头脑跟思想处事方法还停留在几百年前,所以其他人都对我直呼其名,只有他一直称我为大人。
他花了一百年的时间,学会不之乎者也的说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接受能力是五个人里最差的。
“这就要靠你了,只要让他相信,文思广的灵魂已经灰飞烟灭,他自然也就抽身其外。”对付高阳这样的一根筋,只能让他相信眼见为实。
“你早就什么都计划好了啊!”胡天养怪笑着说道。
我没理会他,将文思广的残魂装在一个充满阴气的天阴囚内。
天阴囚,一种牢笼。因其自身能产生大量的阴气,不但能治愈受伤的灵体,还能困禁内部灵体,一般来说天阴囚想从内部打开基本上可能性为零。
“亲,那个叫周晓的人类跟你是什么关系?是不是跟你前段时间被冥王关起来的事儿有关?”胡天养一副好奇心爆棚的样子说道。
“谁告诉你的?”我盯着他看了一眼,那件事牵扯甚广,冥王捂还来不及,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宣扬。
“没,没人告诉我啊!”胡天养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不时一转道,“你消失那么长时间,除了犯错被冥王给罚了,还能是什么事儿!”
他这过于牵强的解释,只能说明一件事,告诉他这件事的人,一定是参与其中的人。冥王不会说,常杰嘴严是出了名的,剩下的就只有Ivan,‘单纯’的别人三句话就能把他的底探得一清二楚。
“有些事不该你知道,就算当着你面说,也给我把耳朵捂上。”我郑重的对胡天养说道。
“没想到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居然这么关心我,不忘我们基情四射七百年哈!”马上就飘飘然的胡天养,眨着桃花眼挪着小碎步移到我身边,直接倚在我身上娇声说道。
“你离我远点。”我一脸嫌弃的拨开胡天养的脑袋,结果他又恬不知耻的贴了上来,“基情不在,友情在嘛!”
“我没朋友。”我黑着脸,一本正经的扭头与胡天养对视。
“你……”胡天养直接窜出两丈远,怒气哼哼的用手指着我,“你,你卸磨杀驴,你忘恩负义,枉我对你这么好,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这么对我。”他居然还拿出块儿手绢,故作模样的擦起眼泪,“你说,要是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吗?现在翻脸不认人啊?奈何我一片真心错付。”
他此刻的状态我只想说,‘画面太美,我不忍直视。’
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一个错,就是误交损友,胡天养的性格就像机关枪,绷上劲儿了什么都说,听听他说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听的人头都大了。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回家。”我一边翻着阴事簿,一边说道。
“你以后别想我在帮你。我可真走啦?我真走啦?”胡天养粗鲁的拿走桌子上的天阴囚,走时还不忘威胁道、
我抬起头,扬了扬手。
胡天养气的跺着脚一溜烟消失在冥界。
顿时感觉耳根子清静了不少,他走后我合上阴事簿,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相处。天养在狐族算是个另类,本就男生女相的他,在成年后举止上更偏向于女性,所以一直被驱逐。明明本事比正儿八经的狐仙都要厉害,却从不上堂口。
他曾说,‘宁可自由自在的做一辈子没出息的散仙,也不受拘束做个没乐趣的神仙。’
我认同他的生活方式,但是这吵闹的性格,就算了。
我继续翻看着阴事簿,我出辖区内通阴晓阳之人共计37位,其中仙家弟马就占了23位,阴阳先生9位,占卜师5位,这其中能在我眼皮底下俱魂的,没有。除非这其中有人隐藏实力。
生死簿亮起,我抽回思绪。
我不想知道那人为何有这通天本领,我只想知道这个人的目的何在,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做与自己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