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捏了捏红包的厚度,揣起来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还是老价钱,送我车上去。”
“是,是。”雷金富一打响指,开心得眉花眼笑,亲自去抱起白婷婷,顺带帮她将衣物包也拎着。
虽然每次都是这个人露面来挑人付账,眼光固然异乎寻常的高,但出手也异乎寻常的阔绰,不过雷金富还是从对方的言行衣着早就看出,他不过是下面办事的。
很奇怪的是,每次他家的主子让他花天价挑个中意的女子,去为之提供性服务,都不容许在他那里过夜,而且还有一大堆的麻烦要求,其中一项就是他必须在指定的时间和地方接回人。
他追问事后回来的女子,这个神秘的大人物究竟是谁,那些女子甚至连对方的相貌都不知道,更别提对方的身份姓名。
以前雷金富看在大把的钞票份儿上,都按着他们的要求行事。不过做了白婷婷这一票生意,他别想再在这里继续混下去了,完事了他也不敢再去接回她,所以他直接把她的衣服都送了过去。
他一路走,一路嘴里悄声叨念,“白小姐啊,虽然我给你拍了****和视频,算是掌握有你的把柄,但也不能保证你不会找我秋后算账。但愿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一定别把这件事告诉你那个可怕的未婚夫,带他来找我晦气啊。老大我惹不起,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全在他手心上攥着呢,更何况老大他上面还有更惹不起的老大,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你想想五千万和五百万,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啊,可我愣是钱没捞着,捡回你这么个烫手的山芋。唉!早知道我就不起你的心思了,做了你这票生意,我都只能躲得远远的去做缩头乌龟了。”
白婷婷被腹中传来的疼痛搅醒,她浑身冷汗淋漓地睁开眼,只觉身子忽忽悠悠的,如在云端飘。
嗓子里火辣辣的,好想能得到一口水喝。
她难受地翻身,咕咚掉下地,幸好身下一片柔软,探手一摸,原来铺着厚厚的茵褥。
“你醒了?”前面传来一声没有任何温度的问候,使白婷婷一下子想到阿青的声音。
她睁大双眸,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见这人一头栗色碎发,和阿青的板寸迥然不同。
前方的人正在开车,她这才发现躺在一辆豪车上。
她想撑起身,依然觉得身体发软,无力地问那人:“你是谁?”
那人皱起眉头,声音里传出一丝不悦:“难道没人教过你,你只需提供你的身体服务,不要多嘴多问吗?”
“哼!”白婷婷冷哼一声,却识趣地没再开口。
过了片刻,她努力撑起身,想坐到车座上,手不经意间碰到一个小包,她仔细一辨认,看到包里装着她的衣服,她立刻探手去裤兜里一掏,摸到那把迷你小手枪,心里狂喜。
她猛然将手枪抓到手上,使尽浑身气力,扑到驾驶座边,手枪顶上那人脑门,迫不及待地开口:“立刻停车打开车门,放我走,不然我一枪杀了你。”
车里的温度霎时冻结,那人身子一动不动,眼中闪过一片寒光,从后车镜中死死盯着白婷婷。
待他看清她手上黄金枪柄上满满镶嵌的钻石,这一次,换他极不淡定地开口:“你是谁?”
他知道这种瑞士迷你枪,全世界也没多少支,像这种枪柄镶满钻石的,更是凤毛麟角,实属罕见。
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把枪,这个女孩的身份,绝非破产的富家千金那么简单。
“我是谁不重要。我再说一遍,请你立刻打开车门,放我离去。”白婷婷沉着地开口。经过这么多风雨,她已经掌握了一点处变不惊镇定行事的能力。
“好,你别乱来。”那人立刻停车打开车门。
白婷婷脚步跄踉地退下车,发现他们位于清冷的滨海大道上。
此刻已是深夜,四周很安静,道路上没有一辆车往来。
海风夹杂丝丝寒意,侵袭上她衣着单薄的身,她不由瑟缩起双肩,隐隐的腹痛感变得强烈起来。
“我说小姐,你穿成这个样子下车,不被冻死也会撞上色狼,把你先奸后杀。”那人打开车窗,冲她冷冰冰地开口,“还是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我死也不回去。”白婷婷生气地将枪口重新对准他。
“既然不肯回去,跟我走也比待在这里安全的,我保证不伤害你,这总行了吧?”那人一派好心地提出建议。
“不行。你要是有这么好的心,你下车,换我上车开你车离去。”白婷婷上了一次雷金富的当,对任何陌生男子都怀有强烈的戒备心。
幸好,秦钦当初教过她开车。
可一想到她的初恋情人,白婷婷没法淡定了,她感到满腔的痛苦,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的难受,差点没昏过去。
“算了,我把你衣服给你吧!”那人见白婷婷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伸出一只纤手捂住心口,一副柔弱无依的可怜样,大口地剧喘。他不由无奈地耸肩,下车将衣包从车厢取出来,朝白婷婷扔出。
眼看衣包朝自己飞过来,白婷婷实在又冷又难受,不由自主伸手去接。
可衣包快飞到她面前时,一下四散开,将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那人给衣包故意做了手脚,早就蓄势待发,趁机迅疾冲上来,闪身扑到白婷婷身后,一掌砍中她的后颈,她顿时软倒在那人怀中。
那人一把夺过白婷婷手上枪,爱如珍宝地翻来覆去查看,最后放进自己衣袋中,扛起白婷婷上车:“就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小妞儿,还敢跟我这个曾经受过美国FBI特工强化训练的保镖斗?”
白婷婷再度睁开眼时,周围一片黑暗,安静得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紧促的呼吸,空气中飘荡着淡淡檀香气息,使她躁动不已的心稍微感到一丝安宁。
这里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她却不知身在何方。
此刻她不仅感到非常心烦意乱,身体充满对欲望的渴求,疼痛更强烈了些,一定是那个可恨的女人为她注射了什么药剂,害得她不仅自己受罪,连累腹中胎儿也闹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