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伤地抽泣起来,发出痛苦的呜咽低语:“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一个如此可恨的父亲,他贪财嗜酒,好赌如命,从没有关爱过我,做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和母亲,都不过是被他利用向我父亲不停要钱的工具。我的父亲是李云佑,婷婷,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个可怕的事实真相?”
“你是个男子汉,别这么哭哭啼啼的。”白婷婷扶住弗兰茨的肩头,让他面对她,十分严肃地说,“不管你是不是李云佑的儿子,你既然想得到惠丰李氏,继承李云佑的遗产,做任何事就一定要敢做敢担。不然我也不会将李董事长一辈子辛苦打拼得来的那些财产,交给你败掉。”
弗兰茨扑倒在白婷婷肩上,伤心地哭泣着,对她倾述心底沉重的往事:“请你相信我,婷婷!金钱地位,固然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我不可能为了得到这些而不择手段。那个死去的孩子——我的弟弟,真的不是我下的毒。那时候我母亲让我带了一些玫瑰露回去送给我父亲,就是李云佑,可我也不知道这玫瑰露里被下了毒。那个孩子见到了很喜欢,就背着我偷吃了许多,结果呜呜……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胆子小,不敢再见父亲,只好吓得给母亲打电话,她叫我赶紧远远躲藏起来。还有赵兴,也不是我杀的。但这件事,我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我太贪心,想对你人财两得,他就不会被引出来。我……我知道……”
弗兰茨说着说着,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你知道是谁杀了他?”白婷婷不由着急地追问。
弗兰茨为难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白婷婷:“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可是你父亲李云煜不给我时间,我的孩子在他手上,他会不会落到你弟弟那样的下场。他和这些事,是完全无关的。”白婷婷说着说着,又伤心起来。
当初不是没想过,选择继承李云佑的遗产,将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可那时候有赵兴替她担着一切,她却因为对白金铖的急功近利,亲手将他推上死亡之路。
两个伤心的人,各怀心事,泪眼相望。
良久,弗兰茨擦去泪水,感伤地说:“我的母亲太可怜了,被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勾引,替他生下我,还被他时常打骂,逼迫她找那个不是我父亲的男人要钱供他挥霍享受。我的母亲,现在眼睛都哭瞎了。她过得很不如意。”
“如果我将李云佑的钱财交给你,是不是你母亲就可以随时要求你拿钱出来供你那个猪狗不如的父亲去挥霍享受,胡作非为?”白婷婷也对李云煜感到十分的不齿。
“婷婷……”弗兰茨欲言又止地望着她,表情十分矛盾。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息着将她搂进怀中,低声而坚决地说,“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对你情有独钟。这一点,我那个可恨的父亲想必也十分清楚。或许他想用逼迫你嫁给我的方式,弥补当初朱佳宜怀着我的骨肉,被逼跳海自杀后给我造成的伤害。我们签订婚约吧,我可以同时签署声明,放弃继承叔父的遗产。在没得到你许可的情况下,我不会碰你。等度过现在的危机,你随时可以和我离婚。而且不管你的孩子是不是李云佑的亲生子,从此以后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惠丰李氏的董事长位置上,继续完成你对白金铖的复仇计划。我会一直保护你!”
白婷婷感激地看着弗兰茨,她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对她如此大度。
但这个时候,白婷婷想起了徐丽,她不能容忍这个将她害得身败名裂的女人,继续留在她名义上的丈夫身边,她要求弗兰茨远离徐丽,从此不相往来。
弗兰茨一口答应下来,而且他果真遵守了对白婷婷的诺言。
两人约好第二天,一起到律师那里签署婚约后,便各奔东西。
白婷婷派去监视弗兰茨的人回报说,弗兰茨没有回到徐丽那里,而是直接驾车去了他母亲早年在本市购买的一处闲置别墅。
虽然弗兰茨放弃了财产,但白婷婷还是主动将自己名下所得李云佑三分之一的遗产,分了一半给弗兰茨。
弗兰茨喜出望外,为免夜长梦多,两人马上和婚庆公司联系,第二天便举办一场小型的婚礼,好能让白婷婷母子早点团聚。
虽然消息对外封锁得十分严密,婚礼现场也被保镖们保护得十分严实,但就在两人互相交换戒指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将一帮保镖打得晕头转向,冲进礼堂,冲着白婷婷发出愤怒的咆哮:“白婷婷,你有没有一点廉耻?为了钱,你不顾和我早有婚约,先嫁李云佑,再嫁他的儿子李少勇,父子通吃,你的口味还真不是一般般的重!”
牧师被不请自来的白金铖一番抓狂咆哮,惊得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都跌落在地。
“你……”白婷婷气得小脸通红,回头一双美丽的大眼十分无辜地瞪着他,不知该如何辩解。
“你什么你?你不马上取消这个荒唐的婚约,跟我回家,我要请律师告你重婚罪!”白金铖理直气壮地扑过来,想要将她从弗兰茨身边拉走,同时气急败坏地动手扯掉她发上的婚纱。
白婷婷气得将手上的花球朝他打去:“你混蛋!我们的婚约早就解除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白金铖一把扯掉她手上的花球,浑身发散出十足的威压,朝她俯过身躯霸道吼她:“我没说解除,谁敢解除?”
白婷婷也踮起脚尖挣着脖颈不甘示弱地朝他回吼:“你把当初我们签订的所有协议拿出来,请大伙儿看一看,评评理。当初我们第一天结婚第二天离婚,全由你操纵安排!你就靠着这种欺凌弱小的卑鄙手段,夺走本该由我拥有的一切,那时候我什么字都顺着你的意,不敢不签。现在你还想怎么样?白金铖,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让我的律师告你。”
“拿就拿!”白金铖高挺的鼻尖几乎和白婷婷的俏鼻头对上,两人呼呼地生着气,就像一对斗眼鸡般瞪大眼珠子盯着对方,谁也不肯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