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头刚进电梯,旁边另一个电梯也打开了门。
一名样貌俊美气质冷傲的男子怀里拥着一名清丽佳人走出电梯,他冷冽的眸光看似随意,实则随时充满警惕感地扫向四周,旋即落在一旁电梯门前。
蓦然他看到一个黑发披垂,遮住小半边脸蛋的美女,被另外一名女子半扶半抱着进入电梯。
那如画的眉目,精致的脸蛋,即使在他醉生梦死的人生里,也难以驱散一丝一毫。
记忆中的女孩和眼前女子的样貌重叠,一模一样的五官脸蛋,青涩稚嫩褪去,取而代之是无与伦比的绝代风华。
电梯门很快关闭,遮住那张在他梦里千萦白绕的精致小脸,他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不知不觉松开怀中的佳人。
“铖,我们走吧!”清丽佳人腻着声撒娇地说。她名叫陈冰,是国内影视界红透半边天的玉女明星。能傍上白金铖这样的国际富豪,她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
白金铖的眸光犀利一闪,转过头朝前径直大步走去。娇俏迷人的陈冰忙不迭踩着细高跟鞋小跑着跟紧他身后。
白金铖清楚记得,那个名叫茱莉的小超模,曾经如何不知死活地和他达成一项荒唐的约定。
他白金铖这样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会为了一个小超模可笑的约定而禁足踏上F国三年之久?
他回国后,在阿青的指点下,暗地里找到那名盛名远扬的张神医,在他汤药调理加针灸的医治下,他逐渐恢复了记忆。
但往事是如此不堪回首,痛彻心扉,他的人生曾经那么多的灰暗痛苦。他最心爱的女孩,即使他愿意为她抛弃仇恨,付出生命,她也宁愿以死亡的方式永远离开了他。
他再不愿去面对那张和心上的女孩一模一样的脸蛋,不去F国,也好!
可刚才,为何看到她的那一瞬,他的心如此疼痛?
他蓦然抿紧薄唇,突然掉头朝来路奔去。
他突兀的举动将紧跟身后的陈冰撞到在地,他连对不起都来不及说,跨过她大步奔向电梯。
以他丰富老道的经验,他只需一眼就能判断出那个笨得到了家的小超模是被人迷倒。可方才他竟然方寸大乱,忽略了这一点。
在这样的场合被人迷倒,可想而知后果。
凯瑞大酒店一间总统套房内,弗兰茨将白婷婷轻柔地放在豪华大床上,将头上的金黄色卷发套取开,露出他本来亮闪闪的银发,脱掉那款公主装,将胸口缠着的假取下,褪掉肉色长丝袜,取了纸巾将脸上画的浓妆揩拭干净。
他只着了一条内裤,回头伸手抚摸白婷婷嫩滑的小脸蛋,含笑情深款款地注视着她,温柔低语:“我的大美女,知不知道为了得到你,我费了多大的心思?今夜以后,你和你获得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当然,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放心,为了让你死心塌地爱上我,我会帮你了结以前和白金铖之间的恩怨。”
他俯下身,极尽温柔地吻白婷婷卷翘的长睫,然后蜻蜓点水一般,吻过她如花的唇,脸上闪过极致的爱怜,起身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关上,里面传来哗哗流水声。
白婷婷迅疾张开眼,一跃而起,取过自己的皮包,从中抽出一柄迷你小手枪,快速冲到浴室门口。
她在F国的时候,免不了出席一些重要应酬,为了避免随时有可能遭遇到的危险,她的警惕心一向都强。
在她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吸入迷药后,就趁着喝饮料的当口,服下了须臾不离身的,柳老名医为她特配的多功效解毒丸。
在她被这个神秘男放在大床上时,她就已经清醒过来。
白婷婷轻轻一推,浴室门就开了。她举起手枪对准里面正对着花洒闭紧双眼洗头的男人,却蓦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想:“怎么会是他,弗兰茨?那个死妖孽!”
她对亨利,有无尽难言的歉疚。
弗兰茨是亨利最好的朋友,但自从他们从他手上买过玫瑰庄园,他就不知何故一直消失了踪迹。
弗兰茨能知道她和白金铖过往的一切,说明他和亨利前些时日见过面。亨利伤心失望之余,肯定将她的事毫无保留,全都告诉了他。
难道是亨利让他来帮助她?
可他刚才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不对,他明明是想得到她的心,还有她所拥有的一切。
弗兰茨为何要这么做?
白婷婷迷惑了!
弗兰茨并没被白婷婷惊动,还在闭眼哼着小调,开心地洗着头上的银发。她连忙闭上门,转身游目打量这处豪奢的套房,这才看到弗兰茨的行李箱就放在衣柜间。
她想起那条短信,走过去仔细搜索他的行李,但却一无所获。
她抬起头,看到一件黑西装孤零零地挂在衣架上,她顺手一摸,居然在西装内袋中摸到一个U盘,她毫不客气地将之放进自己的内衣里藏好。
她还想继续搜下去,可此时外面响起门铃声。
这节骨眼上,会是谁来了?
浴室里的水声顿时止住。
白婷婷连忙冲出去,惊慌失措中她不知被何物绊了一跤,将手里的迷你枪磕出去飞得老远。这一瞬,浴室门被拉开,她哪有时间去找回自己的枪,只得一跃上床,摆出原来躺着的姿态,一动不动。
门被打开后,外面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白婷婷心里感到讶异,难道是赵兴这么快找到这里来了?
她正想爬起来看个究竟,房门被人猛然推开。
她偷偷罅开一丝眼帘,看清来者,顿时愣住了。
这一瞬,她只觉古人诚不欺我:不是冤家不聚首!
白婷婷自以为完全掌握了白金铖的动态,没料到他却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她的床头。
我呸!这哪是她的床头,可她明明就躺在这个冤家的眼皮底下,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呜呜……
什么跟什么嘛!她是继续装死还是不装?
就在她无比纠结的当口,人家已经将她当个破麻袋一般甩上肩头,一阵风般扛出了总统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