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霸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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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谁狂妄(5)

“砰!”瘸腿家人把大门用力要摔,摔到一个人手上。染雪推着门,一只腿卡在门内,一脸的不善:“你想害我,还是想害侧妃娘娘?”

瘸腿家人不辩解,飞快而去。韦公朴也才端起碗,瘸腿家人奔过来:“不好了,殿下的侧妃打上门来了。”

韦明德放下碗站起来:“我去看看!”

“我到了,”外面侧妃已经赶到。和昨天的善解人意不同,今天的纪侧妃,高昂着头,脸上带着面纱,发上好几只珠凤金凤闪人眼睛,手扶着弯腰丫头的手臂,傲气大步过来,在房门外站住,冷若冰霜:“韦老大人,我有话单独对你交待!”

韦公朴看出来来者不对,他一动没动,还就坐着:“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殿下要有旨意,应该派个男人来。侧妃来,于礼不合。”

“哼,你倒清楚得很。”纪侧妃居高临下,隔着面纱,所有人都感觉到她傲慢,她冷淡地道:“韦老大人,劝你识时务,你对殿下说的话,我都听到,不得不来劝你!”

对这房里别人皱眉:“怎么着,咱们还是单独说吧!”

韦公朴气得发晕,一字一句道:“外男不见内宅女,侧妃有话,一定要说,就在这里,我的孙子和儿媳,是个见证!”

“那你听清楚!”纪沉鱼倒也不一定勉强要单独说,还是傲得不行,快要眼睛朝天:“殿下洪福,安陵强国愿以公主下嫁,”

“强国”,“下嫁”,这些字眼儿强烈刺痛韦公朴。他老泪纵横,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国君软弱,下面就有这样的熊人一帮。

到处可以听到“七殿下得娶安陵公主,从此不用担心打仗”地话,韦公朴每一回听到,就要吐血,又没法子说。

纪沉鱼见他激动上来,更加火上浇油:“公主以后到了咱们云齐,是咱们云齐的大福星……”瘸腿家人都听呆住,忘了大门还没有关。

许王带着人,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离得老远,就听到纪沉鱼口沫横飞:“不要说殿下要把公主放在心坎儿里,就是我纪氏,尊国君的命,以后眼里只有公主,心里只有公主。”许王窃笑,这话是你说的,以后娶回来公主,难缠的时候,全交给你侍候。

他手中要有笔,会飞快把这话写下来,再让纪沉鱼画个押。

飞扬跋扈的谄媚声,在院子里继续。纪沉鱼重温一下演技,把一个巴结小人演得十分出色。说到公主,就直接是恨不能趴地上给她踩,韦老大人胡子就抖动一下,说到殿下,那就是一个时刻准备为公主生,为公主死的人,韦老大人胡子抖动不停。说到韦老大人,纪侧妃十分不耐烦:“劝你识趣,殿下今天来,其实是为你好,当年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他问得清问得明,带着你在公主面前叩头赔礼,把当年的事情解开,韦老大人你就罢了,老得快不行,你要为你孙子想想,他以后日子还长,难道一直就当卖国贼!”

韦明德怒吼一声:“我杀了你!”他脸色铁青,原来一切都是骗局。什么得体,又体谅人心的聪明女子,不过是用功名利禄钓自己的诱饵罢了。

他们以为,一个小小功名,就可以买通自己指证祖父当年才是卖国,是破坏和邻国关系的大罪人。

可怜祖父一生背着这个罪名,到老了还……

他旋风一般冲出去,心里只有一个心思,掐死这个女人!

染雪挡住了她,她手一招,韦明德就停下,染雪冷笑,还叉小腰,把个得势的丫头也演得淋漓尽致:“快快跪下赔礼,不然送你去见官。要知道我们侧妃可是殿下亲选,侍候安陵公主最好的人选,你要是伤了她,等到公主嫁到,哼哼……”

暗无天日,天怎么不劈她!韦公朴心底久藏的怒气一朝涌出,如火山爆发,泥石流奔腾,他咆哮起来:“安陵安陵,你们是一群只会摇尾巴的狗,你们就差把国号改成安陵,你们这些兔崽子,眼睛里见过什么!强国,哼,你们天生就是挨打的命,天生就是进贡的命。滚,给老子滚出去!”

他拎起饭碗,劈面砸了过来。这一砸,带着武将力气,纪沉鱼在院子里见到的箭跺子上深痕,就是韦老大人所留。

他眼中一片血红,数十年深恨,大半生冤枉的罪名。回到原藉,耳朵里还要听乡野村民们胡言乱语:“安陵国,我们是打不得的,要打的人,只看看韦大人就知道。”

犹记得打下胜仗,捷报往都中去,满心欣喜盼来的,是妻子遇刺,至今病在床上,每到冬天就是她伤病发作,难熬的时候。

盼来的,是一旨降罪,说自己破坏两国亲和。天知道那强兵刀斧,这叫两国亲和?而自己的瘸腿家人,原是自己帐下最忠心的将军,可怜他不是战场上瘸了腿,是誓死跟随自己,路上被人打伤成这样。

哪些人打伤的他,韦公朴眼睛里闪着凶光,他一个一个都记得!

有这些怒气在,这一只饭碗呼啸而去,直奔那狂傲无状纪侧妃美丽的头颅。离得这么近,纪沉鱼一下子傻了眼,只见一物就要奔到,忘了躲避。

太入戏了,有时候也不好。这是她空白一片的脑袋里,出现的一句话。

染雪拼命力格,饭碗只打了一个偏,滞了一下,继续飞去。纪沉鱼惊恐万状,她的脸,她最在乎的自己的面庞,完了……

一只手臂抱住了她!

许王守礼跳到她身后,左手挥拳,用力一砸,饭碗碎成几片,激射出去,而里面的饭粒,天女散花般洒出,落了许王和纪沉鱼一头一脸一身。

贵族多有洁癖,想到这是别人嘴里正在吃的,许王一阵子恶心。不及再多想,先看怀里的纪沉鱼,见她脸上沾着饭粒,竟然是吓呆住。

这沾着饭粒的脸,在许王看来,是她十分动人的时候。

他取出帕子,给她擦拭,柔声安慰:“没事了,”纪沉鱼紧紧抓住他,神经质的问:“我破相了?”嗓音微有颤抖:“你如实对我说!”

“没有,”许王又要笑,到底是女人,这种时候还问得出来这句话。他一笑,纪沉鱼更紧张,许王搜肠刮肚地告诉她:“沉鱼又落雁,羞花还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