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霸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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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又见四表妹(5)

染雪瞪着眼睛,吓傻了。

外面风呼呼雪摇摇,就在纪沉鱼默念着,不要有人来,大家都睡死,没有人听到尖叫。就是有人来听到尖叫,自己也可以拿出身份不让他们进屋。

我发噩梦,我在发梦中尖叫……

脚步声忽然响起,不是几个上夜的人来查问。而如千军万马,在这一刻都奔来了。门,重重的被撞开。

陈侧妃,带着她的丫头,带着归她使唤的一堆人,挤在门口像无数山头。

“哧”地一声轻响,北风卷过来火纸的味道,亮起来的还不是火折子,是陈侧妃手中的一盏烛火。

房中,全看得清楚。

一个不知所措的男人,身上被雪打得半湿,鞋子也湿了,可以看出来他是由窗户进去,窗下有半湿的脚印,已经快干。

床前呈直角有一个木榻,纪沉鱼扑在上面,压着染雪,右手堵着她的嘴。

陈侧妃冷若冰霜,大义凛然地指责:“纪氏,你在作什么?”

纪沉鱼倾刻就明白这是一场阴谋,是置自己于死地的阴谋。古代女子失贞,下场最多的,是死去吧。

她冷厉起身,反过来喝问陈侧妃:“你问我,我倒要问你?”

“你!……”陈侧妃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忘了这是她的局,这是她一直等待的结果。房里男人现在,纪氏还敢狡辩。

她抖着身子大怒,手一指武其安:“这是什么人!”回头大喝:“拿下!”

“你敢!”纪沉鱼丢下染雪,旁边有尖尖的铜签台,是插蜡烛用的,才拿到手里准备当武器,没了主意的武其安大喊一声:“四表妹,你快走!”

他纵身对着陈侧妃扑过去,路上捡到什么砸什么。

纪沉鱼眼前一黑,是鼻塞暂时性脑缺氧,这是武其安气的。你只有独身一个人,外面却有至少上千的兵。你就不能说,你是冤枉,你是受人陷害?

他来了一句:“你快走!”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手中一空,染雪夺下她手中的铜签台,这丫头刚才很软弱,现在忽然身手敏捷,她没有为难纪沉鱼,而是放下铜签台,走去飞快取来纪沉鱼起夜的小袄,还是那么的温柔体贴:“披上吧,才病了闪了风,看明儿更不好了,可怎么办?”

纪沉鱼手一挥,打落了衣服,她目不转睛对着门口看。陈侧妃退到门外,她倒是衣服整齐。亏她这一会儿,就穿得这么快。

武其安只扔了几件东西,正被人按倒在地。上夜的人,是许王的小厮加财,对着他脸上就是一拳,纪沉鱼嘶声道:“不!”

大步冲过去,腰上一紧,染雪把她抱住,双臂如钢箍,纪沉鱼死命的挣着,染雪拼命劝她:“房里进了贼,那是个贼。”

纪沉鱼的心无边的沉下去,染雪这么说,是给自己洗脱,可刚才情形人人看到,只凭染雪一面之词,别人如何会信?

再有,是贼,武其安的命就没了!

她继续挣着,用尽自己的力气撕扯染雪的手臂。

门口,武其安也在撕扯着,他哭了出来:“四表妹,今生不能相见,来世再作夫妻!”染雪都听不下去,怒斥道:“你胡扯!”

陈侧妃要的,她今天晚上全得到,抿着嘴角笑一笑:“都捆起来,送他们去见殿下!”她的丫头先犹豫不决,染雪反驳她:“要由殿下处置!”

陈氏用从来没有的迅捷,小步急走过来,一抬手,“啪!”多了一记巴掌声。

被按倒的武其安痛哭失声:“四表妹,你不要找我的……”加财捏住他面颊,把一团麻绳塞进去。

纪沉鱼瞪着眼,对着陈氏的面颊看着。那粉嫩的面颊上,有一个巴掌印子正慢慢出来,陈氏一时忘了用手去捂,她才明白过来,失声尖叫:“你敢打我!”

“啪!”另一边面颊又挨了一个巴掌,尖叫声嘎然而止。

纪沉鱼冷笑:“我和你去见殿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躲着也不是办法。她只着小衣,就要急走。

加财大喝:“低头,都低头。”自己也低下头。染雪地上捡起衣服,把起夜披的小袄给纪沉鱼披上。纪沉鱼一出了门,北风中冻得又是喷嚏几声,眼中有了泪,再狠狠咽回去。

她相信,这泪水是风激出来的。纪沉鱼,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许王已经起来,他懒洋洋自语:“真是会找麻烦。”就见房门通地一声,一个人裹着雪花冲进来,有如雪中复仇女神,头发上有雪,脸上有东西凝结着在闪,疑似半干的泪光。

一件狐皮小袄没有穿上袖子,是双手紧紧掖着,怒目而视,眼中闪着恨意。

许王只看一眼,就很生气:“你这是个什么打扮!不像话!”他站起来,眼中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怒气,负手走过来。

陈侧妃白挨两记巴掌,今天晚上怎么能饶了纪沉鱼,押着人随后而来,同时狠瞪染雪一眼:“你是个证人,你也来,见到殿下看你再胡说,烧烙铁烙你的嘴!”

染雪要取东西,陈侧妃不让,强着她也跟了来。

在走廊上,听到许王怒斥声,陈侧妃舒服许多。对着五花大绑的武其安不住冷笑,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不是?

武其安不住的扭动,被加财狠踢了两脚。他还盼着那“高人”来帮忙。

来到许王房外,见许王殿下怒气冲冲走向纪沉鱼,取下身上披的长袍,把纪沉鱼搂到衣服里。佳人一到怀里,怒气也没有了,许王低声道:“怎么不穿衣服?看你病了,再要吃的,可不给你。”

天底下所有的雷一起打,并劈中陈侧妃,她也不会这么惊奇。

她张大嘴,这是……什么情况?

再一想,自己还没有说明情况,她赶快入内,跪下来回话:“回殿下,纪氏房里进了男人,妾拿了来。”

纪沉鱼行过来,几乎被北风冻僵。身子在温暖的衣袍和手臂里,暖和了身子也暖和了情绪。她忍无可忍,流下两行泪水。又竭力忍住,把余下的泪水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