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霸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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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殿下争宠(1)

才回到帐篷里没坐稳,外面有人高声回话:“曹林将军求见!”许王才说一个请字,曹林大步进来,双手抱拳跪下:“殿下,请容末将进一言!”

“将军请起来说!”许王摆出笑容。曹林不起来,古代有战甲在身的,不方便行全礼。他单膝跪着,仰起头大声道:“末将家里遇到悍妇,一顿拳脚打得她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再不行,一顿鞭子打到她说不敢为止。殿下,您身为丈夫,理当管教妻子!”

他本来还想说去衣一顿鞭子,因为是殿下正妻,他说得隐晦。

许王笑容满面,拊掌赞道:“将军良言,然也然也!”曹林舒服了,大步出去。

他才出去,外面又有回报声:“报,魏将军求见!”

魏洪杰进来,也是单膝跪倒:“末将进一言,妻子再大,不可以大过丈夫!就算公主身份尊贵,也尊贵在安陵。出嫁为妻,再不是家里模样!”再举出来历史上好些身份尊贵的贵女们,出嫁后一样从夫的例子给殿下自择。

许王笑容可掬,拊掌夸道;“将军良言,然也然也。”魏洪杰舒服了,大步出去。

外面显然排着队,没有半个时辰,见了十几位将军。人人出谋划策,有给殿下打气的,有表示坚持力挺殿下夫纲雄振的……

许王殿下只有一句回答,就是笑如春风,连连点头:“将军良言,然也然也!”

众人走后,许王独自坐在帐篷里出神。有一种人做事情,别人越是反对,他越是要做。许王守礼就是这种人!

别人都认为对安陵国进贡是应当的,独他心中熊熊大火。

他的将军们认为殿下不应该对公主过分忍让,应该如何如何时,许王深以为然一半。抬起衣袖,鞭痕犹在。这代表小鱼儿的愤怒,也代表着她心中必有一件事情殿下不知道。是这件事促使小鱼儿一定要离开。

是什么呢?

这么多人说公主不好,许王不是不生气的。他天生骄傲,弱势中尚不惧安陵,何况纪沉鱼只一个女子。她就是真公主,殿下也没打算百依百顺于她。

之所以这么忍让,一大半是守礼真心喜欢纪沉鱼。要说以前他是需要纪沉鱼,有如他需要他的将军们,他需要他的名士们。道听途说哪里有人能干,也会快马赶去寻寻觅觅,就是假的也无怨无悔。

而现在他喜欢纪沉鱼,就会回想自己的旧情。少年旧情意,如人生初见的第一朵烟花,灿烂绚丽。每一抹橙黄烟红都深印心中,永远不会忘怀。他会自动同后面人做个比较。如果她有纪沉鱼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也不会抛下自己去宫中。如果小鱼儿如她般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深谷中面临绝境纪沉鱼会丢下自己。

对于纪沉鱼来说,尽可不能不丢下活生生的一个人,是人之初性本善的本能。不少人平时普通,危急时候都会表现出大英雄大仗义,只是激发本能。对于善良的人来说,如纪沉鱼,她不会为自己见义勇为一回有骄傲自满,当然敲打殿下不失为一个条件,但不是要胁要情。

许王支肘,双手抵住额头,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纪沉鱼,你到底要怎样!

“报!”外面又有人回话,许王有些恼怒,他都听了这半天的话,没好气地道:“不见!”本来他气不大,最多是生气小鱼儿不应该当着人发作,让这些人左一句右一句,弄得心头火起。再听几句,保不准殿下要发飚。

帐帘子打开,外面那个人踱步而入。宽袍青衣,中等个头,年青的面庞上严谨又紧板。许王愕然,但没有撵他,也不好撵他。

这是他最为倚重的谋士知默先生。

知默躬身一礼,不用殿下相让,自己找到椅子坐下来,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许王对他可以发泄几分本性,焦躁起来:“又是来劝我打公主骂公主的?不必了!我妻子我自己会管!”

他带出几分火气。

“殿下,我会劝你这个?”知默笑得高深莫测,就差再摇把羽扇表示自己心思的深不可测。许王笑了:“我都被支使糊涂了,你说你说。”

知默调侃他:“谁敢支使殿下,是殿下你心中也有气罢了。”

“你这个人!”许王被他一语道破心思,手点着他:“就是不能给我留几分面子。”知默幽他一默:“将军们各自心情,也是好意。我寻思最后再来最好,提醒殿下您与公主生分,可与别人无关。”

许王敲敲桌子:“有什么话!”明显心浮气躁。知默是许王前几年礼聘而来,与他朝夕相伴,离开的日子从来不多。和亲安陵公主本来许王要推辞,认为是奇耻大辱。知默当时倒履去恭喜他:“殿下大业指日可成!”许王这才转过来答应亲事。

当初提到亲事,殿下火冒三丈,现在提到公主,殿下心绪不宁。知默曼声问道:“佳人幽兰否?”

“艳冠群芳,心比群芳。”许王不假思索的回答。

知默先生缓缓起身,在许王的注视中整头冠,理衣巾,拂拂衣上不存在的灰尘,迈开方步走到许王书案前,深深打了一躬:“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我知道,你不必说!”许王把他话堵上。

绝顶聪明的知默喜形于色,再次深深一揖,袖子架着长了一点,垂到地面上,他再次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许王静静坐着,不得不承认知道自己心的人,还只有他一个人。

面对他的两次恭喜贺喜,许王平静下来,又恢复以前的他,淡淡道:“多谢你来!”

知默弯着腰往后退,带着古礼雍容之风,一步一步退出去。

外面忽啦啦围上来一群人,清一色的将军军阶,虽然压着嗓子,一堆人说起来也声音不小:“殿下怎么说?”

“我们去说,殿下像是听不进去,只有你去说才行。”

许王帐篷里啼笑皆非,合着伙儿收拾主帅的,也只有自己这里才能有。他负手在帐篷里缓步走着,虽然知默没有说,却猜到殿下心里去。许王殿下虽然生气纪沉鱼当众鞭打自己,可他从没有想过打她骂她,只是在生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