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墨影绝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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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杀人之剑

自然,现在以周岩现在的势力无异于痴人说梦,毕竟自己之前的基础摆在那里呢,现在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他现在武灵三品的功力,枉然是有经验,但是实战讲究的是灵力和功法的等级,对上高出自己十几级的同门优秀者,所有经验都只是空谈。

古语,一力降十会,任何阴谋诡计对上高级别的武者都是枉然,都是雕虫小技,蚊子可以趁着狮子打盹的时候叮一下,狮子可以毫不在意,但是,面对狮子强壮有力的一抓,蚊子直接就被压成肉饼了,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一天一夜过去了,周岩现在已经是发了疯的练习,他并不在意林惊羽和欧阳不却之后会怎么对待楚千楼,天塌下来,自有个子高的顶着。现在的楚千楼,就是那个子高的。

让他顶去吧。

紫色的竹叶摇曳之中,周岩身形凝立如苍松,脚下是一排木桩,周岩纵身一跃,脚尖立在木桩上面,微风阵阵,但身子却是纹丝不动,各个方面,都保持着绝对的平衡,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突然,周岩金光一闪,长剑当空,挥舞了起来了,这是前世周岩在一座古墓之中得到的一本秘籍:诛天。

诛天要诀在于快,看出敌手武功中的破绽,不论是拳脚刀剑,任何一招之中都必有破绽,由此乘虚而入,一击取胜。

同时对于武者本身也是很有讲究的,那便是对方剑招太快,破绽一现即逝,难加攻击。

身如电闪,快得无与伦比,虽然身法与招数之中仍有破绽,但这破绽瞬息即逝,待得见到破绽,破绽已然不知去向,决计无法批亢捣虚,攻敌之弱。

“赤橙黄绿青蓝紫,

谁持彩练当空舞。

剑扫千军鬼神惊,

血染红尘三千里。”

刷!刷!刷!

腰间的长剑一遍一遍的出鞘,冷森森幻起一团青光在空中飞舞幻化成一颗颗星辰,然后再归鞘;周而复始,一直是这一个动作,身下的土地,已经被挥洒的汗水浸湿了一片!

左脚迈前半步,脚尖向外斜指,右脚站在原处,微侧。眼睛沉静的看着前方,手已经按在剑柄上,一声轻微的响动,抬手,起臂、扭腰、重心前奔、一道剑光刷的奔涌而出,稳定的指向前方。

与目光平齐,毫无一丝颤动。

持剑的右手,似直非直,显然,犹有余力。

然后,剑光一闪,刷的一声轻响,回到剑鞘。

相同的动作,枯燥而无味。一般人坚持数十遍,就已经厌烦。而周岩,在太阳还未出来的这个早晨,已经重复了一千次!

不管是酸痛麻木还是极限过后的突破或者是正常,他始终都控制着,出剑的标准。

紫竹林之中寂静的夜色,却被这普通的剑,搅得剑气纵横!

出剑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轻……从起初的“锵”的一声清鸣,到现在的“嚓”的一声轻响,几乎已经微不可闻。

周岩一直没有间断,练着练着,似乎有回到了曾经和陈琳的那一段过往的练剑时光:

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一世,那个在皎洁的月光下对月舞剑的少女:

那一日,陈琳身着一身蓝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批着一条浅紫色的纱带,一阵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威风轻轻,纱衣丝带,悄然舞动,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娇媚妖娆,稍微有些许松散的长发,被风儿轻抚,更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洁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仿若透明般,洁净,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让人不得不喜爱,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我叫你一招,记住了,我只示范一遍哦。”

慢慢的,她抓起剑,舞了起来。只见她把手挥向前方,用她的手腕转动剑柄,剑也慢慢转了起来。渐渐地,剑越转越快,把地上的花瓣也卷起来,空中飘着淡淡的花香。远处,聚集了所有蝴蝶,往这个方向飞来,陪伴着陈琳一起舞剑..

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琴声,玉手抻出剑鞘里的青剑,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青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转瞬飞跃万里。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灵动,飘逸,清雅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高曼舞载歌载舞。

沐浴着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随着风中飘扬的落花之中,伴着曼妙的琴声,她是那么的美。

陈琳其实也是自己的“一剑之师”!想到这里,周岩紧紧闭上了双眼,在回味,在感伤..

周岩没有发现,在他开始练剑不久,在他身边数丈外的竹林中,就有一条身材颀长的身影在默默地看着他。周岩练了一早晨,他就看了一早晨。晨露早已经将他的全身打的湿透,但他却似乎唯恐惊扰了周岩,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到自己眼前多了一个人。

“师父?”周岩轻呼一声。这个人,竟然是已经宣布闭关的萧远山。

与此同时,终于,东方微白。

周岩最后一次将剑归鞘,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收敛心中的剑意与杀意,静静地站立着,空气中的萧杀也随着慢慢隐去。

“你的剑意凛然,杀气毕现,却又不完全都是杀意,反而充满了无穷的斗意!”

剑由心生,萧远山看着面前的少年,头一次有些看不懂这个少年了,仿佛已经历经一些刻骨铭心的事情,长大了,成熟了,可是他还是一个人没有出过师门的少年啊!

“对剑长空,邀天而战。”

迎着初升起的红日,每一天每一次,红日都会在东边再次升起,每一天都散发着它的光彩,它金色的光会带着温暖穿过乌云,穿过时间万物,驱散笼罩天地的黑暗。

此时,周岩昂首挺胸沐浴在一片朝阳之中,原来,朝阳是这么的美好。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萧远山颇为赞许的看着周岩:“你在练心,这些,是谁教给你的?”

“没有谁教给我,弟子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万物都是独一无二的,也都是值得去用心去体悟。”周岩说道:“自然,练剑也是一样的道理,弟子以前只是为了练剑而练剑,实在是错过太多了……”

“唔,不错。”萧远山淡淡的点头,然后手一扬。周岩只觉手中一重,一看已经多了一个水壶。

“我已经看到你付出的汗水了,今天的训练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喝点水休息一下吧。”萧远山微笑着道。

“是。”周岩扬起水壶,小小的喝了几口水,就接着放下了水壶。他虽然渴到了极点,但现在同样不能多喝水。

萧远山一直在看着他的脸,到现在,才慢慢的松了口气,露出微笑,道:“以心练剑,以剑练心,才能练成剑心。”

他顿了顿,道:“但是,你可知为什么要拔剑呢?”

周岩嘿嘿一笑,道:“杀意江湖,杀伐果断。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

“不错。”萧远山点点头。

“杀伐果断?可是你为什么如此陷害楚千楼呢?”萧远山歪了歪头,眼神猛然犀利起来。

周岩一怔,想不到萧远山对这件事也是看在眼中,而且看破了自己的布置。

“不得不说,陷害楚千楼,是我觉得最爽的事。”周岩坦然一笑,并没有否认。随即低沉道:“若是他不色令智昏、利欲熏心,便不会被我陷害!”

萧远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却立即略过了这个话题,负手转身前行,口中淡淡地道:“你刚才说,醒握杀人剑……未免偏颇。须知,在这世上,有很多人以此入邪成魔,反而成了剑的奴隶。”

“用自己的剑,守护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萧远山喟然道。

“师父也说了守护,弟子赞同。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底线的,对于自己守护的东西……”周岩跟随萧远山的脚步缓缓前行,口中却是坚决道:“有时候必须要拥有罪恶的决心,虽然九死亦不后悔,只要这个人,是非杀不可的!”

萧远山道:“因为杀人所以被杀,因为被杀所以杀人!”

“我饶人,人不饶我!”周岩道:“人间路,便是如此。危机和敌人,还是尽快解决得好。”

萧远山沉默。周岩的话他不赞同,却也不能否认是有道理。他不再说,是因为,就算是自己的徒弟,他也从未勉强过任何一人。各人有各人的路,如何走法,让他们自己选择。

“师傅,有一件事,弟子迟迟想不通。”周岩斟酌着说道。

“你说的是……楚千楼?”萧远山洒然一笑:“我一直纵容楚千楼虚情假意的欺骗你们,任由楚千楼在此之前独占师门资源,却不闻不问,是不是?”

“是。”周岩扬眉,抬目。

这件事,是他心中的疑惑。萧远山既然明白,为何从来不阻止?楚千楼是徒弟,难道自己两人就不是徒弟?

周岩不是不满,而是知道萧远山这么做必有其原因。他现在问,便是问明白,因为下一步,就是杀了楚千楼。但万一要是破坏了萧远山的计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