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说出你的条件。”苏锦涵在首座下第一席入定,目光犀利地看着路靖沅,眼神中豪不掩盖她心中浓浓的怒火激起杀意。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一刀杀了他,但是不行,陌渃兮的命还握在他手中,她不能鲁莽行事。
“不知道娇源帝这说的是什么意思,朕听不明白。”路靖沅接过宫女递上的茶,浅浅地呡了一口,讪笑着看着苏锦涵,好似他真的不明白,一脸的无害样。
“够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才肯救渃兮一命。”苏锦涵瞪着路靖沅,打开天窗说亮话,讲话一次性给挑明了。
路靖沅听着苏锦涵的话,喝了一口茶,挑眉看着苏锦涵,目光中带着戏谑与不洁,“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你想怎样?”危险地眯起双眼,苏锦涵也能猜到路靖沅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不可能轻易打发,他的条件一定是带着刻意刁难的。
路靖沅看着苏锦涵着急紧张的样子,沉默不语,直到一盏茶后,才慢慢开口:“如果,真想要让娇源帝去北坤的皇宫做客呢,不知道娇源帝是否愿意?”
“什么?”一听是这个条件,苏锦涵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万万没想到他的条件竟会是这个。
现下已今非昔比,苏锦涵现在已经不再是逝世的娇源帝,而是摆在台面上昭告天下的女帝了,此刻的她如果去了北坤皇宫,真不知道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如果她去了北坤皇宫,那么陌渃兮会怎么想,他一定不会答应的。
正是两难之际,就听到路靖沅继续说到:“怎么样,就算不为陌渃兮着想,难道也不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吗,如果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会怎么样?”
什么,孩子?苏锦涵抚上小腹,难道这里已经有了一个生命吗?
“如何?只要你答应随朕走一遭,朕就想办法留住陌渃兮的命,不然不仅他的命保不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别想出现在这个世上。”路靖沅微笑着,看着苏锦涵的小腹,轻轻说到。
孩子,渃兮!不,她不能让他们有事。
可是,她真的要随他去北坤皇宫吗?
辗转几个月,终于是到了北宫。
正是二月细风微凉,北宫的初春要比浠海更凉些,苏锦涵披着件裘袍站在北宫最高的揽月楼上,遥望储之城的方向,不知道陌渃兮现在怎么样了。
“娇源帝陛下,皇后娘娘有请!”北皇后的贴身婢女来到楼上向苏锦涵请安。
北皇后有请?苏锦涵皱皱眉头,双手贴在小腹上,那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真希望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陌渃兮和他都能平平安安。
“走吧。”拉了拉身上的裘袍,苏锦涵转身便向皇后居住的凤宫走去,小宫女只得随后小跑跟着。
北皇后是一位温婉如水般的女子,在这后宫中也算是最善良的女人了。
可是毕竟是一国之母,既然能够稳居后位不倒,除了她背后的势力,更是与她的娴熟和宽容风不开。
如今,北皇后要见她,不知道会是何意。
凤宫,北皇后正坐在玉屏后,做着女红。
“娘娘,陛下来了。”小宫女进去对北皇后禀报了声后,便又匆匆退了出去。
“陛下,进来吧,都是女子就不要见外了。”北皇后放下手中的女红,站起来将苏锦涵迎了进去。
看着北皇后脸上温柔的笑容,看得苏锦涵也是一暖,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能够在后宫近十年,也不变她那脸上的温柔与笑容,总是那么柔,那么美。
“皇后,不知道今日你请朕来,所为何事?”苏锦涵也不多礼,在北皇后的对面坐下,而桌子上正摆着北皇后做了一半的女红。
锦帕上锈的竟是并蹄莲,似微风一吹便能让她迎风起舞。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见陛下已有孕三个多月了,也该好好休养才对,这高楼上不胜寒得少去才行。”北皇后牵起苏锦涵的手,很是亲热。
看着北皇后的笑容,苏锦涵看着痴,可也总觉得这张脸好熟悉,似在哪里曾见过。
一张张脸迅速地在苏锦涵脑海里闪过,最后竟定格在楠太子的那张脸上。
北皇后是楠太子的姐姐?
“陛下可是已经认出了什么?”北皇后仍是微笑着,拉着苏锦涵的双手好不温暖,“本宫那还得谢谢陛下对愚弟的救命之恩呢。”
“皇后,你,都知道?”苏锦涵惊愕不已,想不到北皇后居然知道楠太子没死的事。
楠太子和季洛雪其实都没死,只是隐起身世长居在落谷,只是没想到最后既然还是有人知道他们没死的消息,只是不知道那是谁泄的密。
“陛下别多想,愚弟只是怕本宫伤心,才会偷偷传报消息给本宫的,还望陛下见谅。”说着,北皇后便起身给苏锦涵福了福身子,很是感激。
“罢了,既然是姐弟情深,朕也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这件事还有哪些人知晓。”苏锦涵对于楠太子会传信给北皇后的事,也并没有怎么恼怒,只是头痛与这件事已经流传了多远。
“没有,只是仅有本宫一人知晓,而且此番陛下来北宫,愚弟也交待了要好好保护陛下及其腹中的孩儿。”
“朕来北宫的事情,楠太子也知道?”苏锦涵这下可就惊讶的不得了了,楠太子不是已经隐居落谷了吗,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实在是可疑。
危险地眯起双眼,苏锦涵看着眼前一脸温和的女人,对她的戒心渐渐扩大,那张微笑的容颜背后不知道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发现苏锦涵对自己起了戒心,北皇后也只能是苦笑,无奈地摇摇头,“陛下不用惊慌愚弟会知道这些,也不过是有人交待而已,至于那个人是谁,想必陛下也是能够猜得出来。”
苏锦涵的眉头越皱越紧,也却不知道该怎么再开口,她说自己会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么真的会是他吗,又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