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我逮到,害怕了?”兰风胤一把抓紧苏锦涵的手,见她那做贼心虚一样的表情,不禁想起三年前她意图毒害兰逸晟的事。
苏锦涵扭动着被兰风胤锢住的手,试图挣脱,却不料那力道大得可怕,像是要硬生生将她的手给折断一样。
“好痛。”苏锦涵感觉到骨头都快要错位,不禁大声质问了出来:“兰风胤我到底又哪点得罪了你,不杀了我你就那么不甘心吗?”
可恶的是,他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加大了力气,一脸悲愤地冲着她喊到:“尹紫尘,本王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狠毒的女人。”
她狠毒?苏锦涵觉得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从没想过一个人的嘴脸竟可以那般可憎,为了除掉她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拿出来,包括陷害她下毒?
“你还不承认吗?”兰风胤接近失去理智地咆哮着,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看得苏锦涵一阵子的心寒。
兰风胤的背后季洛雪缓缓走出,她一脸狞笑地走向苏锦涵,手中握着一根银簪,不知又想做什么?
只见季洛雪将簪子伸进苏锦涵手中拿着的碗里,渐渐的,银色簪子变成了黑色。
她做的三鲜豆腐有毒?苏锦涵不敢置信这一切会是真的,可是事实放在眼前,她还能不信吗。
“啪啦……”手中的碗落地破碎,像是一颗心碎了一地。
“尹紫尘,本还以为你失忆了这些手段会收起来,结果呢,你却还是死性不改。”兰风胤的眸中,是苏锦涵前所未见的残酷,眼中溢满的血腥让苏锦涵无法忽视。
“我没有放毒,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都的是实话。”这些毒怎么回事苏锦涵不知道,但她知道一定是有人要嫁祸与自己,且那个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季洛雪。
静静地,没有人开口,也没有质问声,大家齐齐地将目光投向兰风胤,像约好的一样,都在等候他的裁决,是生还是死!
季洛雪见兰风胤迟迟不愿开口,便上前一步挡住了兰风胤的视线,咄咄逼人,讲的那般义正言辞:“别再狡辩了,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你不认都不行。”
苏锦涵鄙夷地看向季洛雪,不讲也明白这场阴谋定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被苏锦涵目光看得心越来越虚,季洛雪一脸的狞狰,对着门外的护卫高声叫嚷着:“来人,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抓起来,处死。”
兰风胤透过季洛雪的肩头,看着苏锦涵的表情,那里竟没有一丝恐慌,反倒是满满的嘲讽,难道自己真的错怪她了?
门外涌进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架着苏锦涵,便将她往外拖去,可兰风胤仍是一言未发。
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苏锦涵的视线正对着兰风胤扫过来,两重目光交汇,无言却不知撼动了谁的情弦。
“放手!”谁也没想到苏锦涵敢反抗,她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挣脱开两个护卫的挟制,回过头对上兰风胤那双凤眸,冰寒带着讽刺。
静静地,像是在做最后的审视又像是在酝酿最终的宣判,兰风胤盯着苏锦涵良久,拳头紧了松松了紧,脑子里不断闪现的是兰逸晟那张令人怜惜的脸,及那双渴求母爱的眼睛。
该杀,还是该放,终是久久难决……
残花凋零,片片无情,那些碎落萧条的枯黄,将这个寒意无限的院子染得更加凄凉。
窗外,寒雨泠泠,这个冬天被渲染得更加殇美。
室内,没有多余的火盆可以取暖,但是就这样寒冷的冬夜里,床上的人却是一身冷汗,湿了一床褥被。
黑影闪进室内,躺在床上缩成团的苏锦涵没有一丝察觉,却在他怜惜的目下渐渐从噩梦中舒缓,平静了下来,安详地继续睡着。
温柔地轻抚着苏锦涵的睡脸,眉宇间还是微微皱着,看来还是没能完全从噩梦中挣脱。
“傻瓜,记不起来的事,何必勉强挣扎,那样只会让你自己受伤。”黑影伸出大掌握紧苏锦涵的手,将那紧握成拳的手掰开,好助她舒缓紧张的心绪。
沉睡中的苏锦涵好似能听懂黑影人说的话,眉头渐渐展开,全身放松了下来,只是不知梦呓了些什么,后嘟嘟嘴沉沉睡去,就偎依在黑影人的怀里,全然的信任,毫无戒备。
嘴角微微翘起,为着她对自己的信任而感到满足与欣慰。
手轻轻一扬,一旁未点燃的炭盆瞬间燃起熊熊的火焰,像是愉悦的精灵在不断跳动。
将苏锦涵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走到一旁将装了半盆水的脸盆放在炭火上烘烤,暖了水帮苏锦涵净身,以免这一身的湿汗害得她生病。
毫无忌讳地任由苏锦涵曼妙的身姿在黑夜下展露,眼中没有亵渎,只是想为她净身,只是想让她睡得舒适安逸,仅此而已……
幽酩居。
最后一笔落下,完成的是一幅笑可倾国的美人图……苏锦涵。
兰风胤再一次放了她,愿意给她两天的时间去查清楚真相。但是,两天的时间,能改变什么,谁也不知道,亦或者说要是两天后她没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真的会杀了她吗?
无声地轻叹,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心底的那一丝柔软已经在悄悄为谁打开。
是夜,清凉而显得憔悴,邪魅而显得孤寂。
兰风胤正欲放下手的笔,却突然发现窗外一切静地如此可怕!
有一丝风拂过,兰风胤迅速侧身,可还是没能及上那股劲道的速度,一缕发丝硬生生地被剑气割断,掉落在桌子上,显示着适才的危急。
“什么人?”兰风胤警戒着,能够不动声色进入王府的,绝非泛泛之辈,且此人的武学造诣皆不在他之下,来人很危险!
夜幕下,闪现一黑色的身影,只有一双眼睛猓露在外,闪烁着恶魔嗜血般的光芒,没有说话,可是却给足了人无形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