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上官应该快到了。”苏锦涵朝着另一条道离开,与兰风胤相背,走下城墙。
回到守城的将军府,上官墨歌果然已经在等候,而且他的身边还带了一个人。
“夫人。”上官墨歌见苏锦涵走进来,只是起身揖手问好。
而他身边的那个人,却是激动地跪倒在了地上,“主子,您果然回来了。”
“光将军免礼,我现在只是以夫人的身份站在这里,你叫我一声夫人就好,不必如此多礼。”苏锦涵跨步上前将光将军扶起,自己在主位上做好,众人才依次入座。
接过陌渃兮递过来的书信,将它们转递给光将军,道:“依据潜伏在楠土的探子回报,楠太子在三天后就可抵达腾城,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攻下腾城,给楠土以致命的一击。”
“属下明白,末将已经安排了五万精兵潜伏在腾城的西南面处,只要涷凌的兵马一旦发起进攻,我军便可呼应涷凌协助他攻下腾城。”光将军双手抱拳,自信满满地向苏锦涵汇报道。
听到光将军的报告,苏锦涵很是满意,这些下属都是她当年一手带出来的,她对于他们是非常的信任,也是因为这样,源军才能护住浠海的江山不被楠土和北坤吞掉,而又不被元歆帝搞垮。
“夫人,不好了夫人。”书房外,有丫鬟的叫喊声直冲进苏锦涵他们的耳中。
“怎么啦?”苏锦涵站起来,亲自将门打开,疑惑地向着那个惊慌的小丫鬟。
“夫人,是王妃来了,她一来就哭倒在王爷的怀里,还流泪了。”小丫鬟惊慌地讲述着她见到的奇迹画面,季洛雪那血泪满面的样子,可把她给吓得半死。
季洛雪来了?苏锦涵双拳握紧,这个紧要关头,她来做什么?
还有,她又哭了,流着那虚假的血泪,来骗取兰风胤的同情吗?
“别怕,王妃没事的,你先下去休息吧。”苏锦涵向上官墨歌点头示意,将那惊慌到极致的小丫鬟给带了下去。
“夫人?”陌渃兮上前不解地看着苏锦涵,不明白为何还要留着季洛雪这个人,明知道她意图不轨,却偏偏还要留她活命,就不怕出事吗?
“渃兮,一个太平凡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胤王爷心爱之人会流血流泪这个秘密的,既然她混进来,就一定有惊天的秘密,我们只要耐心地等着就好,再精明的人也总会有耐不住的时候,总会露出马脚的。”苏锦涵将手中的信张化为了粉末。
该来的总该来,季洛雪在涷凌潜伏了近十年,而今天又匆匆从皇城赶到了守城,她相信,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了。
至于季洛雪身后的那条大鱼在哪,相信只要有季洛雪在,也就不怕他不浮出水面。
三天之内攻下腾城,不知道季洛雪的到来,将会给这场战争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夫人。”走近大堂,守在两侧的兵将便一一向苏锦涵行礼。
苏锦涵仅是微微颔首回礼,便进了大堂,里面,赫然可见季洛雪哭倒在兰风胤怀里的一幕。
皱紧眉头,苏锦涵对于季洛雪扑在兰风胤的这一幕感到非常不快,季洛雪这个恶毒的女人,非死不可,可到时候要讲兰风胤置于何地,倒是一大难题,毕竟那可是他“守候”了近十年的青梅,虽然季洛雪这个青梅是假的。
“王爷,军机要地,还是请王妃回去的好。”苏锦涵瞪了季洛雪一眼,便径自在另一侧的主位上坐下,从大堂外看过去,季洛雪就像是一个胡乱撒泼的女人,而只是苏锦涵才是气质如兰,高贵在上。
季洛雪闻言扭过头来,死瞪着苏锦涵,“本妃不该来,你就该吗?”
“本帅乃三军之首,你说我该不该留在战地前线?”苏锦涵理了理衣群下摆,扫眼过去,不屑地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尤其是中间挂了两道血痕,就更是滑稽。
好好的泪水,偏偏要被染成血红色,真是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三军之首?撒谎也不知打打草稿,就你一介女流,好妄想当上主帅,真是不知廉耻。”季洛雪捻起兰花指抓着丝帕擦了擦眼泪,嘲笑地看着苏锦涵,眼中尽是不屑。
苏锦涵嘴角微扬,目光带厉,斯斯文文地从身后的陌渃兮那里接过帅印,放在桌台上,静而不语。
但是堂里堂外的军将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纷纷单膝点地,面朝苏锦涵而跪:“属下参见主帅!”
季洛雪哪想到会有仗势,看的目瞪口呆。
“那就麻烦你们告诉胤王妃,本帅有没有资格留在军机要地?”苏锦涵靠在椅子上,看着底下跪着的韩将军及夏霖川等人。
“主帅乃是三军之首,三军皆听其号令,自然是要坐镇军机。”韩将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回禀着,季洛雪的脸色也就越见越青。
“来人,命人好好准备一番,今晚摆宴后花园替王妃洗尘,好好休息,明日备好马车送王妃这千金贵体回皇城,这里是战场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游乐场。”苏锦涵将帅印重新收好,大声吩咐着,便跨步离开了大堂,不再留意季洛雪和兰风胤是何脸色,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里。
是夜,是为季洛雪准备好的接风宴,也是苏锦涵安排好的攻城前预祝大获全胜的庆功宴。
众人频频举杯,大声欢呼庆贺,也为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打气加油。
“王妃,这就是本帅请你离开守城的原因,明日,我军便要经由腾城的东南方位突击敌军,趁楠太子未到,腾城守备力不由心的最佳时机突袭,腾城还不得手到擒来。”苏锦涵再倒了一杯酒敬向季洛雪,继续浅笑道,“待到一日,我军将楠土踩于足下时,定当请王妃前来一同分享喜悦,到时就不再会有人请王妃回皇城了。”
季洛雪的假笑僵硬在脸上,却又不得呼应苏锦涵的笑容,一腔怒火只得强忍着压下,举起酒杯,千般不愿地饮下了肚,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便再也不曾妄想苏锦涵这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