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涵拾起一旁的小石子,随手将石子掷向冰面,不知结了冰的水能不能打水漂。
“啪……咚……”冰面上明显破了一个大洞,还清晰地传来石子落水的声音。
“看来,夫人的心情不是很好呢。”身后无预警地想起一温和的嗓音,是一属于男性特有的,不同于兰风胤的雄浑,而是充满磁性的柔音。
苏锦涵惊讶地回头,看见的竟是一张俊秀的脸,他的脸上嵌着亲和的微笑,充满阳光的甜美,像是三月挠心的春风。
“在下上官墨歌。”原来,他就是那位让兰风胤在“百忙”中抽身接见的上官公子……上官墨歌,真想不到进不去雅贤居,竟还能在这里见到他。
“夫人还认识在下吗?”上官墨歌微笑着看着苏锦涵,将她重新打量了一番。
虽然眼前的她已换回红妆,但仍是抹不去眉宇间的那一分霸气,那一份无人可及的王者之风。无论身处何处她就是她,是他上官墨歌愿以命相随的人。
苏锦涵也暗中打量着上官墨歌,接收到他那一脸微笑的容颜,竟能慰人心神。
只是不解,为何上官墨歌的眼中竟会出现像是期待一样的眼神?虽然那种眼神只是稍纵即逝,可苏锦涵相信她决不会看错,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将视线从上官墨歌身上收回,注视着结满冰的湖面,苏锦涵不知道之前的尹紫尘和他有没有关系:“上官公子,以前我们认识吗?”
静静地,没有立马听到上官墨歌的回答,而是良久才听见他道:“听说,夫人脑部受过重伤失去了记忆,不知道是真还是假?难道夫人真的就一点事情都记不起来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上官墨歌满含疑惑的声音再次在身侧响起,苏锦涵似乎可以想象出他脸上该有的疑虑的表情。“夫人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只是一个长得很像夫人的人,毕竟你和之前夫人的行事作风相差太大,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苏锦涵很是失望地摇摇头,现在的她真的只是一个长得很像尹紫尘的人吗,就因为她现在的行事作风和以前的尹紫尘相差太大?苏锦涵只能苦笑,肉体不变,但是灵魂换成了另一个人,她到底怎么解释?就算她说了真相,怕也只能被他们当做是脑袋坏掉之后的胡话吧。
苏锦涵转过头来对上上官墨歌的视线,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可是她却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疼惜。疼惜?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吗,她不知道,但她确实是无法再找出更恰当的语言来形容。
“算了,何必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夫人想学在薄冰上打水漂吗?”
“额?”听到他的话后,苏锦涵脑子里一片雾水。
只见上官墨歌温柔地笑着,而后转身拾起一石子片,使力一掷便在薄冰上敲击出好几个连续的小冰洞。
“真厉害!”一时激动,快乐的笑容便毫无装饰地展露在脸上,这是她来这里之后最开心的一刻,忘却一切烦恼,只记得这个儿时爸爸教过她的游戏。
但是,远远的,苏锦涵在冰面上看到了一个倒影,那纯净的笑容瞬间在嘴边凝结……
幽酩居。
“季洛雪,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苏锦涵死瞪着眼前莫名闯进来的王府护卫,几天不见本以为季洛雪会消停一会儿,却没想到她竟那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苏锦涵,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你竟敢勾引王爷,你凭什么资格住在幽酩居?”季洛雪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冲过来,死死揪住苏锦涵的发丝。
这个幽酩居,不是苏锦涵想要住的,却是被兰风胤发了疯似地软禁在这里,院子被大批的护卫给监视着,苏锦涵根本就走不出去。
那天,苏锦涵激动过度,忘了要收敛情绪,正好被兰风胤逮个正着,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认为她和上官墨歌有私情,然后就被软禁在幽冥居里,寸步难行。
而今天,也就是被软禁的第三天,兰风胤没有出现,倒是等来了季洛雪这只像是被暴怒的母狮子。
贱人?人尽可夫?苏锦涵本就极度不爽的心情这下被惹到了极糟,他们想玩什么她都没意见,只是有一句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她还没大度到可以让人这般羞辱。
“啪……”被季洛雪带来的护卫全停足在门口,谁也没有想到,已经被兰风胤软禁的苏锦涵竟会有这般举动,巴掌声重重响起,季洛雪的脸上立刻显现五个手指印。
“这一巴掌,是为了告诫你,嘴巴要放干净一点。”苏锦涵紧握住季洛雪死揪着她发丝的手,手上的劲道一狠便硬是将它给拽了下来,随后毫不留情地将那一巴掌落下。
看着季洛雪脸上高高肿起的巴掌印,苏锦涵就觉得心头很舒爽。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今天一再容忍的她已经到了极点,她可以原谅人性偶尔所犯的小错,但是不可原谅的一犯再犯。
先不说原先在他们眼中的尹紫尘是个什么样的人,重要的是,如今占据这个身份居住在王府里重生的是她苏锦涵,绝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角色。
但看向季洛雪眼中的杀意,及她身后那些个壮汉护卫,苏锦涵知道他们那些人也绝非善类。
“快把她抓起来。”季洛雪捂着脸,忙退到护卫的保护圈中,而她的贴身丫鬟漂儿,则像是看魔鬼一样地看着苏锦涵,叫嚷着非要将她碎尸万段不可。
临近苏锦涵最近的那位护卫长,见势便欲上前将苏锦涵捉拿,却还是太低估了一个现代人的爆发力。
作为二十二世纪的商业精英,苏锦涵学会的绝不会是乖乖就范这四个字,即便知道处境艰难,即便知道那只是困兽之斗,她也不会泄气。
就凭着这一点强与常人的毅力,苏锦涵并没有在面对护卫长逼近的时候自乱阵脚,而是瞄准时机,把握住他们轻视女人的这一弱点,趁护卫长不备,踩住他的脚背用膝盖狠狠踢伤了他属于男性的脆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