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还兀自在大帐之中喝骂不止;帐中,袁术、袁遗二人也铁青着脸坐在帐中;大帐外面,三人的亲卫将大帐给围得严严实实,所以三人在帐中,才能够无所顾忌的对秦战和吕布等人破口大骂。
“哼,董卓欠我袁家滔天血债,那吕布却放过黄忠,岂不是和董卓同流合污?开罪我袁氏?”下面,袁术铁青这脸,开口说道:“兄长,我等何不到镇北军中,找那秦仲勉问个清楚。”
“蠢材,你此时前去,是想被他给胡骂一通,然后被众诸侯耻笑吗?”袁绍听袁术说出这么没有头脑的一句话,顿时大怒,用手一拍桌案,对袁术吼道。
袁术闻言,脸色一阵变化,脸上怒气勃发,双手却是捏了又捏,终于放开;另一边,袁遗见二人在争吵,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开口劝道:“本初、公路,你二人现在乃是我袁氏一门掌舵之人,怎能为了此等小事争吵?这成何体统?”袁遗份属袁绍和袁术从兄,故而此番说话,却是含有了一丝教训在里面;而在这个年代,孝悌观念已经深入人心,十恶不赦之人若是孝道佳,则很有可能被豁免;故而,听到袁遗的话,在长兄如父的意识下,袁绍和袁术二人都没有开口争辩,而俱是沉默。
沉默了半晌,袁术又开口说道:“那,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袁绍闻言,用手揉了揉额头,开口说道:“公路,此番我们就多点耐心,等下去,这虎牢关终究会被盟军给攻破,而你也不要搞什么小动作,此次乃是镇北将军秦战,不是孙坚可以相比的,若真出了事,那镇北将军发起怒来,刚刚遭逢大难的袁氏可是承受不起。”说完,还大有深意的看了袁术一眼。
袁绍此番话,当然是为了敲打敲打袁术;这袁术,实力也有,头脑虽然不是很出众,但也算过得去;但奈何,喜欢搞一些小动作,前次孙坚断粮,真是小人作祟?袁绍可是万万不信。按照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气,肯定是因为嫉妒孙坚立功,才将孙坚军中给断粮了,从而致使孙坚大败;事后,杀一佞臣来平息孙坚怒火。孙坚乃是一莽夫,但那秦战却不一样,能够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面,从一介平民做到现在镇北将军领幽州牧的位置上,要说其人手腕不强,谁信呐?是故,此番才敲打敲打袁术。
袁术闻言,思虑半晌,也是知晓袁绍的意思,开口说道:“兄长放心,弟自省得。”
袁绍和袁术二人在此就将事情给定了下来,而旁边的袁遗却是丝毫没有其余的意思。原来,这袁遗却是袁家旁支,便是年长为兄也不能和主脉相比;是故此番袁遗却是在那里等候袁绍和袁术二人商量好应对之策,而自己却不插话。
镇北军,大帐之内。
秦战、吕布、张飞、戏志才四人坐在一起,讨论着眼前的局势。
秦战对戏志才开口说道:“军师,依你之见,现在文远他们到了何处了?”
戏志才闻言,双眉紧皱,思虑良久,开口说道:“我等自范阳出发,到现在也已经快半月了,而六将军麾下大将机动力比我军高,用鲜卑草原上面穿过,应该花费时间不会太长,而从雁门郡进入并州,则要小心避过探子,但半月已过,算起来,六将军现在已经率军进入并州多时,而且已经快要渡过河流了。”
秦战一听,思虑一番,这张辽率八万大军进入并州,就算是一路避过探子,但是这么一大股人马,又怎么可能彻底的避过去;但是,如今众诸侯甚至董卓都没有接到消息称并州境内有大军。此事却是有点玄奇了。沉思一番,依然不得要领,只得作罢。
而吕布在旁边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大哥,那六弟还没到,我们将虎牢关给破了,这样岂不是前功尽弃?此事该如何处之?”
“军师认为如何?”秦战闻言,自己都不思考,转眼之间就将这个问题交给一旁的戏志才。这便是有一个顶级的谋臣所带来的好处了。
戏志才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开口说道:“二将军所言不错,若是我们将虎牢关攻破,诸侯盟军都一拥而入,董卓必定败亡,而六将军一路大军若是到时候还没有进入指定位置,我们就将前功尽弃;所以,我们现在的要做的,就只有一个字:拖!”
“拖?”三人闻言,都看着戏志才,疑惑的开口。
“没错,拖!”戏志才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此番董卓军中华雄于汜水关被斩,汜水关破后六万大军仅仅逃生千余人,不可谓打击不忠;而在虎牢关下,更是损兵折将,士气早已是跌落谷底,若不是有那个黄忠横空出世,董卓说不定现在便在动着退兵的心思了;所以,我们要将董卓拖在虎牢关,给六将军攻下洛阳创造一个时机。”
“那该如何才能拖住董卓?”张飞开口问道。
“给董卓希望。”戏志才不假思索的开口说道,见三人俱是满脸疑惑,继续开口:“现在,董卓之所以还留在虎牢关,是因为麾下有黄忠这等人物横空出世了,再加上虎牢关天险,关中将士十余万,董卓自信能够将关东盟军给挡在虎牢关外,所以才没有离开;是故,此番能不能将董卓拖在此处,就全在黄忠的身上了。”顿了顿,又开口说道:“而黄忠,刚好和二将军以及关羽关将军有越战,这,便有了文章可以做了。我观那关羽和黄忠,二人都不是趁人之危之人,所以,我们只需如此如此便可。”说道这里,戏志才将声音压低了许多,而秦战三人听后,脸上更是露出了笑容。
第二日,卯时三刻,关东盟军刚刚用过早食,众诸侯在大帐中议事;大帐内,袁绍、袁术、袁遗三人,此时俱是看不出昨日的样子。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名小校冲了进来,抱拳开口说道:“禀盟主,黄忠率五万凉州铁骑前来叫阵,点名要吕布吕将军、关羽关将军出战。”
“哼,黄忠猖狂。”袁绍闻言,怒不可遏的说道。
“呵呵,盟主息怒。”下面,秦战见此,眼角神色一闪而逝,开口说道:“既然那黄忠一心求死,那我等边成全就是。盟主说是也不是?”说完,嘴角含笑的看着袁绍。
袁绍见此,心中大恨,但也无奈,只得点头,开口说道:“的确如此。吕布、关羽,命你二人前去出战,斩了那黄忠狗头。”
“诺。”得到秦战和刘备的应允后,吕布和关羽二人出列,对袁绍抱拳应诺一声。
转眼之间大军对垒。
凉州军方面,董卓还是在虎牢关城头上,李儒等人护卫一旁;而关外,黄忠此次乃是诸将之首,率五万凉州铁骑于关外列阵,阵势上风的“黄”字旗帜迎风猎猎作响。黄忠驻马在帅旗之下,右手提着大刀,马背左侧挂着一张弓,右侧则是两个箭囊;目光灼灼的望着盟军大营。
倏尔,盟军大营大门打开,黄忠眼角兴奋之色一闪而过;只见关东诸侯尽数出现,都驻马在阵前,率大军二十万前来,和黄忠对峙;但是,这一切,黄忠都没有看在眼里;黄忠的目光,始终都是看在秦战身后的吕布和刘备身后的关羽身上。
见关东诸侯已经列阵完毕,黄忠刚刚要催马而出,却发现从盟军中冲出一骑,只得勒住战马,看那盟军将领要说什么。
盟军中,刚刚摆好阵势,秦战刚要给吕布交代几句的时候,那张飞在一旁却是开口说道:“大哥,此番就不麻烦大哥出阵了,俺老张前去便可。”说完,也不管秦战等人如何反应,就立刻催马而出,生怕秦战他们反应过来,不让自己出战一样。
看着张飞冲了出去,秦战、吕布、戏志才三人面面相觑;这,没这一出啊!
张飞冲出了阵,见两军二十五万人在此对峙,不由胸中豪气迸发,仰天大笑,扬起手中丈八蛇矛,对着西凉军中暴喝到:“黄忠何在?”
西凉军中,黄忠闻言,策马而出,和张飞相隔三十步时勒马而立,见张飞手中丈八蛇矛,又是从吕布旁边冲了出来,眉头微微一皱,开口说道:“来将可是幽州张飞张翼德?”
“哈哈,正是。”张飞闻言,大笑两声,开口回答道:“黄忠,昨日你和我二哥约战,但是俺老张意思,你只有将俺老张给打败了,才有资格去挑战我二哥;所以,今日我二哥便不出战了,今日便由我老张来战你。”说罢,手中丈八蛇矛往前一摆。
诸侯盟军中,戏志才一脸笑意,对秦战轻声说道:“主公,五将军前去好啊!”
“哦?为何?”
“二将军,依你之见,五将军和那黄忠,谁要厉害一些?”闻言戏志才也回答,又问吕布一个问题。
吕布闻言,思虑片刻,开口说道:“五弟要稍逊黄忠一筹,但要败,也得千招之后。”
“这就是了。”戏志才对秦战说道:“主公,昨日我们还在商量要拖,今日五将军便前去,而今日要拖住黄忠,便全看五将军的了。待千招过后,五将军虽败,但黄忠必然气力不济,而二将军和关羽此时,更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开口又拖上一天,五将军此番,却是出去的妙啊!”
秦战闻言,也想通了其中关节,点头微笑。
和秦战不同,袁绍、袁术二人,听了张飞的话,却是恨张飞入骨了;本来在大帐之中,听说那黄忠来点名挑战吕布和关羽二人,便希望吕布能够将黄忠给当场阵斩,这样,袁氏一族的仇也很快就能够报了。岂料,这等关头,那张飞出来了,还说要打败他才能够挑战吕布;这,听到此处,袁氏二人脸上神色迅速阴霾了下去。